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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敏mama,是這樣的,高三的孩子壓力很大,對于他們這個年紀來說很多時候是不好排解。咱們作為過來人,是他們的長輩。在家里您是孩子最信任的人,在學校老師是孩子最信任的人,如果我們一昧去責怪孩子矯情承受能力不好,而不去想辦法緩解他們的壓力,對孩子只有壞處,沒丁點兒好處。 家長并不能把謝宇帆的話聽進去,不過還是比較尊敬地回話,只是態(tài)度卻很強硬,謝老師,我是她mama,世界上不可能有比我還要了解她的人,也不會有比我更愛她的人。我明白她現(xiàn)在的心情,壓力大,想逃避。但這是她必須經(jīng)歷的,如果這個都受不了,以后怎么進入社會。 您看看書敏的狀態(tài),別把她當成高三生,現(xiàn)在她不是高三生,就是您的孩子,您看著她不心疼嗎?謝宇帆皺著眉,關書敏的臉色蒼白,嘴唇也沒有一點血色。 謝老師,這樣吧,等她高考完我?guī)鋈ヂ糜?,給她放松放松,這最后的五十多天就別耽誤了,大家都是一樣的作息每天做的一樣的題,怎么別人都沒事就她有事?還是她自己 夠了!關書敏突然從床上站起來,站立還有些不穩(wěn),謝宇帆急忙想扶她一下被躲開了。 關書敏看著她媽,又像是在看陌生人,聲嘶力竭地喊道:是我矯情,是我裝的,我就是想回家裝暈倒的,我錯了,我不回家了,你別再說了! 你這孩子怎么一點事都不懂,沖我喊什么,我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上學,哪里對不起你了 別說了!關書敏推開她mama,再次看向謝宇帆的時候冷靜下來,低聲說:老師我先回教室了,說完就跑出了醫(yī)務室。 往教室跑的時候突然覺得胃里很難受,很想吐,干嘔半天就什么也吐不出來。半晌她站直了,捋了捋自己的頭發(fā),走進了教室。 謝宇帆給耿倩發(fā)了條消息,讓她去看一眼關書敏到?jīng)]到教室。耿倩立馬跑到教室,扒在窗戶處看了一眼,確定關書敏在教室上課,給謝宇帆回過去消息。 收到消息后謝宇帆放下心來,帶著家長往校門口的方向去,期間又試圖更正她的一些固執(zhí)的思想,卻沒成功。 把家長送出校門后謝宇帆往回走,看見耿倩還在教室門前站著,便走過去,怎么還在這里? 書敏怎么了? 上節(jié)課暈倒了,想回家待兩天,她媽不讓。 耿倩嘆了口氣,每年這個時候都有幾個孩子壓力過大,要是父母不體諒就更要命。別說孩子們了,我都緊繃著。 謝宇帆推推耿倩的背,你先回辦公室吧,等下課我找書敏談談。 嗯。 下課關書敏被謝宇帆叫走了,教室里的人議論紛紛,暈倒了都不回家?她mama特別強勢,學習上逼得她特別嚴,怎么可能讓她回家。 陳宇漢聽見議論聲,轉頭壓低聲音說:聽說每年都會有幾個壓力大跳樓的。 我在這三年了,怎么一次也沒聽說過?杜程問。 呃陳宇漢撓撓頭,那不是聽說嘛。 別瞎傳。 晚上下課后大家收拾東西準備回宿舍,趙子玉有道化學選擇做不出來,把章張叫過去讓他講了一遍。 等講完后教室里沒已經(jīng)沒人了,杜程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邊等章張一邊做題。 走了啊,趙子玉說。 行,快回去吧,章張走到杜程那里,咱們也走吧。 章張和杜程一人關了前面的燈一人關了后面的燈,帶上門往校門口走。 走過桑葚樹的時候章張?zhí)匾饪戳艘谎?,笑著碰碰杜程,男朋友可不要忘了以前說過的話啊。 忘不了。 杜程自然知道章張指的是什么那天下了場大雨,那天他們兩個住進了一間屋子,那天他們站在這棵桑葚樹下,許下了來年的約定。 兩個人之間沉默了幾秒,章張轉頭看向杜程,問:在想什么? 在想怎么爬上去給你摘桑葚還能不被別人看見。 章張吃吃地笑起來,轉而又裝嚴肅道:給我摘桑葚很丟人嗎,怎么還要藏著! 不丟人,主要是 是什么? 桑葚成熟的時候學校會貼上木牌,上面寫著禁止上樹采摘。 哈哈哈哈哈哈,那是得好好想想。 剛穿過桑葚林就看見有個人影朝這邊走來,因為宿舍在南校區(qū),現(xiàn)在的時間不大可能有人還來這邊,兩人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如鬼魅一般的身影悄悄路過,單薄走得卻很迅速,明明并不是在跑,卻那么快,就好像是飄起來一樣,章張不由得想起來校園傳說。 身影一閃進了教學樓,章張回頭看了片刻,突然出聲:杜程,那個人,像不像是關淑敏。 白天陳宇漢說的話瞬間回蕩在腦海,杜程心一驚,走,拽住章張快步跑過去跟上了那個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