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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成了替身的替身 第137節(jié)

    最近小鈴鐺的魂魄已經(jīng)凝聚了七八分,需要不停地以靈力溫養(yǎng)。雖然自己可以做到,但以防萬一,還是尋一枚靈氣極強(qiáng)的天晶紫靈石,放在鈴鐺旁邊更為妥當(dāng)。

    最近魔尊閉關(guān),魔境一點(diǎn)動(dòng)靜都沒有,知晚心中總有些隱隱的不安。

    一邊想著,一邊踏出了院門,卻見宋玉尊者一身清雅白衣,墨發(fā)玉冠,穿戴整齊地立在梨花樹下。他的肩膀落了白梨花,顯然是已經(jīng)在此等了一段時(shí)間。

    知晚滿臉絕望:“為什么?”

    我明明沒有暴露一點(diǎn)破綻!他怎么知道我要出門?!

    宋玉尊者不禁一笑,不忍心逗她,道:“我給了你那把劍一萬枚靈石?!?/br>
    知晚垂眸,惡狠狠地盯著無量劍,咬牙切齒道:“一萬枚靈石啊。”

    無量劍:“……”

    完了,要分她一半了。

    “你要去找天晶紫靈石嗎?”

    宋玉尊者極其自然地跟在知晚身后,道:“這種靈石對于我沒用,所以我沒有收藏。不過對于普通修士來說,這是一件可以突破境界的寶物,還是十分難得的,一般都是有價(jià)無市?!?/br>
    知晚早有預(yù)料,皺眉道:“那拍賣行和珍寶閣也沒有了。”

    宋玉尊者忽然一笑:“但是,有個(gè)地方會(huì)有?!?/br>
    大玄都,斗獸館。

    在繁華的大玄都中,此處的熱鬧喧囂不減半分。付了一千枚靈石后,便可以進(jìn)入幾十丈高的巨塔中。從數(shù)十條回廊隨意選擇一條穿過,視野便驀地開闊起來,無數(shù)坐席繞著水池?cái)[放,而水池正中,是一座罩著鐵籠的比武臺(tái)。

    坐席中,人聲鼎沸。

    比武臺(tái)里,人和妖獸正在進(jìn)行殊死搏斗。

    每有血光四濺,哀嚎聲起時(shí),坐席里就更熱鬧起來。

    “這樣的比武臺(tái),在這里還有三十六座。”

    宋玉尊者見知晚正一言不發(fā)地望著場中激烈的搏斗,道:“而在這座點(diǎn)金臺(tái),只要你能打贏榜首,便能從館主的寶庫中隨意挑選一件寶物,其中就有天晶紫靈石,對嗎?”

    “對對對!”

    一旁,斗獸館的館主滿面笑容地跟在宋玉身后,道:“尊者大駕光臨,難道就是為了這枚天晶紫靈石嗎?”

    心中卻想,怎么不早說,那他早就親自送過去了!若是能趁機(jī)跟尊者攀上關(guān)系,還怕大玄都那些死對頭么?

    不過,館主打量著知晚那糾結(jié)的神色,慎重地沒有開口。

    聽說,宋玉尊者最近住在大玄都,為的就是挽回認(rèn)錯(cuò)的女兒,瞧這小姑娘,想必便是他那寶貝女兒了。

    此時(shí)此刻,此情此景,需要看宋玉尊者的臉色嗎?不需要,需要看的是他女兒的臉色!

    而他女兒的臉色,好像不太好啊。

    宋玉尊者察覺到了知晚的目光,心領(lǐng)神會(huì),道:“這些妖獸被修士們從山脈中抓來,失去自由,又終日殊死搏斗,確實(shí)很可憐?!?/br>
    知晚搖了搖頭,道:“我?guī)筒涣怂麄?,又怎么能覺得他們很可憐。”

    “……”

    宋玉尊者恍了恍,朝知晚笑道:“那就讓我去替你打敗那榜首的赤足鱷,拿到天晶紫靈石吧?”

    “可是……”

    知晚瞧了瞧館主,有些糾結(jié),道:“這樣不太好吧?”

    很明顯,眼前這位館主想討好宋玉尊者,那么想要天晶紫靈石的話,直接跟館主要,他必定會(huì)給,又何必費(fèi)這么大功夫。

    館主瞧了瞧知晚,也有些糾結(jié),不知怎么,他有些猜不透這小姑娘的心思。總覺得她看自己的目光,想在看待宰的肥羊。

    他又看宋玉尊者:“這……”

    宋玉尊者卻拂了拂袖,已然往比武臺(tái)上走,一幅大義凜然的模樣:“沒什么不好,就讓為父替你扛下這一劫?!?/br>
    知晚:“……”

    館主:“……”

    那只赤足鱷確實(shí)很厲害,可是也才化劫前期,你一個(gè)尊者打化劫,扛的又是哪門子劫?

    果然,宋玉尊者一落入比武臺(tái)中,那只原本還兇悍無比的赤足鱷察覺到了危險(xiǎn),瞬間失去了斗志,縮在角落里警惕地盯著宋玉。

    “乖,沒事的?!?/br>
    宋玉尊者笑瞇瞇道:“過來讓我打一頓就好了?!?/br>
    赤足鱷:“……”

    人言否?

    由于赤足鱷遲遲不動(dòng)手,比試即將以宋玉尊者的勝利落下帷幕。

    觀眾們瞧見這般相安無事的比試,瞬間不滿起來:“赤足鱷,你怎么回事?還不快動(dòng)手!真是廢物!”

