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京越關山 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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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就這么托著她朝山洞更深更暗處走,會掉下去的恐懼讓她本能地伸手牢牢掛在他的脖頸上,也本能地用腿將他的腰纏得更緊。 傅司簡一言不發(fā)地走著,小姑娘的腿隨著他走動一晃一晃的,將她抵在山洞內的石壁上才開口:“夭夭,你覺得,它能快嗎?” …… 傅司簡已經背著她走出山洞挺遠一段路了,顧灼覺得自己臉上的熱度依然沒消下去。 她看著自己差點被男人拉著覆上他的手,深覺自己已經具備了些“識時務者為俊杰”的優(yōu)秀品質。 顧灼側著頭去看傅司簡在朝暉下顯得分外俊美的臉,想著他聽見自己軟軟開口說“我錯了”時瞬間無奈又溫柔的模樣,就覺得更喜歡他一些。 不過,想起男人離開山洞前將她那件已經不成模樣的肚兜團成一團收進懷里,顧灼還是想問他:“傅司簡,你到底是怎么知道女子的肚兜要如何穿的?” 不問清楚,她總覺得有個懸而未決的問題在她心里不上不下地撓著她。 傅司簡沒想到小姑娘還在疑惑這個問題,頓了一會兒,不知道該怎么說這話,卻始終沒想出合適的措辭。 怕小姑娘又想些有的沒的,他索性盯著前路不去看搭在他肩頭的小腦袋,直接道:“昨天看你扔出來,猜的?!?/br> 這話說出來,傅司簡有些不自在。 他盡力將想到的那些旖旎死死壓在心底,耳根都漸漸泛了紅。 顧灼倒是沒注意,她只是愣了一下,下意識地直起身不再伏趴在傅司簡寬闊的脊背上。 險些掉下去她才復又抓緊男人肩頭的衣服。 傅司簡感受到小姑娘這動靜,有些失笑,徐徐道:“夭夭,你這時候才害羞,會不會太晚了?” 顧灼也覺得自己的反應屬實多余,沒穿肚兜而已,有什么好害羞的。 可傅司簡明顯是故意說得這么慢,仿佛說一個字便要停一會兒,專門調侃她。 她又趴回男人背上,手在他脖子前面環(huán)得更緊,不承認道:“誰害羞了?” 她甚至還有心思反將一軍:“你、你懷里收著我的肚兜,無恥?!?/br> 聞言,傅司簡腳步頓了一下,不知道該怎么跟小姑娘解釋。 那銀灰色錦布浮光躍金,曾那般親密地貼著她,他不想她的肚兜留在這山間。 就算無人知曉這是她的,就算永遠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就算它是件破的,他也不想。 顧灼見傅司簡良久不說話,便只能玩兒著他的頭發(fā),用發(fā)梢有一搭沒一搭地撓他的脖頸和臉頰。 目之所及白雪皚皚,銀裝素裹,如果不去考慮路太難走的話,實在是一幅不可多得的美景。 傅司簡背著她踩在路上,咯吱咯吱地響。 到了陡峭崎嶇的地方,傅司簡便放下她,扶著她一步一步緩慢地朝前走。 樹上的雪撲簌簌落下,淋在兩人頭上。 遠遠看去,墨色絳色依偎,似是在一片潔白間濃墨重彩地點了幾筆,偏又留白甚多,生出一種天荒地老之感。 一路上,顧灼也咂摸出點方才沒想明白的東西:“傅司簡,你為什么非要收著我的肚兜???” “我不是……” 沒等他說完,顧灼側過頭戲謔問他:“不想被別人看到?” 傅司簡下頜緊繃,沉沉應一聲:“嗯?!?/br> 顧灼笑得眉眼彎彎,又問:“在山洞里生氣是因為我提了賀辰?” 傅司簡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算是?!?/br> “什么叫算是?” 傅司簡環(huán)在小姑娘肩頭的手緊了緊:“因為他向你提過親?!?/br> “我拒絕了?!?/br> “我知道?!?/br> “那你還生氣?” 傅司簡沉默的時間比上次還久,顧灼都以為他被她問得沒話說了。 正想開口,便聽見男人有些低落蕭然的聲音:“可我還沒向你提過親?!?/br> 他這副模樣實在教顧灼扛不住,她脫口而出:“你也可以提?!?/br> 幾乎是她話音剛落,傅司簡的聲音便隨之而來:“好。” 顧灼都懷疑傅司簡是故意做出這副樣子給她看的。 她挑了挑眉,垂眸看向不遠處那塊形狀奇特的山石,歪著頭挑釁了一句:“我爹娘沒同意賀辰,也不一定會同意你?!?/br> 傅司簡環(huán)在小姑娘肩頭的手移到她滑膩脖頸上輕輕捏了捏:“夭夭,你還敢提他?” 