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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章張拿著帽子,戴上。 杜程不情愿地戴上帽子,堅決不再戴圍巾。 章張看了杜程一眼,上前去把他的衣服拉鏈拉到最上面,說:能不能尊重一下冬天。 在樓下轉(zhuǎn)了兩圈,要上樓時杜程說:后天,我回家。 章張沉默了片刻,點點頭,什么票? 高鐵。 真的?章張伸出手,給我看看你的車票。 杜程把手機遞給他,章張看了一遍,后天上午的高鐵,行,高鐵還行,把手機還給了杜程。 對于離別這種情況,章張還是很有經(jīng)驗的。因為知道了日期,越臨近那個時間,心情會越緊張,直到真正到了那一刻,反而不緊張了。 姥姥用一天的時間給杜程做了一堆好吃的。 這天冷,壞不了,回家還能吃兩天,乖,你出去買點咱這邊的特產(chǎn)。 章張沒動,姥姥催道:去呀,愣著干嘛。 姥,咱這邊有什么特產(chǎn)?章張問。 也是,姥姥朝著杜程笑,沒啥特產(chǎn),沒事,我多準(zhǔn)備點吃的,你在路上吃,那么久的車程。 杜程一直在勸阻姥姥和章張不拿太多東西,拿不下,后來章張從房間里拉出來一個行李箱,姥姥準(zhǔn)備的東西瞬間把里面塞滿了,章張又從臥室里拿出姥姥買的那件衛(wèi)衣,也塞了進(jìn)去。 杜程失笑:我來的時候空手來的,走的時候帶這么多東西回去。 姥姥打了杜程一下,嗔怪:這孩子,不許說這種話啊,傻氣。 晚上睡覺的時候章張問杜程,下次再見面是什么時候了。 你想我的時候。杜程說。 章張臉埋在被窩里,內(nèi)心涌起一點甜,又忍不住開口,你這人,真是 真是什么?借著那暗色,章張的臉紅也隱埋得很好,真是會撩撥人啊。 撩撥到你了么。 章張矢口否認(rèn),哈,怎么可能。 杜程的語氣淡淡的,那就不算。 章張沒再回話,兩個人都安靜下來。 沒多久,章張突兀的聲音打破了安靜,要是下次來,不許坐那么久的火車了,想你前我一定提前告訴你。 杜程笑著點點頭,盡管章張看不見。 第二天姥姥送到了小區(qū)門口,杜程說:姥姥,快上去吧,外面冷。 行,有時間還來啊,下次來姥姥還給你做好吃的,還有好多沒露出來呢。 杜程點點頭:好。 姥姥堅持要看著倆人上了車再上樓,杜程拗不過,正好車也到了,上了車之后杜程落下車窗和姥姥告別。 到車站后章張送到入站口,再就不能進(jìn)去了。 冷風(fēng)蕭瑟,過往人匆匆離開這風(fēng)口,來來去去,只有兩個人站在這里。 杜程還在想,從告訴章張自己今天要走之后,這人一直都平靜的不行,幫著收拾這個準(zhǔn)備那個的,原來不舍全都積攢到這里了。 章張低著頭,拉著行李箱不撒手,杜程安撫著摸他的手,好了,很快就到下次見面了,嗯? 章張點點頭,還是不撒手。 杜程看了眼時間,抬手拍著章張的肩,得進(jìn)站了。 章張點點頭,那你到家告訴我一聲。 嗯,杜程再看這人時看見他紅了眼眶,借著分別的理由抱住章張:你這樣我真的要以為你在這邊受什么委屈了。 沒有,章張甕聲甕氣地說:就是舍不得唄,還不準(zhǔn)人舍不得了越說自己越委屈。 杜程拍著章張的背,一下一下給他順氣。 過了幾分鐘章張自己好了,翻臉不認(rèn)人了,把手從行李箱上拿開:好了快走吧你,一會趕不上車了。 那我走了。 章張點著頭:去吧。 車站總是能見證很多的真情,有一瞬間章張覺得自己差點就脫口而出:杜程,其實我真的好喜歡你。 可是心里畏懼極了這種未知感,因為這件事離經(jīng)叛道,章張不知道杜程能不能接受,反應(yīng)會是什么,害怕一但被戳穿,自己就不能再是他最好的朋友,享受他的偏愛了。 我和這個人做盡曖昧事,也只是仗著他最好的朋友這個頭銜罷了。 姥姥說對錯都是自己判斷的,章張自然知道,自己只是喜歡著一個人,有什么錯呢,但是如果這份喜歡不被對方認(rèn)可,那就一定是錯的了。 我怎么敢去說我喜歡你呢,我太喜歡你了,所以一丁點的閃失都不能有,我不能失去你。 回到家后姥姥問:小杜上車?yán)? 章張嗯了聲,姥姥看章張興致不高,沒再說別的。 杜程上車后給章張發(fā)了條消息:發(fā)車了。 章張:好。 過了十多個小時,杜程又發(fā)來條消息:到家了。 章張:好。 章張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早上依舊醒得很早,醒來就做題,沒事做的時候就翻著那本畫冊發(fā)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