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京越關山 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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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作所為沒有算計顧家,也沒有算計她。 那便足夠了。 至于他是因為一開始的不信任,還是后來顧忌著什么才沒告訴她,顧灼并不是很在意。 總歸,以傅司簡的行事作風和人品,只能是時機未到,不會是故意為之。 她可以肯定這一點。 而且,若換做是她,做得不會與他有什么不同。 她也不會因為這么點兒事兒懷疑他的感情。 何況,小年前一天,顧川著急忙慌地來書院將她叫走之前,傅司簡確實是在說有一事要與她解釋。 顧灼之所以生氣,更多的還是有些不滿自己沒能早日發(fā)現(xiàn)端倪。 她怎么能忽略掉那么多的蛛絲馬跡呢? 傅司簡那塊銀灰色的帕子,用料與先帝賞給顧家的那幾匹云錦一般無二; 當初他答了一份考卷便讓鐘先生起了惜才之心主動找他探討海疆商路,如今看來,其實是他的老師尋了個借口去見他; 他說他家中只剩一個侄子; 鐘先生說他是京城人; 他是在皇上昏迷后匆匆回京的; 更為關鍵的是,她爹曾經(jīng)跟她說傅司簡是個值得信任之人。 她作為邊關主將,掌握著北疆一切軍機要事,她爹怎么會輕易讓她信任一個三年前在江南僅僅是幫過他忙的人。 能夠被她爹認為絕對不會背叛大裴之人,除了顧家,也只剩皇室了。 可她當時竟是半點都未察覺這其中的不同尋常之處。 就是不知道為何她爹給她的信里沒說傅司簡的真實身份,大概是從名字推測出他不想暴露? 不過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她,她沒能洞隱燭微,也不夠敏銳。 顧灼嘆了口氣,她離合格的顧家主帥還差得遠呢。 說到底,她對傅司簡多少是有些遷怒了。 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諸己1,怪不到他身上。 只是方才在殿內看見他時,太多的信息紛至沓來,她有些亂,想理一理。 尤其她思念他許久,一見面就給她這么大一個“驚喜”,她再怎么說服自己保持理智,也還是在對上他時不自覺地沖他撒氣。 何況,他不告而別一事,她還沒與他算呢! - 習慣馳騁奔逸的戰(zhàn)馬適應不了鬧街上的摩肩接踵人聲鼎沸,有些煩躁地輕輕跺了跺腳,又用頭蹭了蹭主人,催促著她快些帶它離開。 顧灼摸了摸馬兒的臉安撫它,擔心它會尥蹶子傷到人便轉過頭去看—— 不期然隔著不少人與傅司簡的眼神對上。 他一身紫色朝服在人群中分外顯眼,龍章鳳姿,氣宇軒昂。 百姓怕沖撞了貴人皆盡量避開,于是,在人山人海張袂成陰之中,他的周圍甚至還空出不大不小的一個圈。 顧灼沒好氣地轉回去撇了撇嘴,攝政王好大的威風! 而且,他怎么還跟著她! 她剛剛拒絕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 呵,送她回府? 京城將軍府占地不小,隨便問個人都能知道在哪,她還能找不見? 而且,她明顯是朝著城門走的啊,他跟了這么久也該知道她不是要回府了吧。 顧灼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以前沒覺得他這么…… 也罷,以前他就挺厚顏無恥的。 - 城門處依然冷清。 大概是解開封鎖的旨意今早才下,百姓們還不知曉。 顧河已經(jīng)在等著了,遠遠瞧見顧灼牽著馬過來,便快步上前抱拳行禮:“姑娘?!?/br> “查得怎么樣?” “將軍府的人沒問題。管家派人查糧餉一事時沒有門路,只能找運糧隊伍里的兵卒打聽,那些兵卒被特意交代過,有人來問糧餉就說是攝政王攔著。戶部尚書府被圍后,將軍府的人也沒有試圖與尚書府聯(lián)絡的?!?