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喃喃。

    “瘋子！”

    他們怒吼。

    而這個時候，【SPectator】已經(jīng)到達日本，正在去和烏丸蓮耶對話的路上。

    ……

    日本此刻處于夜晚，位于東京郊外的某座隱秘醫(yī)學(xué)研究所中，【Spectator】雙手插兜，腳步輕快地跟在琴酒身后。

    泛著機械冷光的走廊中充斥著消毒水的氣味。身穿白大褂和防護服的研究員們走來走去，并不過多搭理他們。

    寂靜。

    即使腳步聲從未停止，也只能用這個詞語來描述。

    每個人都很嚴肅，都很安靜。

    “表情都像自家連同親友都被炸了?！薄維pectator】毫不客氣地評價道，“一點都不活潑，員工心理狀態(tài)肯定很嚴重，你們的醫(yī)療部應(yīng)該提供心理咨詢服務(wù)。”他認真地提建議，“沒有核心精神的組織是沒有靈魂的！你們有團建活動嗎？最近櫻花線推到東京了，要不要去賞花？”

    他們走近電梯，聲音恰好能讓從電梯里面出來的人聽見內(nèi)容。

    棕色短發(fā)的白大褂少女微微抬起頭，看了過來。

    前面的琴酒步伐穩(wěn)健，但從氣勢上看隨時都能拔槍把槍口對準身后微笑著青年的額頭。

    棕發(fā)少女強忍著恐懼，盡量平淡地移開視線，和他們擦肩而過。

    兩人進了電梯。電梯門合上，將棕發(fā)少女的背影擋住。

    “那小孩是誰啊？”【Spectator】捏著下巴，好奇地問，“天才醫(yī)學(xué)生——這樣的么？嘖嘖，竟然還壓榨童工?！?/br>
    “她是雪莉?！鼻倬崎_口，不再多說。

    “真厲害?！绷硪粋€人沒什么誠意地夸獎道，“年少有為，天賦異稟。”

    電梯運行很快停止，琴酒帶著人穿過幾道檢測關(guān)卡，把【Spectator】帶到了一處簡陋的房間。

    里面有一個大屏幕，亮著，能看見隱約的人影輪廓。但無論是這邊還是那邊，都清楚是分析不出來真實姿態(tài)特征的。

    “琴酒，辛苦了?！睘跬枭徱f，“你先退下吧?！?/br>
    琴酒瞥了一副興致勃勃神情的【Spectator】一眼，沉默地低頭，離開了房間。

    而青年雙手插兜，微笑著注視屏幕上的輪廓，并沒有立刻開口。

    第七十五章

    “【Spectator】……這個代號, 有什么意義？”并不漫長的沉默過后，烏丸蓮耶開口了，意有所指地道, “與你的所作所為并不相配?！?/br>
    他隔著屏幕觀察第一次見到真實容貌的青年。

    黑發(fā)藍眼，年輕而充滿活力，笑起來的模樣生機勃勃, 容貌和衣著都只是氣質(zhì)的陪襯，是擁有能力的自信和游刃有余。但是——

    毫無攻擊性。

    此刻微笑著的青年溫和極了，僅僅那雙深沉的藍瞳也泛著淺淡的光, 就像在路上行走的普通年輕人, 會為美景而駐足。

    而烏丸蓮耶毫不懷疑對方的那副無害表象下危險與瘋狂的本質(zhì)。

    大洋彼岸的事此刻已經(jīng)傳遍全世界。【Spectator】這個名字深入人心，但就連國際上最有名的情報屋都不知道他的詳細信息。

    而知曉青年這個名號的，只有寥寥幾人。貝爾摩德、朗姆、琴酒和烏丸蓮耶。

    除去琴酒一路上和人風塵仆仆地跨海而歸, 并在路上沒有時間接收國際信息，這三個人都在知道【Spectator】的壯舉后不約而同地在心里罵了句“瘋子”。

    青年笑吟吟的，語氣溫和道：“我喜歡。”

    非常簡單直白的理由。

    “雖然看不見現(xiàn)場版, 但想想都覺得有趣。”他繼續(xù)說道，把話題權(quán)拿到自己手上, “如何？獲得代號是可以的吧？”

    ……別說得像你是為了加入組織才干出那些事的！

    “你喜歡混亂?！睘跬枭徱S持著BOSS的逼格，篤定道, “我能知道你選擇我們的原因嗎？”

    “因為那個人并不中意這個組織?！薄維pectator】勾唇笑起來，“我在這里，可以擁有合適的出場機會，還能給他一個驚喜?！彼瓷先ズ芷诖@件事情的發(fā)生。

    “不用擔心，BOSS。我愿意為您做事, 并且?guī)椭鷮崿F(xiàn)目標?！?/br>
    他換了稱呼, 使用敬稱, 恭敬地伸手附在胸前，行了個執(zhí)事禮。

    烏丸蓮耶凝視著他那順服的姿態(tài)。

    他喜歡他人對自己的服從，他嫉妒年輕力壯者的身體，作為黑暗組織的BOSS，他擁有許多錢財和權(quán)力……但這些都不能為他帶來真正的、沒有后遺癥的健康。

    ……所以即便清楚鬼舞辻無慘另有目的，知道面前的人并非真實的忠誠，只是為了與某個人打擂臺，他也沒有撕破臉皮。

    “期待你能做出的一切?！睘跬枭徱ζ饋?，笑聲蒼老、沙啞，猶如破舊風箱的開合，又是垂死者粗糙的喘息，帶著幽深而令人脊背發(fā)寒的扭曲惡意。

    “那么，你的代號是——”

    “拉弗格（Laphroaig）?！?/br>
    拉弗格威士忌，傳統(tǒng)蘇格蘭純麥威士忌，氣味濃烈，口味獨特，被稱為“嗅覺部分混合著硫磺與瀝青”。

    “……”等到代號的【Spectator】慢慢直起身，面上帶著真心實意的笑意，“我非常、非常喜歡這個代號?！彼l(fā)自內(nèi)心地說。

    ……

    獲得代號“拉弗格”的青年腳步輕快地走出房間。

    在外面等待的琴酒正好收起手機，意味不明地用那雙綠眼睛睨了他一眼，道：“最好不要讓我發(fā)現(xiàn)你是老鼠?！?/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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