顧灼無語,蹭了蹭在她脖子上作亂的大手:“你醋勁兒還挺大?!?/br> 傅司簡覺得小姑娘這副模樣有些像仰著肚皮用頭蹭他的小貓,便將手又游移到她下巴處撓了撓,沒反駁她的話,只是道:“那在山洞時是哪個小醋壇子因為肚兜的事差點跟我翻臉的?” 他聽見小醋壇子嬌嬌軟軟又理所當然的聲音:“喜歡你嘛,想讓你只是我一個人的?!?/br> 甜潤悅耳,宛如天籟。 傅司簡覺得懷中揣著小姑娘肚兜的那塊地方有些發(fā)燙,溫柔低語誘哄著她:“夭夭,再說一遍。” 顧灼將頭轉到另一邊,卻讓泛著粉紅的耳尖更清晰地映入傅司簡眼簾:“我不,好話不說第二遍?!?/br> “那我說?!?/br> 顧灼的視線依舊看向遠處,嘴角輕輕上揚,語調卻沒有明顯起伏:“說吧?!?/br> 似是不想讓人看出來她在期待,卻又壓抑不住自己的心生歡喜。 傅司簡湊近小姑娘耳邊,看著樹上的落雪融化在她粉嫩耳尖上,將細小的絨毛都染上晶瑩。 他吻去那些小小的水露:“夭夭,我喜歡你,我只是你的。” 矜重而低沉的聲音在寂靜林間響起,像是請這幾百年都不會動的山嶺峰巒作見證。 她笑得眼睛都瞇起來,像只得逞的小狐貍,可愛得緊。 傅司簡沒忍住伸手捏了捏小姑娘軟乎乎的臉頰:“你呀。” 他想嬌慣著她,讓她永遠愿意在他面前露出這副模樣。 - 傅司簡環(huán)著顧灼慢慢下山,路上還在想她說的那句“想讓你只是我一個人的”。 眉眼間的笑意惹得小姑娘頻頻側頭看他,他也不解釋,只淺淺笑著,不時地親親她的鬢發(fā)臉頰。 以前,他曾打趣聞陸有了心上人后總是做些沒頭沒腦的蠢事兒。 那時候,聞陸在回京途中撿了個姑娘,帶回來后寵得如珠如寶,要星星不給月亮,不舍得讓人家受半分委屈。 有一日偏偏生了混蛋念頭——要去青樓,還非得攛掇著傅司簡一起去。 傅司簡覺得聞陸腦子里進了水:“不去?!?/br> 架不住腦子進水的聞世子渾身是膽,敢威脅他:“你不去,我可撂挑子不管鎮(zhèn)南軍了啊?!?/br> 得。 玩笑話自然是句玩笑話,卻是提醒了傅司簡:聞陸那個繼母王氏可是個狠角色,保不齊就會派人借著青樓魚龍混雜三教九流的掩護對聞陸下死手。 鎮(zhèn)南軍可不能落在聞陸那個便宜弟弟手里。 傅司簡得看顧著點兒聞陸這條珍貴的命。 但他到了青樓門口就覺得自己多慮了—— 聞陸吩咐了一堆手下在這兒等著,要跟著他們一塊進青樓里頭。 桀驁不馴的聞世子豪氣萬丈地進了青樓……窩在大堂角落喝悶酒。 喝得酩酊爛醉后,聞陸抬起手不知道指著何處,咬牙切齒地胡言亂語:“王氏給我府上送來個什么表妹,江鹿居然笑瞇瞇地把人留下了,還問我用不用把她住的那間院子騰出來!呵?!?/br> “她知不知道那是主院?。磕鞘悄茈S便給別人騰的嗎?” “你說她是不是故意氣我?” “是不是我進了青樓她都能無動于衷???” 聞陸越說越來勁,引得大堂里那些人都看過來,甚至還有喝醉酒搖搖晃晃想過來瞧熱鬧的,被他那些手下攔在幾丈之外。 聞陸仰頭又灌了一杯酒,情緒平靜了少許,混沌的腦子突然想起來一件最重要的事兒,手抵著額頭悶聲道:“萬一江鹿生我氣了,王爺您可得替我作證,我來青樓可什么都沒做啊。” 傅司簡終于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兒,也終于知道了聞陸來青樓為何非要拉著他。 他揉了揉眉心:“你怎么不讓你那些手下作證?” 聞陸頭也沒抬:“我怕她不信?!?/br> 傅司簡覺得聞陸腦子里進的是漿糊:“那人家能信我?” 聞陸愣了下,終于想到這一茬,放下酒杯就踉蹌著起身:“那、那我得回去了?!?/br> 走了兩步又坐回來吩咐手下回府去接江鹿:“還是讓她過來,眼見為實才能證明我的清白?!?/br> 傅司簡覺得,聞陸今天這一遭,總結下來就是四個字:“多此一舉?!?/br> 他悠哉游哉抿了口酒,等著看發(fā)小的熱鬧。 沒多久,江鹿眼圈紅紅地過來,盯著聞陸一句話不說,一副氣急了又委屈的模樣。 聞陸看見江鹿后,笑得簡直像個二百五,三番五次要去抱人家卻被推開,還得了一句“別碰我”。 方才還生著心上人氣的聞陸此時恨不得黏在人家身上。 - 當時,傅司簡理解不了。 可他現(xiàn)在遇見了顧灼,識得情愛一事,才明白,看心上人為自己吃醋,的確歡喜又滿足。 她一句話,能讓他如置云端,也能讓他跌落冰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