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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朗聞言沉默了幾秒,再開口時有些無奈,章兒,我知道二哥偏心你,你也不用這么顯擺啊。 章張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一句話 這跟關(guān)心夠不夠沒關(guān)系,二哥就是只聽你的話。 這句話并沒有人在意,別人繼續(xù)說著自己的話。 似乎只有章張一人聽見了,他甚至沒有意識去反應(yīng)聲音是來源于誰,只覺得這句話在他心上爆炸,炸出細碎的碎片,所以他的心怦怦跳。 我喜歡杜程。 當他心里默念這句話的時候,并沒有什么過多的驚訝。除了親口承認,他的心已經(jīng)默認過很多次了。 當他喜歡杜程的同時,沒辦法不去期待奢望對方是不是對自己也一樣。 可是當他聽到他們口中的自己和杜程時,他意識到,自己對于杜程來說就是特殊,就是不一樣。 那就夠了。 宿舍一群人控訴完章張就開始控訴杜程。 一開始還只是單純的控訴,最后規(guī)模逐漸擴大。 你倆!都沒詞形容你倆了!首先章兒,矛頭指向章張,齊朗說:二哥回趟家,叫你一起去吃飯,你還不跟我們一起去,是我們孤立你了還是怎么的? 接著矛頭指向杜程,二哥你沖我們笑笑能怎么著?章兒是長得比我們好看嗎? 章張嘴角抽了抽,一時無言以對。 主要是齊朗說得在理。 章兒確實比咱們長得好看黃冊幽幽地說道。 章張雙手舉過頭頂,好漢們饒命! 眼看齊朗還要再控訴,章張立馬拽上杜程拉開宿舍門跑了出去。 門砰的一聲被關(guān)上,章張松開扯著杜程袖子的手,一時無話。他沒辦法解釋他們所說的這些,他心思沒那么清白。 杜程掃了一眼章張垂下去摩挲著指節(jié)的手,那一塊指節(jié)有些發(fā)白。 在想什么?杜程問。 章張聽見這話朝樓梯走去,邊走邊說,語氣輕快:他們對咱倆意見可真大哈。 杜程沒回答,出宿舍樓后看見章張臉往高領(lǐng)里面一縮。 北方的冬天總是格外肅殺,枝丫上的葉子搖搖欲墜,一陣風(fēng)刮來,能直接穿透衣服。 杜程又轉(zhuǎn)頭看了章張一眼,看見這人依舊保持著下半張臉埋在高領(lǐng)里的動作。 身邊有幾個人跑了過去,邊跑邊感嘆這個天氣。 杜程眸光閃了一下,說:章張。 嗯?章張的聲音透過衣服傳來,聽起來有些悶悶的,眼神盯著腳下的路。 你是不是不舒服?杜程說。 第34章 欺凌 毫無預(yù)兆的一個問題,章張腳步頓了一下,隨手抬起下巴,轉(zhuǎn)頭看向杜程,笑著說:沒有。 他有種直覺,杜程并不是在問他身體不舒服,而是在說剛剛在宿舍他們起哄的事情。 于是他說沒有。 章張沒有去細想過這份感情對錯與否,對與錯都沒有意義,他就是喜歡。 所以他沒有任何不自然。 臨近年假,壓力要比平時大一些,作業(yè)也比往常時候多。 這天正好趕上章張這一組值日了,他和杜程是一個值日組的,還有周源、王語和李佳田。 額外還有一個胡若若。 當時值日表分出來的時候胡若若首先找了王語,想和她換組。 王語猶豫了一下,婉拒了她。后來胡若若又找李佳田。李佳田看了和胡若若一組的人,覺得不太想去,還是想和王語一組,也沒答應(yīng)她。后來胡若若每逢他們值日都會等著王語和李佳田一起回宿舍。 分工明確,女生掃地,男生拖地。他們這一組周源被派去和王語李佳田一起掃地,掃完她們就走,章張和杜程拖地。 章張和杜程去拖地的時候胡若若跟著去了,走在杜程一旁,短短一截路一直在說話。 咱們馬上放假了,你這個寒假還回老家嗎?胡若若問。 不確定。 哦,胡若若又說:杜程你壓力大嗎,我覺得壓力有點大。 杜程轉(zhuǎn)頭看了章張一眼,說:沒什么感覺。 胡若若:那你想考十三中還是附中? 杜程沒回答,過了幾秒,問章張,你想考哪里? 章張正走著神,意識到杜程在問自己,但確實沒注意聽,歪頭問:你說什么? 杜程抬手在章張后腦勺上抓了一把,有些好笑,想什么呢? 這些小動作總是能輕易抓住章張的心,因為這些小動作是從來不會出現(xiàn)在別人身上的。 沒想什么,章張總不能說我在想你知不知道胡若若喜歡你這件事吧。 杜程又問了一遍,高中想考哪里? 章張想了想,說:附中。 杜程便沒有絲毫猶豫,轉(zhuǎn)頭回答胡若若:附中。 胡若若哦了一聲,到了洗手間門口,她站在外面沒進去。 回教室后三個人已經(jīng)打掃地差不多了,李佳田放下掃把,說:走了走了。 周源也說:二哥,章兒,走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