/br> 顧灼聽完后點點頭,解下腰間的令牌遞給顧河:“吩咐將軍府的人收拾一下,我晚上去住?!?/br> “是?!鳖櫤幽昧肆钆茀s沒立刻就走,猶豫著開口道,“姑娘,跟著您那個人……是攝政王?!?/br> 前些時日,他查清楚京城將軍府的人后想回幽州復命,于是便時常在城門處晃悠。 偶然一次瞧見傅司簡時還有點兒不敢置信。 這不是與顧家侍衛(wèi)一道上山找他家姑娘的那個身手不錯的傅公子嗎? 他不踏踏實實待在幽州陪著他家姑娘,來京城做什么? 更讓顧河驚訝的是,羽林軍統(tǒng)領在這位傅公子面前還頗為恭敬。 要知道,羽林軍統(tǒng)領是正二品的武官。 那這位傅公子不是皇親國戚,也該是位極人臣。 果不其然,顧河稍加打聽,就知曉了——傅公子是當朝攝政王。 他覺得,他家姑娘可能、或許、大概……還不知道這事。 只是城門一直封鎖著,他出不去,也回不了幽州。 今天早晨有士兵拿著顧家的令牌找到他的住處時,顧河這才知道自家姑娘來了京城,隨著士兵來到城門處等候。 此時看見不遠處的攝政王,顧河雖然猜到這兩人大概已經(jīng)在早朝上見過了,但還是盡職地將傅公子的身份告訴自家姑娘。 淡得無波無瀾的聲音響起:“我知道?!?/br> “屬下告退?!鳖櫤踊鹚倭锪?。 憑他的了解,姑娘絕對是生氣了。 嘖。 他家姑娘生起氣來,那些損招兒就跟不要錢似的,一個接一個,坑得你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攝政王,自求多福吧。 - 顧灼沒想到自己臨出城時能被羽林軍攔住。 兩桿紅纓槍交叉擋在她身前,泛出不近人情的冰冷寒光。 她側頭看了一眼目視前方面無表情的士兵,忽然想到什么,轉過身去,傅司簡已經(jīng)到了近前。 他沒什么動作,只垂眸看著她,微微蹙眉問道:“你去哪兒?” 顧灼心下微哂,只覺得自己的脾氣修煉得還不夠好,縱是方才的路上已經(jīng)做好心理建設,看見他卻還是忍不住來氣,出言嗆道:“你管我?” 一旁的士兵聽見這話瞠目結舌,連忙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又好奇地豎起耳朵想聽聽這位膽大包天的姑娘是何方神圣。 畢竟可是攝政王打了手勢讓他們把人攔住的。 傅司簡倒是愣住了。 方才情急之下問出口,他并沒有指望小姑娘愿意搭理他,尤其還是用這種兇狠卻透著親密的語氣。 他心頭燃起一分希望,凝著她冷艷的眉眼,小心翼翼地開口試探道:“夭夭,你現(xiàn)在、有時間聽我解釋嗎?” 作者有話說: 1《孟子·離婁章句上·第四節(jié)》 感謝在2022-04-04 23:56:48~2022-04-07 17:33:5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7333248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48055502 10瓶;薛定諤的貓主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3章 、令牌 士兵聽見攝政王如此低聲下氣的話, 只恨自己沒能及時退后半步。 而更讓他心中大駭?shù)?,是這姑娘不假思索直截了當?shù)鼗亓藘蓚€字:“沒有?!?/br> 聲音冷淡得幾乎稱得上是跋扈。 這是他能聽的嗎? 他聽了攝政王的八卦不會被滅口吧? 他想原地消失。 不過顯然, 傅司簡壓根不在意周圍有沒有人聽, 他全副心神都在眼前小姑娘的臉上。 依然落落穆穆清清冷冷,卻仿佛有些不一樣。 不那么疏離,不那么厭煩,像是帶著一絲賭氣的意味。 只是那些細微的表情一閃而過, 在她話音落下后皆杳無蹤跡, 又恢復了冷若冰霜的模樣。 傅司簡暗罵了自己一句癡心妄想, 卻還是冒著惹她嫌棄的風險又問了一句:“你、要離京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