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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得上從小玩到大的哥們,脾氣比他稍微好一點,跟他一樣愛玩。 傅司年接通電話,聲音略顯冷淡:喂。 電話那頭顯得熱鬧極了,趙深也咋咋呼呼地,問他把戒指遞出去沒有。 遞了。傅司年說。 趙深一下子沒了興趣,切了一聲,那不跟你玩了,你最近準備把結婚提上日程了吧,再來這種地方不合適,太亂了。等過段時間啊。 地址。 不要,被你媳婦知道,我要完蛋,撓我臉怎么辦。趙深說。 他還從未見過許落嘉,在圈子里也顯得很低調,從來不跟他們這撥人一起玩,所以不知道許落嘉的脾氣十分軟和,撓臉動手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可能做的。 趙深不知道這些,只是按照他對傅司年的了解,他向來喜歡脾氣熱辣,很夠味那種人。 一看見傅司年沉默,趙深立馬就慫了,連忙說:好吧好吧,瀾庭,新開了幾個項目,挺有意思的,你快來。 話音剛落,他又嗤嗤笑,說:傅司年,你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你爹媽夠會玩了吧,你比他們還要野,連結婚也不消停,牛! 結婚算得了什么。傅司年語氣輕飄飄的,顯得全然漫不經心。顯然是立馬出戲了。 放下電話以后,抬手輸入導航地址,直接去瀾庭。 趙深是向來玩開的人,除了du品,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見過,他說瀾庭有意思,還真勾起了傅司年的一絲興趣,心情玩味,打算去看看。 車窗外的夜燈晚景倒映在傅司年的側顏上,他的眼神十分冷漠,不斷劃過的霓虹燈在他的臉上留戀。 可是一閃而逝,接著便是下一盞霓虹燈。他的臉龐顯得愈發(fā)冰冷沉默,不近人情。 車速越來越快,車沿著江邊的馬路疾馳而過,卷起一片枯黃的落葉,又隨風遠去。 落嘉拿到傅司年的手機號碼以后,立馬就背得滾瓜爛熟,這是他除了父母以后,唯一能夠背出來的號碼。 他回家的時候還有點忐忑,一只手蜷縮起來,蓋住戴著指環(huán)的指尖。 幸運的是,爸爸mama出差了,并不在家,傭人阿姨也已經下班回家了,偌大的別墅空蕩蕩的。 許落嘉松了一口氣。 結婚這么大件事情,是一定要告訴父母的,然而怎么說,什么時候說,他還需要一點點時間思考一下。 畢竟她從小到大都活在父母設定好的框架里面,從來沒有出格的行為。 然而跟傅司年在一起這件事情,父母從頭到尾都是堅決反對的態(tài)度。 許落嘉打開房間的燈,腦海中閃過某些畫面,在吊燈被打開的瞬間,不自然地戰(zhàn)栗一下,胸口猛然劇烈地震動。 這種感覺很熟悉,刻骨銘心,類似于小時候,他考了一個很差的成績,并且必須拿著這個成績面對父母,接受他們的詢問。 許落嘉靠在墻壁上,抬眼,入目都是滿墻的獎杯,獎狀。那是他乖順,刻苦的證明。 他將頭抬起來,疲憊地枕在墻壁上,不愿再看。 而后一邊手緊緊地握著戴著指環(huán)的那根手指,不斷地收緊,再收緊,就想抱著一把救命的雨傘。 他知道,自己即將要面對一場夏日的急雨。而這附在他手指上的戒指,就是他所有的勇氣和支柱。 許落嘉仍然在不斷地握緊那根手指,仿佛皮膚都消融了,直接感受到那根血管的跳動。那根血管的方向直接連接著心臟。 他靜靜地感受著,心臟逐漸被一股如潮水般的溫柔所撫慰,一下又一下的,像教堂面前的鐘聲,像傅司年親吻著他的臉龐。 落嘉逐漸平靜下來,只是,他沒有預料到,第二天傍晚,爸爸mama就出差回來了。落嘉毫無防備,打算下樓吃晚餐,就看見爸爸mama坐在餐桌前。 手上那枚戒指很顯眼,還戴在無名指上。 mama問:小嘉,你手上的是什么? 第16章 mama的語氣十分輕松平常,她不會想到別的地方去,更不會預料到自己家乖乖的兒子竟然敢先斬后奏,跟人結婚。 對象還是明令禁止的傅家嫡長子。 她只是純粹出于欣賞贊嘆的角度問落嘉,臉上甚至掛著溫和的笑容。 落嘉忽地松開捂著戒指的手,深呼吸一口氣,雙手垂在兩邊,眼神很平靜,抬起頭,對爸爸mama說, 我要結婚了。 空氣在一瞬間陷入詭異的沉靜。 落嘉看見,爸爸mama停下手里的動作,都看著抬起頭來看著他,連碗筷相互碰撞的瓷聲也靜止。 傭人阿姨們面面相覷,然后寂靜無聲地走進了廚房。 這一刻是要面對的。無處逃避,亦不必逃避。落嘉依舊挺直著背脊。 還是爸爸比較淡定,放下筷子,雙手交叉立在桌子上,問:跟誰?你還在上大學呀寶寶。 傅司年。 這三個字再次猶如一枚殘忍的炸彈,投進了這個家庭里,掀起軒然大波。 許母一拍桌子,發(fā)出巨大的聲響,瓷勺子被震落,掉在地上摔碎了。 然而許母沒有管這些,直接踩在碎瓷片上,站起來,一步一步地朝著落嘉走去,臉上染上慍色,你說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