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京越關(guān)山 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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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將軍夫婦離開北疆前向皇兄呈的密折里只說是想下江南尋名醫(yī)為姜夫人調(diào)養(yǎng)身體。 他也是這幾天來拜訪,才知顧將軍夫婦的另一重目的—— 顧家與北戎那場慘烈的仗有江南的手筆,再加上皇上于江南遇刺,他們生出疑心才想來江南查個究竟。 只是線索太少,默默查了兩年也沒有大的進(jìn)展。 聽聞他來江南是為查皇兄遇刺之事,顧將軍夫婦這才和盤托出,將查到的東西交給他。 光是他們?yōu)閲鵀槊駷榫倪@份忠誠仗義,就足以讓傅司簡給出這么一個承諾。 不過,顧將軍似乎還未與顧灼說過玉佩的事。 傅司簡想起自己被顧灼帶回軍營那日—— 他拿出玉佩,顧灼除了知道這玉佩是她爹爹的以外,無半點(diǎn)其他反應(yīng)。 也因此,他才對當(dāng)時自稱是顧將軍女兒的小姑娘有些懷疑,沒第一時間說出自己的身份。 - 鐘嶸見他良久未出聲,疑惑道:“王爺?” 傅司簡這才從思索中回過神,從身后的書架上抽出一本不起眼的書翻了翻,將夾在其中殘破的紙片遞給鐘嶸:“老師,您瞧瞧這紋樣?!?/br> 見鐘嶸拿過去反復(fù)端詳著,傅司簡便在一旁解釋著紋樣的來歷:“這是從五年前發(fā)落的那批江南官員被抄掉的東西中翻出來的?!?/br> 那些東西繁多而雜亂,光是書冊紙張就堆得大理寺無處落腳,只好尋了個附近的五進(jìn)院子才勉強(qiáng)放下。 大理寺平日里的案子本就不輕,院子里那些東西到現(xiàn)在都還沒翻完。 要說這次能找見這紋樣也是巧。 大理寺卿翻一本日錄時見里頭提到一個匣子,就命人去找。 大理寺丞從犄角旮旯把這匣子刨出來時,剛松口氣站起身準(zhǔn)備回去交差,不慎用袖擺打翻了一個鏤空梅紋葫蘆瓶。 “毀壞證物”四個大字砸得寺丞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眼前閃過的全是大理寺卿知道這事后怒火中燒的臉。 他從沒覺得自己的腦瓜子這么好使過,瞬間就想到好幾種借口。 但不管是哪一種,他都得先把摔成幾瓣的瓷瓶收拾起來。 于是,就瞧見被壓在碎片底下的一張被燒得殘破的紙。 撿起來一瞧,寺丞都不知是該為自己不用承受頂頭上司的怒火而高興,還是該擔(dān)心這案子怕是要牽連甚廣引得血雨腥風(fēng)。 紙上留有小半個奇怪的紋樣,零零星星的有些字:“……關(guān)文牒……戎……速……銀……” 大理寺卿見了這紙后大驚失色,哪還顧得上被摔碎的葫蘆瓶,火急火燎地讓寺丞送去給王府的玄衛(wèi)。 倒是那匣子里的東西無甚價值。 小五就是那時候離了京城,循著玄衛(wèi)內(nèi)部的聯(lián)絡(luò)暗記費(fèi)了一番周折才找到傅司簡一行人。 小五眉飛色舞地講了這紙張的來歷,被跟在傅司簡身邊的暗衛(wèi)抓著后衣領(lǐng)拎了出去。 自此,暗衛(wèi)不斷反思當(dāng)初為什么會把這個說話不帶腦子的選進(jìn)玄衛(wèi)。 彼時傅司簡還在關(guān)南收拾那座盧家瞞下的鐵礦。 鐵礦還未開采,盧家被抄家后,礦山一直由鎮(zhèn)南軍守著。 傅司簡正愁找不到可靠的人接下礦山,偏偏鎮(zhèn)南將軍聞陸婚事在即,時不時在傅司簡跟前兒炫耀。 譬如,“王爺啊,我媳婦兒還在府里等著我呢,您就一人繼續(xù)看這幾塊兒破石頭吧。” 大搖大擺往外走時,還要搖搖頭留下一句:“唉,有些人啊,連個心上人都沒有——” “——也是,一天天冷著個臉,怪不得沒有姑娘喜歡吶?!?/br> 傅司簡無語。 聞陸自找回他那位心尖兒后,好像就變得格外欠揍些。 當(dāng)年把心上人弄丟,喝酒喝得爛醉如泥,自那之后臉上煞得像是要在京城開冰鋪的人,是誰? 不過傅司簡沒與他計(jì)較。 只是在聞陸大婚后第三天,將礦山扔給了他。 惹得聞陸罵罵咧咧:“你太沒人性了,居然使喚一個剛成婚的人給你干苦力活兒,你的良心不疼嗎?!” 傅司簡面不改色地?fù)u搖頭。 