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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意,不擔心,以至于不存在。 放任池朝在自己身邊,對方又不需要一個結果。 他不會做什么,因為池朝足夠懂事。 不停逃避,甚至永遠逃避。 可這不對。 陸戈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躬身把臉埋進掌心中。 池朝是個人,他不是狗。 就像黎檸,像盧嬌,是一個需要被尊重的人。 只要陸戈有那么丁點的良心,都不會這樣去放任池朝這樣心理扭曲。 雛鳥情節(jié)也不至于把自己放得這么低,即便對象是自己,陸戈也不愿意。 那是他養(yǎng)了一年多的小崽子,好吃好喝供著,不是讓他這么糟蹋自己的。 陸戈心疼。 越想越心疼。 他長長呼了口氣,抬手撥了一下池朝的耳朵:別裝了。 池朝立刻睜開眼:哥。 陸戈「哎」了一聲,撐著床邊把自己挪過去坐下:哥跟你聊聊。 他沒讓池朝枕高一些,就保持著入睡的姿勢低頭和對方說話。 哥,我有話說。池朝搶先發(fā)言。 陸戈點了點頭:嗯,你先說。 你能把你想說那些話忘了嗎? 陸戈: 他差點沒笑出來,什么毛病。 忘了,池朝去拉陸戈的手,你就想我。 陸戈皺了皺眉:想你什么? 你會想到什么?池朝問。 陸戈最先想到的,是雨天門外的那只黑瘦黑瘦的小野狗。 你長得太快了,陸戈用被握住的拇指點了點池朝的手背,都敢這樣了。 是啊,池朝也搓搓陸戈的手,為什么我敢呢? 因為陸戈的默許。 在陸戈一次次的默許中,池朝才這樣一步一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沒等到回答,池朝慢慢把手松開:你還有什么話要說嗎? 陸戈閉了閉眼,緩緩呼出一口氣:你以為我要說什么? 池朝也拿不準,但他覺得十有八九是海邊那一串說教的2.0版本。 總結出的核心就一條:滾。 可池朝沒想到的是,陸戈探過身子,伸手摸摸他的臉。 弟弟,你很優(yōu)秀。未來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那是屬于你自己的、獨一無二的風景。 不要委曲求全,不要糟蹋自己,不要去做別人的附屬,不管那個人是誰。 池朝看著他,許久沒有說話。 知道了嗎?陸戈問。 池朝閉了閉眼睛,濃黑的睫羽覆在眼睛下方。 他停了很久,像是思考,又像是猶豫。 隔壁老大爺似乎是困了,終于停下了他的爆笑短視頻。 病房里突然變得很安靜,只有緩慢綿長的呼吸聲,還有從窗外投進來的清冷月光。 池朝重新抬起目光,點了點頭。 嗯。 隔天,池朝轉回渝州市。 他坐在輪椅上被推著做了一串檢查,最后停在了陸戈的辦公室門口。 弟弟都長這么大了!盧嬌感嘆道,跟個大人一樣了。 池朝勉強扯出一個笑來:是嗎? 他簡單回憶了一下上次和盧嬌見面好像還是給陽陽拿爬貓架,距離現(xiàn)在不過兩個多月,自己有那么大的變化嗎? 個子高了,盧嬌比劃了一下,然后笑著問,有你哥高了吧? 作為曾經(jīng)被池朝劃為「陸戈曖昧對象」范疇的女人,即便現(xiàn)在知道并沒有什么,但是依舊提不起交流的性質。 而且兩人之間還有只陽陽,到現(xiàn)在還是橫在池朝心里的一道坎。 雖然貓是無辜的,但是想多了依然要心梗。 陸戈翻了翻抽屜里的廢紙,打印出漏掉的那張檢查單,又推著池朝去檢查。 和盧嬌幾乎是單方面的對話結束,池朝臨走前還禮貌地跟對方告了個別。 聊挺好?陸戈打趣道。 池朝一抽嘴角:呵呵。 池朝手術完第一天就能下地,現(xiàn)在反而像個殘廢,只是他也不敢吱聲,就這么廢物著廢物著,慢慢養(yǎng)了下來。 不過當廢物有一點比較好,那就是不用去上學。 池朝在家不是坐著就是躺著,癱了兩三天才發(fā)現(xiàn)陽陽沒了。 在寄養(yǎng),陸戈從廚房里端出來一碗熱騰騰的骨湯餛飩,等你腰好了就去把她領回來。 池朝「哦」了一聲,抻著脖子去聞香:哥,你又去阿姨那兒盛湯了? 當廢物還有一點比較好,那就是陸戈陪他的時間更多了。 不僅如此還天天給他倒騰吃的,三天一小補五天一大補,池朝上次喝了一碗冬蟲夏草燉烏雞,鼻血唰唰流了老半天。 陸戈一邊幫他擦,一邊笑得不行:老太太藏著舍不得吃的,給你真是浪費。 十月下旬,池朝去醫(yī)院拆了線,終于可以名正言順地胡亂蹦跶。 他出院第一時間就去寵物店去接陽陽,當年給他們介紹的小張依舊非常熱情,抓住機會趕緊推薦給貓貓磨牙的營養(yǎng)零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