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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小那邊鬧哄哄地,背后的音樂聲震耳欲聾,顯然不知道還在哪里混。 那里曾經(jīng)是他最熟悉的地方,打發(fā)時間,驅(qū)散寂寞??墒窃S落嘉走了以后,他越來越少去那種地方了,只寧愿坐在家里發(fā)呆,盯著墻壁上那些海報,腦海里亂糟糟地,是煩躁,又像是痛苦。 傅司年皺眉:找個安靜點的地方跟我說話。 趙深在電話里誒誒了兩聲,隨后電話離一片寂靜,沒有什么聲音。 過了片刻以后,那頭才清凈一些,傳來趙深的聲音:傅總。 干嘛。傅司年沒什么情緒。 打電話慰問你一下,上綜藝還成不,啥時候結(jié)束呀。 某兩個字刺到了傅司年的耳朵,他的眉頭皺起來:關(guān)你什么事。 喲,發(fā)小笑了一下,火氣這么大呢,嫂子又管你了? 管?看都不帶看我一眼的。傅司年冷哼。 這不是如了你的意嗎?趙深笑嘻嘻地,你最討厭別人管你了。 傅司年半晌沒說話,眼睛一直看著頭頂?shù)奶旎ò澹旖蔷o緊地抿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我怎么聽著你不太對勁啊,到底怎么了,沒見過這樣你的,頹頹的,電影不順利? 不是。傅司年難耐地揉揉額角,半晌以后,還是開口了,他說,喂,我問你,如果有這么一個人,追著你跑了很久很久,突然有一天,你湊到他跟前,他都不帶梢你一眼的,這是為什么。 趙深怔愣片刻在電話里有些猶豫。 他不像是傅司年天生愛玩,游戲人間,薄幸無情。 趙深曾經(jīng)也是有那么一丁點真心的,后來受了傷才放蕩自我。因此他不像傅司年那么遲鈍,也不像他那么愛自欺欺人,趙深對感情的理解敏銳很多。 他 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唔,嫂子不理你了? 不是我!傅司年吼了他一句,又迅速冷漠,電影上的事,進不了情緒。 哦哦。趙深也不再糾結(jié),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他說,很簡單,那就是不愛了唄。 不愛了?傅司年的瞳孔微微放大,手指蜷縮起來,抓了一把空氣,隨即又篤定道,不會的。 不會的。他再次說,聲音很輕。 不知道是說給趙深聽的,還是自己聽的。 要不就是不想愛了,累了,堅持不下去了。趙深說,那也很正常吧,都快要簽字離婚了,劃清界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傅司年冷聲道:你放屁。 對對對,我放屁。趙深說,你整個人都不對勁。 傅司年懶得理他。 趙深說:你跟兄弟裝什么裝,許落嘉不理你了你難受唄,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認的,就是不習(xí)慣,過了一點時間就好了,兄弟我有經(jīng)驗。 傅司年嘖了一聲,說:都說了不是我。早點回家吧,小心猝死你。 說完,就搶在趙深前面掛斷了電話,手機屏幕退會主頁面,又自動跳出結(jié)婚紀(jì)念日那張照片。 只是不習(xí)慣嗎?他盯著許久許久那張照片。 可是他從來不會對什么東西產(chǎn)生依賴,有也可以,沒有也可以,不過是打發(fā)時光的無聊東西,隨手就扔了。 可是現(xiàn)在好像不一樣,傅司年抬手,覆上自己的心口。 自從許落嘉離開以后,那里莫名其妙就會產(chǎn)生一種扯著痛的感覺,偶爾走在路上也會莫名其妙地想起那個人,想他現(xiàn)在在哪里,干什么,為什么不再聯(lián)系他。 有時候拍戲拍著拍著就走神,想要去摸手機看看有沒有新信息。 他也曾經(jīng)用過不習(xí)慣這個借口來告訴自己。 可是很快這個借口就失去了作用。因為僅僅是依賴,是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的,刺刺地痛,很難受,類似于某種無法戒斷的反應(yīng)。 他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去追究這到底是為什么,僅僅是應(yīng)付這種痛苦,就已經(jīng)讓他精疲力盡,就連趙深那個粗神經(jīng)也看得出來。 傅司年最后把手機扔了,也懶得動,就直接在地板上睡了。 幸好是夏天,鋪了地毯,倒也不會很難受。 第二天醒來,傅司年睜開眼睛,側(cè)著耳朵聽了一會,還是沒有聲音。 傅司年從地上坐起來,拿手機砸腿,砸了好幾下,差不多了就從地板上站起來,再痛他也面無表情地,擰開門鎖,開門下樓。 落嘉大早上起來就聽到廚房劈里啪啦地響,揉揉眼睛,就看到昨天那個冷著臉說不會做飯的人正站在廚房里,圍著圍裙,處理一條魚。 魚在砧板上蹦跶,尾巴胡亂地甩,帶著魚腥味的水甩得到處都是。 傅司年的卷毛沒有打理,亂糟糟的,五官英俊而冷漠,盯著那條魚,抬手擦了一下臉,顯然是被魚甩到了水花。 落嘉站在門口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 傅司年狠了心,換了個辦法拿菜刀,用薄薄而扁平的那一面對著魚,用力地往下一敲,卻因為力氣太大,魚掉下砧板,摔在地板上,不動彈了,應(yīng)該是摔暈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