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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陸戈什么都不想問。 他突然發(fā)現(xiàn),并不是所有問題都需要去詢問,所有矛盾都需要去解決。 池朝并不是全無苦衷, 在齊箐面前他幾乎無力反抗。 可能只需要陸戈問上幾句,池朝做出回答, 即便過程冗長繁瑣,但溝通到最后總會解決他們兩人當(dāng)下的局面。 長輩默許,兩情相悅,這應(yīng)該是兩年前他想要的最好的結(jié)局。 可是現(xiàn)在陸戈卻偏偏不想那么做。 他壓根就不想解決和池朝之間的問題。 就當(dāng)他幼稚、小氣、不講道理。 他也做不到紅著眼揪起池朝衣領(lǐng),把人痛扁一頓用來撒氣。 陸戈走到床邊躺下, 閉上眼睛。 像是整個人浮在水里,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這種狀態(tài)叫做疲憊。 他沒和同齡人戀愛過,甚至他就沒有戀愛過, 不知道這是不是年齡上帶來的差距。 池朝和他壓根就沒朝一個地方使勁,兩人都累得氣喘吁吁, 合力方向還不是他想要的距離。 他一直都努力去溝通, 去交流, 去避免一些可能遇到的問題。 池朝頭點的比誰都快, 轉(zhuǎn)眼間就給忘了個干干凈凈。 陸戈在生氣, 他氣對方,也氣自己。 這是特別矛盾且復(fù)雜的情緒,就像拿了把刀,捅完別人,再捅自己。 他想讓池朝傷心,卻又舍不得太傷心。 想保持這個問題,但又不能讓問題滾雪球。 他想給池朝一個教訓(xùn)。 他得給池朝一個教訓(xùn)。 這只小狗,竟然敢這么對自己。 陸戈一夜睡得昏昏沉沉,夢境和現(xiàn)實來回交織。 上一秒剛經(jīng)歷過大暑的暴雨,下一秒又迎來三九的雪天。 池朝濕淋淋的站在他家門前,陸戈攬著他,隨手給他團了個雪球。 早上七點,鬧鐘響了。 昨天晚上睡得遲,加上做了一夜的夢,就跟把這兩年多沒夢見的池朝全在這一晚給補上了一樣,夢的陸戈越睡越累。 他在床邊坐了會兒,等困勁稍微過去一些,這才起身出門洗漱。 一開門,能聞到空氣中飄著的淡淡的大米甜香,餐桌上擺放著幾碟小菜,還有在外面買回來的油條和湯包。 陽臺的推拉門發(fā)出「簇簇」的摩擦聲,陸戈側(cè)眸看見池朝穿了一身較為肥大的短袖,從陽臺外進來。 不知道是不是放部隊里給練的,二十出頭的青年身上帶著股凌厲的肅殺感,此時分明正是盛夏,可陸戈就覺得池朝仿佛是一顆冷松,肩頭落了厚重的白雪。 昨天那種陌生感迎面而來。 頭骨發(fā)育基本到十八歲也就停了,池朝的五官并沒有太大的改變,可陸戈總覺得有一股說不出的感覺。 過去在他懷里紅著眼睛哽咽的池朝和眼前的人有一種非常強烈的割裂感,雖然他很清晰地知道是同一個人,但怎么都不能結(jié)合到一起去。 哥,池朝走到陸戈的身邊,你是早班嗎? 陸戈睫毛一顫,收回目光:嗯。 他隨便洗了把臉,刷牙的時候聽見廚房有瓷碗碰撞的聲音,出來發(fā)現(xiàn)池朝就已經(jīng)把白米粥給盛好了。 我買了早飯,池朝拉開餐凳,站在桌邊問道,要不要吃一點? 陸戈又是「嗯」了一身:你先吃。 池朝那副小心翼翼地模樣讓他有點心疼,本來不打算吃飯的也拒絕不下去嘴。 陸戈回屋換了身衣服,覺得自己昨晚上做出來的決定可能都撐不過一個星期。 就這一早上功夫就已經(jīng)生不起氣來了,萬一這小崽子再抹把眼淚,他估計就能全給忘了。 陸戈扣上襯衫最上面一顆扣子,在衣柜內(nèi)的隱藏式穿衣鏡里照了照自己布滿血絲的眼睛。 因為沒睡好,眼皮沒精神的半搭著,跟個鬼一樣,感覺像老了十來歲。 陸戈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和年齡焦慮扯上關(guān)系,雖然三十歲好像也不大,但是對比起二十出頭的小伙子的精氣神,可能還是要遜色一些。 和池朝沉默著吃完了一頓早飯,陸戈沒什么胃口,就把自己碗里的粥給喝完了。 出門時池朝說了聲中午去齊箐那兒吃飯,陸戈微一點頭,也沒多說什么。 池朝的回來沒有他想象中的感情爆發(fā),也沒有那么聲勢浩大,就像很多平平無奇的一天,陸戈照常睡覺、吃飯、上班。 等到他把車開進醫(yī)院的停車位,靜靜坐了幾分鐘才發(fā)現(xiàn),哦,池朝回來了。 中午,陸戈準點下班。 他今天一天精神都不太好,避免疲勞駕駛,打了出租回去。 到家后午飯已經(jīng)做好,一家子就只等他一個人了。 哥哥你氣色好差,陸晨跟著陸戈去衛(wèi)生間看他洗手,左右看看沒人注意,壓低了聲音問他,你是不是跟小哥吵架啦? 六級考多少?陸戈一邊擦手一邊問她,有六百五嗎。 陸晨頓時像是吃了個蒼蠅,翻了個白眼迅速遠離。 一頓飯吃的熱熱鬧鬧,可能昨天都還沒進入狀態(tài),今天的話題大多都圍著池朝打轉(zhuǎn)。 無非就是一些部隊里的事情,陸晨比較感興趣,問東問西,噠噠噠地說個沒完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