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京越關(guān)山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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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簡只覺得顧灼溫軟細(xì)膩的手一下又一下地點在他臉上,他有些煎熬。 終于,在傅司簡耳中似天籟般的聲音響起:“睜開眼吧?!?/br> 顧灼把他推到銅鏡前:“怎么樣?喜歡嗎?” 傅司簡實在說不出“喜歡”兩個字,無奈看她:“夭夭心靈手巧?!?/br> 顧灼:你是不是在陰陽怪氣! 她惡向膽邊生,憋著笑:“你轉(zhuǎn)過去讓顧川和你的護衛(wèi)看一下嘛?!?/br> 傅司簡更無奈,轉(zhuǎn)了身。 暗衛(wèi)瞪大眼:這誰!他家玉樹臨風(fēng)的王爺怎么成了這樣?! 顧川看一眼低了頭,肩一聳一聳地笑。 顧灼樂呵呵地開口:“這樣是不是就像侍衛(wèi)啦?” 暗衛(wèi)和顧川齊齊看向顧灼:顧姑娘/將軍,你是不是在內(nèi)涵我? 顧灼尷尬。 實在是傅司簡容貌過盛,她沒辦法只能把他涂得膚色深了些,改了改眉毛和眼窩,讓他不那么容易被人注意到。 顧川和暗衛(wèi)都濃眉大眼、儀表堂堂。 現(xiàn)在倒是傅司簡成了他們幾個中最普通的人。 顧灼有些心虛,想找補一下,搬出馬屁大法:“阿簡啊,你貌若潘安、冠如宋玉、龍章鳳姿、器宇不凡,只能用這種辦法呀。” 傅司簡看著她小狐貍一樣的虛假討好,和顏悅色:“嗯,從太守府回來,夭夭親自給我恢復(fù)就好。” 聽著緩慢又有力的“親自”,顧灼覺得她又給自己挖了個坑。 她又不是故意的! 暗衛(wèi)欣慰地看著他家王爺扳回一局。 - 酉時剛過,顧灼幾個就出發(fā)去了并州太守府。 小廝來報說顧灼拜訪時,孫海正因為孫景陽還在外斗蛐蛐沒回府而生氣。 “顧小將軍?她來做什么?” 小廝回道:“小將軍未說?!?/br> 孫海朝正廳走去,見顧灼在喝茶:“顧將軍,在下有失遠(yuǎn)迎?!?/br> 顧灼放下茶,起身拱手:“是我未挑時辰來打攪太守大人?!?/br> “顧將軍請坐,您今日前來,是——” 顧灼看著比四年前滄桑了不少的孫太守,琢磨著該怎么開口。 “太守大人,我便不繞彎子了。” “我要在北疆辦一書院,需三州鼎力相助,故今日來問問您的意見?!?/br> 孫海在并州四年,辦書院的話一提起,他便知是什么意思。 “將軍這書院要辦在何處?” 顧灼就知道這老油子要問這個,她嘴角弧度不變:“在幽州?!?/br> 孫海那張精明的臉上的笑瞇瞇更濃了些:“書院在幽州,并州插手怕是不妥啊?!?/br> 顧灼從未見過把拒絕說得如此笑容滿面還仿佛是為她考慮的人。 得,伸手不打笑臉人,顧灼好脾氣地繼續(xù)說:“我會向圣上言明,書院是三州所辦。” “涼州如何說?” 顧灼點頭:“俞太守同意此事。” 孫海停頓一會兒:“恕我直言,書院一事對在下來說,實在是替人做嫁衣。” 姚懷雍和俞漢在北疆待了半輩子,幾年后書院若是真出了狀元,政績也是算在他們頭上。 可他不一樣,他才來并州四年,幾年后他指不定在哪呢? 既要出銀子出力,他何不做些能算作自己政績的事? “孫太守,我知道您的顧慮??赡胂?,您真的能在幾年內(nèi)調(diào)任到富庶之地嗎?” “您是能讓并州在幾年內(nèi)賦稅大增,還是能把這里變得沃野千里五谷豐登?” “您靠什么調(diào)離并州呢?靠每年給吏部送的還沒有人家一月俸祿多的孝敬嗎?” 顧灼的話一句比一句重,句句說在孫海的心坎上。 他可不就是愁如何調(diào)任嗎? 