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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女士被氣笑了,還挺講義氣?那為什么門衛(wèi)的登記薄上是杜程的名字? 是我出的主意,杜程說。 章張在桌子底下拽了杜程的手一下,想讓他別那么說,杜程沒理他,我想去外面,拉上他一起去的,是我出的主意。 行了別說了,互相頂罪有意思是嗎,你倆誰都跑不了,罰掃地一周,每個人再給我交上來一份800字的檢討,說著喊衛(wèi)生委員記下來,原本排的值日順序往后延,先讓他倆掃完這一周。 曹女士走后大家開始竊竊私語起來,趙子玉也忍不住在后面問道:你們是怎么混出校門的,傳授傳授經(jīng)驗唄。 章張沒好氣地轉(zhuǎn)頭白了趙子玉一眼,傳授了經(jīng)驗就是我們這個下場。 轉(zhuǎn)過頭來時對著杜程說話也沒有好語氣,你怎么這么犟呢。 杜程不習(xí)慣去跟人爭論,沒說話。 章張看杜程沒說話更生氣了。 前幾天和杜程被罰,那么多人站那看,章張都覺得不舒服,那杜程肯定更不習(xí)慣。 自己明明是為他好他還不領(lǐng)情,氣的章張也不跟杜程說話了。 杜程也生氣,章張的手還沒好就要掃一周地,他還想要自己領(lǐng)罰,這人到底長沒長心。 兩個人誰都不理誰了。 被罰的第一天,章張早早起床到了教室,沒等杜程。 這時候還沒有什么人,外面也沒有杜程在打掃,章張立馬放上東西要去掃地,出門的一瞬間正好遇上杜程回來。 眼看章張要出去,杜程說:已經(jīng)打掃完了。 章張反應(yīng)了幾秒,意識到剛剛沒看到杜程是因為他去倒垃圾了。 自己到教室就夠早了,杜程竟然已經(jīng)掃完了,那他是得多早。 章張不自覺地皺了下眉頭。 早飯后章張開始收語文作業(yè),順便還要把兩個人的檢討交上去。 但是他還不太想和杜程說話,干脆把自己的檢討往杜程桌子上一放,指尖點了點。 杜程也明白他的意思,把自己的檢討拿出來放在了章張的檢討上面。 章張拿起來就走了。 齊朗看出來兩個人鬧矛盾了,勸了杜程兩次都沒好,又勸了章張兩次,章張也把他推走了。 要說齊朗是好心嗎,那肯定是好心,但是也不怪杜程和章張都不搭理他。 他以為兩個人鬧矛盾是因為被罰了,他跟杜程是這樣說的你別和章兒計較,他平時確實被罰挺多的,這次連累你了,以后你少跟他玩就好了。 他跟章張又是這樣說的二哥的脾氣你也知道,他這人怪犟的,他要出去你也攔不住,以后你不跟他一起出去就是了,別生氣。 杜程和章張沒打他已經(jīng)很克制自己了。 兩個人一直都沒有說話,上課英語老師讓互相背誦,兩個人也沒有理對方,自己背自己的。 連著三天都是這樣的,不過吃飯還是一起去,就是路上不說話而已。 兩個人無聲的默契,到了食堂之后余光互看對方一眼就知道要去哪個窗口。 早上去教室的時間章張又提前了一些,結(jié)果杜程每次都已經(jīng)掃了一大半了。 早上比不過他就晚上比,章張想著晚上干脆晚些回宿舍,先把這塊地掃完了再回去。結(jié)果晚上自己不走杜程還一直等著自己,章張沒轍只能和他一起走了。 于是第二天又是杜程自己打掃完的一天。 早上的作業(yè)交到了辦公室,回教室的時候曹女士讓他把最后一排的一個男生叫過來,章張便從后門進(jìn)的教室。 告訴那個男生后章張回位置,看到胡若若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跟杜程說話,章張沒打擾她,坐在了趙子玉的位置上。 趙子玉的課桌上一摞書高高的,有時候會藏在后面睡覺,往這一坐前面兩個人倒是都沒看見。 他沒想聽胡若若說話,但是聲音確實能傳過來。 你和章張同桌之后,出好多事,又是打架又是被罰,要不要我跟老師說一下,給你換了座位。 聽到這話章張心里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倒也不是難受,因為確實能理解。 杜程本來就是成績好又從來沒有犯過紀(jì)律,而在和自己同桌后反而惹事多了些,大家這樣想很正常。 可是別人怎樣評價自己其實他不在意,他也不是太擔(dān)心杜程的回答。 冥冥之中他有一種自信,即便兩個人鬧了別扭,杜程依舊會向著他。 胡若若看見杜程的每一次,他的眼神總是淡然的。 唯獨這次,杜程的投向自己的目光中,帶著不加掩飾的不滿。 杜程的聲音有些冷,也有一些疑惑:他的手腕是為了保護(hù)我受傷的,出校門的主意和辦法都是我說的,他是被我連累的。 胡若若沒想到杜程會是這樣的回答,一時沒想好要說什么,過了十幾秒才說:我不是說他不好的意思,是怕你有困擾。 杜程聲音低了下去,說:我明白,但是我沒有困擾。 好,那我走了,胡若若起身離開的時候突然看到后面的章張,臉色有些尷尬。 章張倒是沒什么反應(yīng),朝她笑了笑,眼睛里一如既往的帶著淺淺的柔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