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了妖王的崽 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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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秋無辜地抬著小腦袋, 一對毛茸茸的灰耳朵還在撲簌著, 藍(lán)眸波光瀲滟,“老大,你來摸我呀?!?/br> “孤摸……”少年一時語塞, 險些被她帶歪了, 轉(zhuǎn)而又惱怒道:“孤無緣無故摸你做什么?” 阿秋理所當(dāng)然道:“你不是一直都喜歡摸我嗎?” 喜歡摸就摸唄,她都變成他最喜歡的樣子了,就是等著他來揪揪她的尾巴, 揪揪她的耳朵。 少年額頭青筋暴跳, 這是一個概念的么?她現(xiàn)在這人不人妖不妖的樣子,還用這樣的姿勢趴著望著他, 他下得了手才怪?! 他又不是禽.獸! 不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容霽本來心里還殘存著一絲幻想, 總覺得她應(yīng)該不是在外頭亂撩公貓的貓, 浪得總歸有點限度,雖然親他抱他,卻也是出于單純的心態(tài), 但這樣子…… 少年緊緊抿唇,面色驟冷,忽然快步上前,抬手要將阿秋從床上拽起來,誰知道她這個時候忽然搖了一下尾巴,他伸在半空中的手還沒碰到她,手心里就多出了一條蓬松的大尾巴。 大尾巴十分靈活,在他手心里輕輕一拍,又溜了出去,又落在了他的掌心,好像在逗著他玩兒一樣。 眾所周知,貓尾巴和貓是兩種生物,阿秋只是想搖尾巴,但是沒想著要把尾巴搖到他手心里去,更不知道容霽這個時候會伸手,她發(fā)覺他握住了她的尾巴之后,還紅著臉,一副“我就知道你口是心非”的樣子,羞澀道:“你看,你這就開始摸了?!?/br> 容霽宛若燙手山芋一般放開她的尾巴,想退后幾步,還沒完全遠(yuǎn)離她,阿秋就死皮賴臉地纏了上來,伸手一把抱住少年的腰,一個勁兒地討好道:“哎,你別走呀,老大,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你不要不理我,我真的隨便你摸?!?/br> 容霽只覺太陽xue一突一突地疼,伸手抵著這家伙的腦門兒,不讓她亂蹭,氣極反笑:“你這小畜生,好大的面子,孤不想摸你,還非要摸不成?” 阿秋的頭被他抵得直往后仰,透過手指的縫隙,她水汪汪的眸子凝視著他。 身后的大尾巴尚在歡樂地?fù)u擺。 尾巴比她整個人還高,軟乎乎的毛時不時掃到容霽的手指,像是撓了他一下。 容霽覺得自己的忍耐已是到了極限。 但觸及這一雙水眸,他又覺得:他和這只蠢貓置什么氣?她犯傻,他也跟著犯傻么? 如此一想,卻又莫名更生氣了,一股無名火順著燒上來,少年的眼神也微微泛冰。 阿秋看他半天不動,覺得她或許還能……再接再厲? 于是試探性地伸出一只手,那手被她變成了大一號的rou墊,毛茸茸的爪子蹭著少年的手指。 容霽觸電一般地收回手,冷淡地拂開她抱著他的另一只手臂,轉(zhuǎn)身又要出去。 阿秋:完了,不能讓他出去。 她覺得今天要是不把他哄好,依著這位的脾氣,還能再晾她幾天,阿秋身為一只貓,是絕對受不了冷暴力的,今天這招用第二回 也沒用了。所以現(xiàn)在如何都得把他哄好了。 唉,這人類小崽子真麻煩,阿秋也覺得很頭大。 