不過被人當(dāng)面指出他行賄賂之事,多少有些不自在。 顧灼看火候差不多,開始畫餅:“可若是這書院真有了狀元,圣上自會嘉獎三州?!?/br> “書院的學(xué)子入了朝堂,必念及在北疆受過三州官府的恩才得以讀書入仕,自然會為太守在圣上面前美言。” “那時候,孫太守何愁不能調(diào)任京師,何愁不能流芳千古?” 傅司簡聽顧灼與孫海一番機鋒,明白了她辦這書院的用意。 足智多謀,伶牙俐齒。 她很愛北疆。 暗衛(wèi)在一旁暗暗咂舌,顧姑娘是真能忽悠啊,忽悠一州太守臉不紅氣不喘的。 顧川就淡定多了,論忽悠人,跟夫人比起來,他家姑娘就是小巫見大巫。 孫海有些被說動:“顧將軍雄辯之才?!?/br> 可他一時下不了這個決心。 一旦答應(yīng),就意味著他選擇從此在并州扎下根來,不再籌謀升遷調(diào)任之事。 顧灼拋出最后一記籌碼:“聽聞府上小公子沾了賭,太守為此頭疼不已?” 孫海有些疑惑,不知顧灼為何忽然轉(zhuǎn)了話題提起這個。 “顧某或可為太守排憂解難?!?/br> 孫海有些不明白:“顧將軍的意思是——” “我可將小公子帶入軍中歷練一年,保證他再不沾賭?!?/br> 孫海眉頭微蹙:“可——” “小公子才十五歲,我不會讓他上戰(zhàn)場,只是參加訓(xùn)練,一年后全須全尾給您送回來?!?/br> “若是小公子未來想在軍中搏一條路,我會讓他先跟您商量。” “真的?”一個又驚又喜的聲音突然傳來,緊接著就見孫小公子沖跑進廳內(nèi)。 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她,她覺得這小孩真是挺順眼。 顧灼看向?qū)O海,孫小公子也猛然反應(yīng)過來他爹還未答應(yīng)。 “爹,您同意讓我去軍中,我就再也不去賭場了?!?/br> 他回府聽管家說顧將軍來訪,急急朝正廳這邊走,快到門口聽見顧灼說他爹給吏部送孝敬,他怕他爹尷尬就躲在門外偷聽。 沒想到還有這種意外之喜,早晨顧灼與他商量時沒提這個,只說讓他勸著他爹答應(yīng)書院之事。 孫??粗荒樒砬蟮膶O小公子:“真的?” 孫小公子點頭如搗蒜:“真的真的!” 孫海扭頭看向顧灼:“那麻煩顧將軍照拂景陽,書院一事孫某應(yīng)了。” 他頗有些撥云見日之感,他因貪腐被貶至并州,本就升遷艱難,何不在此有所作為? 何況他拼搏半生,不就是為了家人活得更好嗎? 若是唯一的孩子成了不務(wù)正業(yè)的敗家子,他這一輩子折騰了個什么呢? 他在并州待十幾年,總能做點可以青史留名的事,孫景陽若是想從軍也能投顧家麾下,他在并州不至于鞭長莫及。 挺好的。 第12章 、不行 他知道孫景陽想從軍,四年前顧灼來了一趟后他就吵著要學(xué)武,孫海多少看出點端倪。 現(xiàn)在能讓他如愿以償,孫海不想攔著。 孫景陽聽見他爹答應(yīng),歡呼雀躍看向顧灼。 這下輪到顧灼傻眼了,她就是說說而已??! 她本來的計劃是,孫海必然舍不得獨子去軍中受苦,他有了希望又不得不面臨行不通的失望。 然后她順勢提出有別的辦法讓孫景陽戒賭,孫海必然想抓住再一次的希望,她就能以此為條件換取孫海答應(yīng)書院的事。 到時候,她威脅孫景陽不準(zhǔn)再去賭場,這事就成了。 她為什么要說不會讓孫景陽上戰(zhàn)場!她為什么要多這句嘴!她嚇唬嚇唬孫海不好嗎! 她是覺得,就算只是訓(xùn)練的苦,孫海也舍不得他兒子遭罪。 孫景陽一看就是一副家里慣著寵著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樣兒。 她沒想到孫海真舍得啊! 太守大人你要不再想想? 她真是聰明一晚上,糊涂一句話。 她不想帶這小孩去軍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