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dāng)時想休夫了
她一個人在深宮里,是很孤獨(dú)和矛盾的。 她想完完全全占有蕭衍,但她知道這不可能。 更何況她沒有生下皇子。 如果其他女人進(jìn)了宮,又生下了皇子,蕭衍就更不會看她了。 她喜歡他,她不能允許他和別人雙宿雙棲。 她覺得自己不能做皇后,她真的好妒忌,她妒忌每一個可能會進(jìn)宮的女人。 她得承認(rèn),在皇后之位和皇帝的愛之間,她更想要的是后者。 如果兩個注定不能同時得到,她一個都不想要了。 她覺得自己被騙了,狗皇帝是個忘恩負(fù)義的薄情人。 他把她娶回來,都只是為了皇位。 所以他不封她做皇后,還要娶很多女人,還要封別人做皇后。 她聽說有人在紫宸殿死諫,碰了柱子,血濺當(dāng)場,差點(diǎn)沒了命。 他們說她父王把持朝綱,禍亂朝政,說她獨(dú)占后宮。 隨即她被晉封皇貴妃,在四妃之上,另設(shè)了皇貴妃一位。 而后她聽說,黃子維進(jìn)獻(xiàn)了黃鶯兒入宮,一入宮還沒侍寢,便賜了乾祥宮,封了淑妃。 她當(dāng)時想休夫了。 現(xiàn)在想起來,還是覺得自己很颯,叫人把貴妃金印冊寶全扔出了未央宮,朝服剪了燒了,叫玳瑁收拾了行禮,便要回公主府。 是她拋棄了蕭衍,不是蕭衍拋棄了她。 她要面子,她做不了皇后,她就做歷史上第一個休夫的皇妃! 被大內(nèi)侍衛(wèi)團(tuán)團(tuán)圍住,她心里竟然豪情萬丈,痛快極了。 她有錢有權(quán),也還不算老,她自然有的是人要! 狗皇帝不愿意把她立為正妻,她是長樂郡主,難道就嫁不出去了嗎! 她為什么要苦守著狗皇帝那點(diǎn)虛假的寵愛在后宮里,紅顏枯骨,死守半生? 她那天喝了點(diǎn)酒,只覺得皇宮是個牢籠。 她想飛出去,她離了蕭衍,也照樣能活! 想明白這點(diǎn),她就再也不怕了。 不過后來被蕭衍抓回來,打服了。 他把她綁著不讓她走,她也就認(rèn)命了。 走不了,逃不掉,想要的也得不到,心灰意冷,不想和他們斗,搶來的,不是她想要的東西。 她叫人關(guān)了未央宮的門,一個人在院子里,哪兒也不去。 聽說蘇婉很快也被送了進(jìn)來,封了婉儀。 她告訴玳瑁,狗皇帝想納誰就納誰,和她沒關(guān)系,以后也不必告訴她。 她不愿意聽到任何關(guān)于他的事。 后來就真的沒再聽到了。 直到她被查出有孕,也不愿意出門,在未央宮度過了一整個冬天。 她中毒那天,夾竹桃開的正好。 她沒想到她這樣深居簡出還有人算計她,覺得可笑,又很坦然。 死就死了,死了就自由了。 她真是活夠了。 只是她怎么都想不到,給她下毒的人竟然是蘇婉,她堂妹。 父王知道嗎。 蘇婉死了,父王為什么沒有給她傳來任何的消息。 一個可怕的猜測涌上心頭,她的血涼到了頭頂。 她昏迷之際,魂魄離體,恍恍惚惚看到蘇家滿門被屠,醒來之后問過玳瑁,玳瑁說并無此事,她也當(dāng)做是她因?yàn)槭捬車樆K蔷湓捵隽素瑝簦缃裣雭?,該不會是真的吧?/br> “你真的誅了我九族?” 她滿眼驚恐刺痛了蕭衍。 “沒有?!?/br> “那我要見我父王?!?/br> “內(nèi)命婦不宜見外臣?!?/br> “你騙誰呢蕭衍!我差點(diǎn)死了這么大的事,我父王為何沒有派人進(jìn)宮來看我!” 以她父王的身份,出入宮闈,應(yīng)是很簡單的事吧。 蕭衍即位后,雖然她只被封了貴妃,但她父王被封了仲父,這可是相當(dāng)高的榮耀。 她蘇家擔(dān)得起,若不是她父王率兵勤王,這皇位是不是蕭衍的,真不一定。 蕭衍做皇帝叁年了,除了她,沒人敢這樣直呼他的名諱,當(dāng)著這么多宮人的面,對他大呼小叫。 他沉著臉:“蘇媚,適可而止?!?/br> “我要見我父王!” 她從來都很倔強(qiáng)。 這幾天的溫柔順從,都好像是一個轉(zhuǎn)瞬即逝的夢,強(qiáng)硬囂張才是她的本色。 “都下去。” 他看著她,露出了她熟悉的,讓她心驚的眸光。 宮人們連滾帶爬地退出了園子,茯苓有些擔(dān)心地抬頭看了她一眼,玳瑁也朝她使眼色,她的氣焰不知不覺就弱了下來。 每次她和蕭衍吵架,總是沒有好下場的。 她就是不長記性。 蕭衍低頭看著她,她的目光躲閃開:“臣妾·······有些想念父王········” 她的腳步在往后退。 她退一步,蕭衍就逼近一步。 “你只是想念你父王嗎,還想念你太子哥哥吧?!?/br> “朕是不是該日日去別人那兒,別在你面前礙著你的眼?” “你是不是想和你父王聯(lián)手殺了朕,朕這皇位,讓給你們蘇家可好?” 他在她面前,很少自稱為“朕”,從他們剛開始私定終身,一直到他做了皇帝,他們之間都是你來我去,就像平凡人家的夫妻。 她退到樹根下面差點(diǎn)絆倒了,被他攔腰摟著。 “朕是皇帝,朕說一,就不該有人說二。蘇媚,朕給過你很多次機(jī)會。” “·········” 蘇媚聽懂了。 他確實(shí)是那個蕭衍,只是她的蕭衍變了。 他不再是那個會率八百輕騎追出嘉峪關(guān),命都不要就要她的蕭衍。 他變了。 他當(dāng)了皇帝,他要實(shí)權(quán),她父王礙眼,她也礙眼。 是她一次又一次挑戰(zhàn)他做皇帝的權(quán)威,是她不該跟九五之尊要什么恩愛平等。 這種大起大落的心情讓她發(fā)瘋,她以為她終于找到蕭衍了! 她以為她和蕭衍都活著,是這世界上最好的事。 真是造化弄人,世事難料。 眼前的這個蕭衍,早就不是她喜歡的那個人了。 她銀牙咬碎了:“是,臣妾明白了。” 她想推開蕭衍離開這兒,她真的受不了了!被蕭衍一把拽了回來:“你明白什么!” 她盛怒之下,自然知道哪里是他的痛處,哪里戳得最疼:“說來臣妾本應(yīng)嫁給前太子,皇上該叫臣妾一聲嫂嫂?;噬蠌s父奪位,奪走了原本屬于太子哥哥的一切,卻奪不走臣妾這顆屬于太子哥哥的真心?;噬喜皇钦嫘膼勰匠兼兼矎臎]愛慕過皇上,皇上以后不必再來了?!?/br> “放肆!” 作者有話說: 我發(fā)現(xiàn)了,糖還是刀,取決于我當(dāng)天的心情。 比如今天我心情比較一般,甜不起來。 可以多一點(diǎn)珠珠嗎,好想要評論么多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