她想了想,忽然收起了尾巴、rou墊和耳朵,快步跑到容霽跟前,不讓他出去,容霽往左,她就往左,容霽往右,她又往右,然后在少年徹底發(fā)作之前,小姑娘眸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從身后一掏,掏出一朵開得燦爛花兒來,遞給他:“老大,送你一朵花!” 容霽冷笑一聲,繞過她,拂袖出去,衣袖掠起了一陣冰涼的風(fēng),背影冷淡,頭也不回。 阿秋:“……”她好難啊。 阿秋覺得這人吧,平日她不要他摸的時候,他把她摁得動彈不得,非要把她從頭到尾擼一遍,把她好不容易舔順的毛弄得亂七八糟,才肯滿意地收手?,F(xiàn)在她主動給他摸了,他又不愿意上手了,這死傲嬌脾氣古怪,實在不好哄,阿秋乖乖縮回床上,和從前一樣等著容霽回來,抱著他睡覺覺,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誰知道,他這回真的厭煩了她,連寢殿都不回了,另辟了一處廂房,暫時用作臥房。 但是阿秋還是不放心,畢竟她的便宜表哥薄光濟(jì)仔細(xì)囑托過她,要她好生照顧容霽。因太子體弱,太子寢殿墻下挖有火道,添火的炭口設(shè)于殿外的廊檐之下,殿中常置熏香,使之暖融融如同夏季,才能讓容霽常年不染風(fēng)寒。 如今步入寒冬,別的寢殿遠(yuǎn)不及這里暖和,容霽不愿意回來歇著,萬一又生病了怎么辦? 上回病得那么嚇人,阿秋可不想再經(jīng)歷一回。 阿秋只好到了晚上,化作貓形,悄悄潛入容霽所在的屋子,在黑暗里摸索著,慢慢靠近少年所在的床榻,悄悄摸了摸少年的手背,果然冰涼冰涼的。 這死傲嬌又是何必呢。 她嘆了一口氣,跳上床,一團(tuán)毛茸茸滾進(jìn)了少年的懷里, 容霽半夜冷得身子僵硬,即便被子加了厚厚的幾層,也不見絲毫回暖,少年靜靜地躺著,臉色冰涼如雪鑄,覺得自己幼稚得和一只貓計較著芝麻蒜皮的小事兒,很沒有必要,但是要他順著她的意,他更覺得不可能。 于是少年蜷縮在冰冷的被子里,閉上眼不去感受周身的寒意,意識逐漸地沉入了朦朧的黑暗之中, 半睡半醒間,便感覺懷里鉆進(jìn)一團(tuán)暖呼呼的東西。 宛若一團(tuán)火焰,宛若寒冬里的炭火,瞬間從心口開始,朝四周蔓延,溫暖了他的四肢百骸。 容霽睜開眼,一低頭,借著窗外灑進(jìn)來的朦朧月光,可以看見小貓兒泛光的毛發(fā)。 阿秋盤成一團(tuán)在他懷里,感覺到少年醒了,便抬頭沖他輕輕“喵”了一聲。 ——老大,你別生氣啦。 容霽的臉色微微和暖了些許,很快又冷了下來,故作冷淡道:“你來做什么?孤歡迎你么?” 阿秋:她都這么沒臉沒皮死纏爛打了,他怎么還這樣? 阿秋無法理解這個年紀(jì)的少年的敏感心理,她繼續(xù)沒臉沒皮:“我怕老大冷,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少年的眸子在黑暗中明亮剔透,一對卷翹濃密的睫毛抖了抖,垂下了眼瞼,面色看不出是喜是怒,但伸出了一只手,漫不經(jīng)心地?fù)崦⑶锏亩?,勉?qiáng)表示他現(xiàn)在心情又好了一點。 太難了,哄死傲嬌真的是太難了。 阿秋覺得自己現(xiàn)在不是貓,而是一條搖著尾巴的狗,而且還得掌握好搖尾巴的幅度,否則討好得用力過猛,他又會哪根筋不對了。 阿秋趁著他肯摸她了,再接再厲,湊到少年頸邊輕輕舔了他一下,貓兒的舌頭上有輕微的倒刺,但是舔起來一點兒也不疼,只是有輕微的癢。 她在他耳邊悄悄道:“阿秋最喜歡老大?!?/br> 畫龍點睛。 最后一句宛若一把鑰匙,瞬間化解了容霽臉上冰凍三尺的冷意。 少年眸子顫了顫,摸著阿秋毛茸茸的腦袋,低聲道:“你日后,莫要再舉止如此輕浮……” 阿秋:??? 