聞陸噎住,表情復(fù)雜地抬手指著傅司簡說不出話。 傅司簡也不想這么急的,可他沒料到小五會送來這么一個消息。 他得去北疆一趟。 - 鐘嶸還在看手里的紋樣,腦海中閃過什么,帶著幾分不確定地開口:“老臣像是……在何處見過。” 聽見這話,坐在桌案后的傅司簡不自覺地傾身:“老師?” 鐘嶸抬手握拳抵在額頭上,眼睛不知是瞧著桌上的茶還是其他什么地方,頓了一會兒,有些挫敗地?fù)u搖頭:“實(shí)在是想不起來,該是在江南時……” 傅司簡倒沒有太過失望:“那您回頭再想想?!?/br> “我是循著紙上的字來北疆的,這些天還未查到可疑的通關(guān)文牒。您看——” 傅司簡于桌案上展開偌大一張北疆輿圖:“幽州是三州中離北戎最近的地方,出關(guān)最容易不過。涼州、并州域內(nèi)狹長,卻都各自有幾條通向北戎的路?!?/br> “為免打草驚蛇,這些時日只能派玄衛(wèi)暗中去查。老師,還得勞煩您在北疆多留些時日?!?/br> 鐘嶸回道:“老臣但憑王爺吩咐。王爺是想……用衡鹿書院那法子?” 傅司簡點(diǎn)頭,隨即笑著道:“您來得太是時候了,我正愁玄衛(wèi)人手不夠呢?!?/br> - 敲門聲響起,暗衛(wèi)道:“王爺,小五從并州回來了?!?/br> “進(jìn)。” 鐘嶸起身道:“那老臣就先告退了。” “老師慢走?!?/br> 小五進(jìn)來后便立在一旁,等鐘嶸離開才上前抱拳道:“王爺,并州的事屬下都處理完了?!?/br> “孫太守這些時日沒出什么幺蛾子,您讓屬下查禁的那賭場的老板去給他送孝敬都沒要?!?/br> 說完又感嘆一句:“顧小將軍是真厲害,深諳打蛇打七寸擒賊先擒王的道理,跟王爺您那股老謀深算的勁兒著實(shí)是像?!?/br> 暗衛(wèi)無語,小五總是喜歡在挨揍的邊緣活蹦亂跳,他是拉也拉不住啊。 傅司簡隨手扔過來半塊墨錠,小五這才老實(shí)下來。 暗衛(wèi)覺得這墨錠可能是以前王爺扔他那塊,嘖,作為一個墨錠,竟如此命途多舛。 便聽見小五轉(zhuǎn)移話題道:“那賭場老板還挺上道,孝敬沒送出去,倒是沒死乞白賴地瞎折騰。” 查禁這賭場倒沒怎么費(fèi)事,賭場許是覺得沒人敢明目張膽地來,放賬本的地方只有兩個人守著。 小五偷了賬本溜出去時,還恰好看見賭場的打手打死個人正從后門往外拖。 賬本悄無聲息出現(xiàn)在孫太守桌案上,尸體被小五大半夜地拖到衙門外。 孫海起初還是有些怕的,今天能潛進(jìn)府?dāng)R個東西,明天是不是就能割他的腦袋,而且他也怕這賬本是假的坑了他。 他這兩年頭疼孫景陽總?cè)ベ€場,早就暗中查到許多賭場的把柄,只是一直沒有賬本這么直接有力的證據(jù)。 連夜看了那賬本,與他查到的東西都能對上,孫海才放下心。 第二日上值看見衙門外的尸體和尸體懷中寫著“賭場殺人,城南樹林”的紙條,他當(dāng)下就派人圍了賭場。 賭場老板發(fā)覺賬本被偷走,又見了外頭這陣勢,以為是孫海因?yàn)閷O景陽的事兒請了高手對賭場開刀。 于是趕快收拾了賭場里一半的現(xiàn)銀,半騙半嚇地讓外頭的衙役帶他去了太守府。 孫海見著堆笑的賭場老板時,巴不得給他打出去。 不過那賬本最多是讓賭場關(guān)停幾個月,真正定下罪的還是尸體。 城南樹林中還有一具,也是還不起賭債被打死的。 殺人拋尸,足夠賭場喝一壺的。 孫海難得在辦案時一點(diǎn)情面都沒留。 賭場是徹底被關(guān)了。 可殺人的罪,賭場老板卻怎么都不認(rèn),聲稱自己不知情,是打手自作主張。 那兩個打手更是一股腦兒地把罪往自己身上攬。 最后,孫海也只能是以“匿稅”的罪名,對賭場老板罰鈔千貫,杖二十。 聽小五繪聲繪色講完,暗衛(wèi)覺得自己還是很有眼光的。 看看他選的這人、辦的這差事—— 禍水東引不惹人起疑,干凈利落不拖泥帶水。 王爺怎么還不給他漲俸祿?他給玄衛(wèi)選個機(jī)靈的人多不容易啊。 “不過那老板好像不是并州人,聽他說話像是江南一帶的口音?!闭f著話,小五從包袱里拿出一個方方正正的被線捆著的牛皮紙包: “王爺,這是您吩咐我買的糖,屬下方才來時還看見顧小將軍正要出去呢?!?/br> 作者有話說: 1《戰(zhàn)國策·趙太后新用事》 走了兩章劇情,終于能讓男女主貼貼啦! 我好快樂! 第24章 、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