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方體又閃起紅光。

    “可以的?！毖燮ぴ絹碓街?，他伸出手把被子拉起，蒙住頭前甩出一句，“睡了，你也好好休息，系統(tǒng)?！?/br>
    立方體轉(zhuǎn)了回去。

    昏暗的房間重歸寂靜。

    ＊＊＊＊＊

    11月12日，上午9時。

    一輛黑色保時捷停在鬼舞辻無慘住處前的街道一側(cè)。

    車?yán)镒膫€人。

    后車座上的波本笑著為同樣坐在后車座上的鬼舞辻無慘介紹，道：“司機是伏特加，這位是琴酒。”

    副駕駛座上銀色長發(fā)的青年從后視鏡里與鬼舞辻無慘對視，彼此臉色都很不好看。

    “一個足夠忠心的下屬。”鬼舞辻無慘評價道，“但也非常無禮?！?/br>
    “收起你那副可笑的嘴臉?！鼻倬评淅涞?，“打斷四肢，你的血液也仍然能用。”

    赤色豎瞳染上殺意，鬼舞辻無慘氣極反笑，道：“你敢嗎？

    “伏特加，開車?！鼻倬婆ら_臉，道。

    “這就是有資格的人？”后車座的男人嘲諷道，“隨時都能被替代的消耗品，我能制造出更強大的下屬?！?/br>
    “真厲害啊。”波本微笑著附和。

    緩緩提升車速的伏特加在下一瞬猛踩剎車。

    后車座毫無準(zhǔn)備的兩個人差點一頭撞上前車座的后背。

    “不好意思、大哥?！贝髦R的大塊頭急忙說，“前面有貓跑過去。”

    “沒事?！痹缫呀壣习踩珟У那倬破胶偷?，目光若有若無地掃過后車座的兩個人。

    鬼舞辻無慘額頭青筋猛跳：“可惡……！”

    波本坐直身體，看向窗外，表示了不再參與的意愿。

    “我確實沒有資格。”琴酒冷酷地說，“但我能讓你以最快的速度獲得代號?！?/br>
    鬼舞辻無慘冷笑：“看來你并不渴望拖延死亡降臨的能力?！?/br>
    琴酒沉默著，看上去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隨后道：“你的血？污染源一般的惡心能力?！?/br>
    “……”鬼舞辻無慘表情扭曲。

    第二十七章

    有點奇怪。

    面朝車窗似乎在看窗外飛逝景色、實際上借助反光觀察車內(nèi)事情的波本在內(nèi)心思索。

    鬼舞辻無慘的性格惡劣至極, 即使接觸時間并不長，從他的行為上也能看出。他毫無疑問是居于高位者，可名字和外貌卻找不出來歷, 好似突然地出現(xiàn)在了這個國家, 并只在東京都市圈內(nèi)活動。

    他的目光落到窗面上反射出的、表情扭曲又很快平復(fù)、垂眼似乎陷入整理情緒的沉默中的男人身上, 心里的怪異感加深。

    琴酒和伏特加顯然并不為對方明顯的“情緒化”感到奇怪。

    單從外表上, 男人那蒼白如病患的膚色與極端俊美的容貌, 再加上那雙富有侵略性的赤色豎瞳, 讓他帶有一種陰郁的、不可探究的神秘氣息。

    這非常有蒙蔽性, 好似暴躁易怒的惡劣性情也能被輕易理解；甚至這樣的表現(xiàn)更近似于他們推測中以血液治愈他人、并施加詛咒的變態(tài)醫(yī)生。

    ——波本曾經(jīng)也是這樣以為。

    但他在凌晨單獨與對方會面，清楚地明白這個危險的男人絕不可能會受制于被他自己評價為“隨時可以被替代的消耗品”的琴酒，并為此表現(xiàn)出一種愚蠢的、被踩中雷點而毫不掩飾情緒的“直白”。

    可他現(xiàn)在表現(xiàn)出的，確實是這樣的角色特點；使人產(chǎn)生“可以控制”的想法的特點。

    陷入沉思的波本回憶起對方一見面就喊出的代號與名字, 以及早有預(yù)料般的同意與耐心。先前的懷疑昭然若揭。

    “你在想什么？”在他確定某個念頭時, 鬼舞辻無慘的聲音響了起來，“波本?！?/br>
    也許是恰好想到、又被對方出聲對話的緣故, 波本總覺得對方的語調(diào)如同毒蛇嘶嘶吐信。不過這個男人的話語總是帶有嘲諷氣息，就像琴酒總是在放殺氣，確信自己思考時控制住表情的他便不是很在意地轉(zhuǎn)回去——

    “只是想鬼舞辻先生你會獲得什么代號?！彼p笑著說。

    ——話音剛落，他對上那雙微微瞇起、露出一種冰冷的打量色彩的赤色豎瞳。

    對方側(cè)著臉, 前面的后視鏡看不到正面的表情，于是下一秒，男人臉上沒笑, 聲音卻還算平靜、帶著傲慢。

    “我的能力值得他人狂熱追捧?！?/br>
    沒扭頭的琴酒裝作沒聽見，已經(jīng)對鬼舞辻無慘的能力給出自己評價的他并沒有興趣去和對方掰扯, 顯然對方也是同樣的想法。

    伏特加專心致志開車。

    波本：“……”

    波本：“畢竟確實是很厲害的能力?！?/br>
    笑容不變、仔細(xì)看其實僵住的波本想立刻跳車。

    琴酒！你作為組織的Top Killer和專業(yè)清道夫, 完全沒發(fā)現(xiàn)車后座的是一個心懷不軌的危險家伙嗎？！這家伙在威脅我啊, 雖然什么都沒說但完全是一副隨時能宰了我的樣子！說不定是臥底——

    ……啊，我才是臥底。

    從被那雙飽含惡意的眼睛注視的應(yīng)激狀態(tài)下跳出，波本心情沉痛而又詭異輕快地向鬼舞辻無慘恢復(fù)了笑容，然后沉默而自然地扭頭繼續(xù)看窗外風(fēng)景了。

    其實只是隨口試探、因為對方的反應(yīng)反而沒摸出他到底有沒有覺得不對，鬼舞辻無慘.ver神名深見：？小伙子心態(tài)不錯啊。

    車內(nèi)陷入無人說話的安靜，伏特加開車非常穩(wěn)當(dāng)，一路駛離橫須賀市那條偏僻的街道，進(jìn)入可以看見遙遠(yuǎn)的富士山的海岸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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