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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沫往后退了兩步,斑駁的梧桐樹下,是對方笑吟吟的眸子,陸野現(xiàn)在原地,看到沈沫認真的向自己發(fā)出邀請:明天一起去約會嗎,陸野? 陸野情不自禁的往著沈沫,喃喃道:好。 沈沫眼眸彎了彎,當即決定:那就這么說定了,明天我約你。 陸野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勁:不是應(yīng)該我約你嗎沫沫? 沈沫嘴角微翹,轉(zhuǎn)了轉(zhuǎn)眸子看著對方,一本正經(jīng)道:是我提出來的,當然是我約你,他伸出手點了點陸野的額頭:你要是想約我,下次記得早點提。 陸野失笑,寵溺的應(yīng)道:知道了,那我下次早點。 第二天一大早。 起床了,陸野沈沫抓著陸野的胳膊,把人從溫暖的被窩里拽起來。 陸野睡眼稀松的抬了抬眸子,半耷拉著身子,看著穿著盤扣襯衫,很文藝鄭重的沈沫,帶著睡意的聲音有點疑惑:沫沫,你這是干什么? 沈沫一本正經(jīng)的理了理衣領(lǐng):今天約會,我打扮得正式一點而已。 他拎了一件陸野的寬松衛(wèi)衣和褲子,遞到對方面前:你也快去換衣服,洗漱完去吃早飯。 陸野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起來,洗臉刷牙,在臥室里對著落地鏡穿衣服時,神志才清醒了一下。 他看著自己這一身運動系的套裝,和一旁藝術(shù)氣息,脖上掛了個相機的沈沫明顯不搭,動作一頓。 沈沫收拾好,準備隨時出發(fā),他看了看沒動作的陸野,問道:怎么了? 陸野慢吞吞的看著沈沫,指了指自己的衣服表示:要不然我去換套西裝吧,我這身和你的不搭。 一看就是體育生和藝術(shù)生的區(qū)別,陸野還是覺得西裝更加襯沈沫一些。 沈沫視線慢悠悠的掃在陸野身上,是他特意搭配的運動風格的連帽衛(wèi)衣,加了件寬松外套,褲子是簡單灰褲,看起來像是學校里朝氣蓬勃的體育生,陸野留了利落的短發(fā),這樣穿,渾身散發(fā)著一股令人著迷的荷爾蒙。 不用,沈沫勾了勾唇,輕輕吻了吻陸野的臉頰,低聲表示:很帥。 這是真話,運動模式的陸野在沈沫眼里,有加成分,他最喜歡的莫過于陸野運動時和穿職業(yè)服裝意氣風發(fā)的模樣。 聽到沈沫說很帥,陸野心頭一動,也不再糾結(jié),當即點頭答應(yīng):那好,就穿這個。 沈沫微微頷首,主動牽起陸野的手,兩人一起往外走去:走吧。 絲毫不知道今天約會有什么安排的陸野老實的跟著沈沫出門,一邊詢問道:今天去干什么? 沈沫打開車門,坐到了主駕駛的位置,陸野也跟著上了副駕,沈沫一邊不急不緩的發(fā)動油門,一邊回答著陸野的問題:先去看展。 看展?陸野有點疑惑的問道。 沈沫點了點頭,緩緩向陸野解釋:忘了告訴你了,今天南城有一場攝影展,我的作品「歸巢」也在其中,這也是第一次以我的署名的方式進行的展出。 陸野回過神,眼底閃過一抹驚喜,聲音難掩興奮:恭喜你,沫沫。 沈沫備受鼓舞的「嗯,」了一聲,隨即表示: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陸野重重的點頭:好。 兩人一路來往的展會,沈沫下車,帶著陸野,向現(xiàn)場的工作人員出示了門票,兩人一同走了進去。 攝影展給了沈沫邀請函,他并沒有用,沈沫覺得,這樣和陸野像個情侶一樣來看展,帶陸野融入自己的生活,這才是他想要的。 展館里有不少的攝影作品,歷屆攝影大賽的金獎銀獎都陳列其中,沈沫看著這些作品,眼底亮晶晶的,像是鑲嵌滿了絢麗奪目的寶石一般,陸野一時之間竟挪不開目光。 沈沫像個求學者,一點點吸收著難能可貴的知識,他的手輕輕撫過鏡框:這幅的光影轉(zhuǎn)換,構(gòu)造得好妙,人物交錯在光影里,有種轉(zhuǎn)換時空的錯覺。 等感嘆完,沈沫回過神同陸野一起探討:陸野,你有很喜歡的作品嗎? 陸野實在沒什么藝術(shù)細胞,也領(lǐng)略不到作品身后的含義,他垂著眼搖了搖頭:沒有。 他的話一頓:如果真的要說有的話,話落,他牽著沈沫,在展館里快速的奔走,沈沫一臉疑惑的跟著他,直到陸野在自己的作品下停下了腳步。 陸野回過頭,眼底真摯灼熱,他指了指沈沫的作品:沫沫,我是個俗人,我只喜歡你,他緩緩向前,輕輕落下一句話:和你的作品。 陸野嘴笨,他也不知道自己這么說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沈沫卻聽懂了。 因為是他拍攝的,所以陸野喜歡,他可以不懂攝影,但他卻一直都懂,什么叫屋及烏。 沈沫的眼眸閃爍,輕聲問道:所以,我拍的什么,你都喜歡? 陸野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當然,你的一切我都喜歡。 兩人對視著站在展館中心的位置,他們的面前,是一副巨大的攝影作品,皚皚白雪,被薄冰壓的下沉的枝椏上孤零零的立著枯黃敗落的鳥巢,年輕的雛鳥立在枝條上,遠遠的凝視著鳥巢內(nèi)年邁的雌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