她輕浮嗎? 容霽又說:“你對孤如此,孤尚且能忍你一二,但外頭的野貓禁不起撩撥,你若一心求偶,孤也能想辦法給你尋個品相性子都不錯的貓兒,你以后須收斂些……” 阿秋一頭霧水。 她撩誰了?哪來的公貓?。??? 容霽看她默不作聲,當(dāng)成是她心虛了,原本和暖的臉色又冷了下來,他剛才那一番話不過是詐她一詐,看來果真如此,她在外頭有別的貓了。 若是玩一玩便也罷了,可懷孕不是小事,但是既然真的懷了,這一胎還是要生下來,孕育之苦尚且不說,以后他還得想辦法處理一窩小貓,也不知貓妖生下來的貓,究竟是妖還普通的凡貓,若是妖怪,則又是一樁麻煩事兒。 真麻煩。 容霽越想臉色越冷,阿秋驚疑不定地望著他。 不是吧……怎么又這副表情了,老大方才一瞬間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他這樣忽上忽下的,真的很難搞啊。 阿秋總覺得他和她之前肯定有什么誤會,她想了想,試圖解釋他口中的“亂撩”,剛張了張嘴,還沒發(fā)出一個音來,就感覺胃里一股奇怪的酸水往上沖去,阿秋來不及下床,“哇”地一聲,又吐了。 ……吐在容霽的身上。 她完了。 *** “唉……” “唉……” “我……”阿秋提了口氣,又呼了出來,“唉……” 這是她今天嘆的第幾百口氣,討好失敗的阿秋跟在文謙屁股后頭,每隔幾秒嘆一口氣,嘆得文謙頭都大了,文謙早知道她這么能纏人,就不整她玩了,現(xiàn)在甩又甩不掉這貓,礙于殿下的面子,還拿她沒辦法。 文謙忍不住道:“你此刻應(yīng)該去找殿下,纏著我干什么?纏著我,殿下也不會主動陪你玩兒?!?/br> 阿秋幽幽道:“我昨日其實馬上就哄好了的?!?/br> 文謙問:“然后呢?” 阿秋垂下小腦袋,沮喪道:“然后我吐了他一身。” 文謙登時就樂了。 是只狠貓,吐在有脾氣的殿下身上,這哄得好才怪。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在寫兩個小學(xué)雞。 而且各自還不在一個頻道上面。 今天還有一更。 第37章 (二更) 阿秋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現(xiàn)在就是很后悔?!?/br> “我為什么法術(shù)一恢復(fù),就一直吐呢?!?/br> “老大還說我舉止不端?!?/br> “我明明什么都沒干呀?!?/br> 小貓兒蜷在一邊, 垂頭喪氣。 她現(xiàn)在吐多了, 也學(xué)乖了,不敢再舔毛了。甚至為了不吐出東西出來, 最近也不大愛吃心愛的雞rou條,開始辟谷了, 可就算是這樣, 她還是偶爾想吐。 文謙忙活完了事兒,便在院子里坐下,看著面前的貓, 仔細(xì)想了想, 問她:“你是一只妖,殿下是人,人的事兒, 不能用妖怪的方式來思考。” 阿秋抬頭, 疑惑道:“比如呢?” 文謙嘗試著舉例子:“比如,你親了殿下, 你覺得沒什么事兒,可是殿下乃是一國太子,尚未納妃, 即便是出于禮節(jié), 也不適合與旁的女子親近,更何況,誰又有資格這樣強(qiáng)硬地親殿下呢?即便是正妃, 也不得如此冒犯夫主,否則便是不夠端莊矜持。” 阿秋覺得不對:“可我是老大的貓呀。” 文謙說:“你親殿下的時候,也是貓的形態(tài)嗎?你既然變成了人,就要遵守人的規(guī)矩。親親我我,那是夫妻之間方可做的事?!?/br> 阿秋紅著臉說:“那……那我每晚還抱著老大睡呢!” 文謙倒是沒想到這一點,一下子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