    有人更是暴躁,直接扔出一把飛匕,刺入赤足鱷的尾巴上,赤足鱷吃痛,瞬間狂暴起來。

    “這才像樣!”

    “打他!”

    赤足鱷雙目通紅,巨尾一甩,直直沖向了宋玉尊者,而宋玉尊者竟然一動(dòng)不動(dòng),避也不避,生生挨下了這一記強(qiáng)勁的尾鞭。

    他神色一白,嘴角滲出一縷血。

    “等等……”

    知晚雙手緊緊地扶著圍欄,清眉皺起:“他不會(huì)連靈氣也沒運(yùn)轉(zhuǎn)吧……”

    赤足鱷略通靈性,見眼前這個(gè)動(dòng)動(dòng)手就能捏死自己的人竟然沒有反擊,愣愣地停住了動(dòng)作。

    ‘呵呵,別驚訝。’

    宋玉尊者伸出一指,抵在赤足鱷的眼前,以心聲和它說道:‘我女兒覺得你可憐,故而我不會(huì)傷你。那些看臺(tái)上的人似乎在你身上施加了不少痛苦,就讓我以星移之術(shù),將你的痛苦……還給他們吧?!?/br>
    說罷,指尖金印悄然凝聚。

    那一瞬間,看臺(tái)上的眾人們神色大變,只覺渾身疼痛,仿佛經(jīng)歷了沉重的毆打。他們滿頭大汗,連聲哀嚎,匆忙地逃出斗獸館,尋找醫(yī)師去了。

    而赤足鱷身上的傷痕已然消失。

    它愣了愣,明白過來,忽然朝宋玉伏下頭顱,以示感激。

    “萬物皆有靈啊。”

    宋玉笑了笑,不知過去了多久,又終于感受到了這難得的開懷與安寧。

    “……”

    原來如此。

    知晚望著瞬間空蕩了不少的看臺(tái),也終于明白過來,看來宋玉尊者對這些人施加了法術(shù),讓他們也經(jīng)歷了困獸的痛苦。

    他是個(gè)善良的人啊。

    知晚望向宋玉尊者,卻見他回首一笑,神色蒼白,嘴角一抹血,然后捂著心口緩緩倒下。

    等等?!怎么回事!

    知晚神色一驚,連忙飛過去,扶住宋玉尊者,道:“你怎么了?沒事吧?”

    “有,有事……”

    宋玉尊者扶著知晚的手,眼中閃過凄涼之色,道:“我剛剛與那赤足鱷搏斗,受了重傷,恐怕快不行了……”

    “……真的假的?!?/br>
    知晚神色懷疑,盯著他道:“你好歹也是個(gè)尊者,不至于這么沒用吧?!?/br>
    宋玉忽然覺得自己被內(nèi)涵了。

    他頓了頓,接著嘆道:“本來是無妨的,只是我有舊疾在身,這些年思念你的娘親,四處奔波尋你,舊疾一直不得痊愈。剛剛那赤足鱷全力一擊,便將我的舊疾牽引出來了……咳咳。”

    知晚將信將疑:“……是嗎?!?/br>
    “知晚……”

    宋玉尊者幽幽嘆了口氣,語氣虛弱道:“倘若我此行真的去了,臨行前,能不能請你完成我一個(gè)心愿?”

    這種臺(tái)詞很耳熟啊。

    知晚嘴角一抽,道:“你的心愿,不會(huì)是讓我回星蘊(yùn)境吧?”

    “是,也不是?!?/br>
    宋玉尊者這次是真的有些傷懷,目光中露出思念之色,輕聲道:“我想讓你陪我去一個(gè)地方,一個(gè)故人在的地方?!?/br>
    長亭古道,綠柳依依。

    無數(shù)星月燈墜在枝葉之間,如同漫漫星河,點(diǎn)點(diǎn)螢火,映得清幽的景色燦爛而昳麗。光輝下,桔?;ㄒ呀?jīng)在此溫柔綻放了二十年,雪白無暇的花海間,坐落著一座墓碑。

    碑文依稀寫道——

    天有大道,終究無情,星殘玉碎,天人相隔。音容難覓,蹤跡難尋,思此悲處,淚滿衣襟。唯若此花,無望不變,朝夕相伴,猶若當(dāng)年。

    “她已經(jīng)離開我很久了。”

    宋玉尊者俯下身,容色消沉,眉宇間染上疲憊,嘆道:“可我卻覺得她還在此處,一直等待著與我們相見?!?/br>
    知晚望著石碑,心中忽然有些戚然。

    雖然沒有見過白星蘊(yùn),但從他人的只言片語中,也能得知她對女兒的愛護(hù)。那封印自己的封印術(shù),對病重的白星蘊(yùn)來說,或多或少都是一種傷害吧。

    風(fēng)拂過,桔梗花盛開,無望而不變的愛始終存在。

    知晚俯身,輕輕地?fù)崦贡?/br>
    一道白光卻從驀然空中浮現(xiàn),如同鋒銳的匕首,朝著知晚的后脖子飛來。

    “……”

    宋玉尊者與知晚都察覺到了殺意,正準(zhǔn)備出手間,墓碑中光華大盛,無數(shù)桔?;h來,匯聚成白星蘊(yùn)的模樣,環(huán)抱在知晚身后,如同法幕般護(hù)住了她。

    “母親……”

    知晚恍然抬頭,只見桔?;傻陌仔翘N(yùn)眉眼低垂,嘴角似乎含著笑意,溫柔地看著懷中的自己。

    這是她第一次感到母親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