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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朝困了就呼呼大睡,不困的話就晃著他臟兮兮的小腿,去看天邊燒紅了的晚霞。 陸戈進了電梯,聽見耳邊傳來一聲輕微的抽泣。 他按下相應(yīng)樓層,然后抬手順著脊梁摸了摸池朝后背:不疼啊,沒事的。 他以為池朝嫌疼。 電梯上行,池朝的臉從肩膀往陸戈頸脖上貼了貼,他還是不習(xí)慣這種超重感,讓人暈的想吐。 陸戈的皮膚很涼,就像他的手一樣,貼上去冰冰的,感覺很舒服。 到家了,一會兒縫個針就好了。 陸戈打開房門,把池朝抱去沙發(fā)坐下。 池朝陷在一片柔軟里,腦子暈乎乎的,身上也沒什么力氣。 張嘴。陸戈摸摸他的下巴,池朝下意識地聽話。 嘴里被塞進一塊硬東西,很怪的味道,帶著一點苦。 池朝不太喜歡,但是陸戈給的,他就含著沒吐。 是不是頭暈?陸戈捧過池朝的右手放在大腿上,吃點甜的高興點。 他伸手拉過沙發(fā)邊的閱讀燈調(diào)至最亮,明晃晃地照在最上方。 拿開按著掌心的衣服,最下一層布料結(jié)著血痂,輕扯傷口,又滲出血液。 池朝的虎口處猙獰著一道刀傷,好在切口豎在拇短展肌上,應(yīng)該沒傷著神經(jīng)。 茶幾上擱著手術(shù)包,陸戈把傷口周圍清洗消毒,抬頭去看池朝已經(jīng)睜開眼睛,正靠在沙發(fā)里皺著眉頭看他。 傷口不深,縫兩針就好了,陸戈輕輕握住池朝手指,搓了搓他冰涼的指腹,可能會有點疼,忍一忍。 空氣中彌漫著丁點血的腥味,池朝嘴里的巧克力化開,最開始的苦味里逐漸有了絲絲縷縷的甜。 他的右手疼得已經(jīng)有些發(fā)麻,但即便如此,也用力勾了勾指尖,和陸戈的手指攪在了一起。 兩針,針得戳四下。 像這種小創(chuàng)口縫合一般都扔給新來的規(guī)培生,就算去醫(yī)院也是不打麻藥。 所以縫合的時候得有個病人家屬在旁邊扣著人,省得一針下去病人疼得直接嚎出來,把針頭甩醫(yī)生臉上。 陸戈覺得池朝應(yīng)該不會那么夸張,但是真要下針的時候卻也猶豫了。 疼了就說,拿個枕頭抱著也行。 像是消除陸戈的擔心,池朝聽話地拿了個抱枕抱在懷里。 陸戈拿著持針器,在傷口邊緣下了第一針。 池朝平靜得仿佛這一針扎在了別人的身上,沒吭聲,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彎曲的縫合針從皮下穿過,陸戈手指繞著黑色的線,動作熟練地打下了一個結(jié)。 剪刀剪斷繩結(jié),他沒有抬頭,繼續(xù)第二針。 閱讀燈的光從陸戈的側(cè)臉打過去,把那一道優(yōu)秀的鼻梁襯得越發(fā)高挺。 他垂著眸,睫毛很密,手指拉扯持針器的同時目光轉(zhuǎn)動,那扇睫毛就跟著方向一起,撲扇帶風(fēng)。 手上疼是真的疼,但陸戈的手也搭著,好像又沒那么疼。 不過兩三分鐘的功夫,陸戈把針縫好,擱下剪刀在傷口處涂了一圈紅霉素眼膏,最后替他纏上紗布。 池朝就這么半瞇著眼看陸戈,直到對方重新握住他冰涼的手指,回望過來。 不疼嗎?陸戈問。 池朝抿了抿唇,嘴里都是一股子怪味:好難吃。 巧克力吃不慣?陸戈松開他的手,從雜物盒里扒拉出一顆大白兔給他剝開,小土狗,吃這個。 池朝看著送到嘴邊的買糖,張嘴咬了過來。 你有沒有低血糖的毛病?陸戈托著池朝的右手,用消毒濕紙巾替他擦掉手臂上半干的血漬。 池朝搖了搖頭,他都不知道低血糖是什么東西。 那就是貧血,陸戈忙活完畢,把池朝的手臂放在他抱著的枕頭上,就這還自首呢,能自己跑進警察局嗎? 池朝的目光落在白色的紗布上,手指蜷了蜷,又去看陸戈。 他穿了一件隨手從陽臺上扯下來的舊短袖,把茶幾上的一堆東西該扔的扔改洗的洗,都收進他們相應(yīng)的地方。 一晃神,池朝發(fā)現(xiàn)那個短袖還是當初陸戈給了自己的,現(xiàn)在陰差陽錯又跑回原主人身上了。 池朝: 陸戈明顯沒有發(fā)現(xiàn)這一點,他在書房整理藥箱,還不忘抱怨:我還擔心你疼不疼,你疼什么疼?那么深的口子都能面不改色的割下去,戳個幾針算什么? 池朝用枕頭蓋住了自己的臉。 他一閉上眼,腦海中就浮現(xiàn)出陸戈勾住縫合線的手指。 黑色的線繞在白皙的皮膚上,持針器夾住一頭在空中不知怎么一繞,一個結(jié)就打成了。 就跟個神仙似的。 別在這跟我裝瞎,陸戈把收拾完東西又回到客廳,把池朝臉上的枕頭扔到一邊,來說說這事怎么回事。 池朝右手撐著沙發(fā),勉強做起身:他讓我把陸晨帶過去。 不是想通過池朝認識陸晨,是直接讓池朝把人帶過去。 兩者看似一樣,可真要深究起來卻天差地別。 所以你就帶刀去?陸戈沒好氣道。 池朝眨了眨眼,像是慢半拍似的把頭重新垂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