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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野合沒想到這一出,愣了一下,收了笑臉,把一邊頭發(fā)別向耳后,沖著那女人道:“撿起來。” 女人去看身旁的男人,沒反應,覺得自己有靠山,不怕,“撿什么撿,晦氣死了!” “我說,撿起來?!?/br> “我就不撿你能拿我怎么樣?” 梁野合笑了,打架那套不能來了,不好收場。她把女人拉了起來,手下使了力,力氣大得女人直喊疼。 她又把酒車拉過來,問她:“這些算你的?” 女人還想回嘴,見梁野合眼里噙著笑面上卻不笑,瘆得慌。 梁野合看她反應就知道了,她把女人腦袋按車上,酒就往她臉上灌。 女人尖叫著掙扎,可她勁哪有梁野合大,只把自己磨得更疼。部分酒還順著滑進她嘴里,惹得她直嗆。女人模糊中看到了男人的身影,沖他喊救命。 梁野合還真打不過一個男的,她敢做這事也是賭,賭那個男人不會搭救。 想著梁野合往女人頭上又灌了一瓶,全程沒濺著她衣服。女人衣著得體,但是腦袋全是酒水。 梁野合撒了手,氣出夠了,生意也沒了。 “這車酒我都買了,我碰過了,這么晦氣,你也賣不出去吧?” 女人惡狠狠看著她,卻不敢再有什么舉動。梁野合轉身出去,撞上進來的孔韞清,“走了。” “怎么了?” “沒事。公司找我,急事?!?/br> 梁野合打了車去了趟醫(yī)院,剛剛按那女人的時候她掙扎得太狠,把自己扭到了。 她理了理思緒,今天虧大了。聯絡方式沒要著,砸了錢,扭了腳。 說到底這腳也是因為那個男人,要不是那天他把人往她身上扔,她會這樣嗎? 她越想越煩,當下也沒什么人了,用不著撐著,她拖著一腿走在路上。走累了就叫了車回家。 一開門就有團白毛朝她跑來,臨近時又停下了。它的眼睛呆呆的,渾身止不住的抖毛。 梁野合知道,她身上醫(yī)院的味道,豹子不喜歡。但它不陌生,它就跟在梁野合后頭,怕她丟了。 梁野合蹲下順它的毛,“沒事。我很快出來?!?/br> 她自認她的豹子很聰明,能聽得懂。豹子在她洗澡的過程中就在門口晃來晃去,沒離開過。等到梁野合出來才猛地撲過去了。 梁野合猜到了,給它牢牢穩(wěn)住了,“輕點輕點,我腳扭著了呢?!?/br> 豹子用臉蹭她,一直往她懷里鉆。梁野合抱了會,去玄關把手機拿了。一看,幾個未接來電。都是孔韞清的。 這不,又來了一個, “沒死呢,打這么多個干嘛?” “我才知道,你剛剛干嘛不跟我說?” “你會什么啊,架也不會打,難道你對著她哭?” “損死你吧?!蹦穷^頓了一下,“不然你直接貼招聘信息,這總能招到人吧?!?/br> “你以為我沒貼現在公司里的人哪來的。算了,我再想想別的辦法。掛了,睡了?!?/br> “嗯?!?/br> 梁野合回想了一下周明槐說的話,經紀人帶好幾個藝人樂隊。 她搜了一下,除去他們樂隊,還有另外兩個樂隊,叁個藝人。她又打開微博一個個看了,只有一個藝人也接了這個公益廣告。 她進了工作室微博主頁,看了一眼行程,人現在在沙漠里拍戲呢。她百度百科劃到關系人的地方,頓住了。她拿手機轉了半圈,打了個電話。 那頭很快就接通了。 “野合姐?” “嗯,淼淼,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你說,我能幫的就幫。” “趙孟森的對象,娛樂圈的,能不能幫我要一下經紀人聯系方式?” “我等會問問,你要經紀人聯系方式干嘛?” “問個廣告的事兒?!?/br> “人不會告訴你吧。” “無關利益,是個公益廣告。我想聯系一下廣告那邊的人,對接那邊?!?/br> “我?guī)湍銌枂柨础D愕任译娫??!?/br> “好?!?/br> 梁野合掛了電話,給自己倒了杯水。黎淼很快就打回來了。 “我問過了,趙孟森說這樣容易掉坑里。他能聯系到那頭,問你要不要?” “那當然要。謝了淼淼?!?/br> “小事,我發(fā)微信給你?!?/br> 梁野合加了推過來的微信,人秒過。她也不好大晚上打擾人家,打算第二天再談。 誰想那頭先發(fā)了個你好。她忙回了過去,簡單闡述了一下來意。 “是這樣,我們這邊是有幾個公益組織,但寵物的就一個,也不一定有您想要的人?!?/br> “沒關系。有一個也好過沒有了?!?/br> 對面就給她發(fā)了個郵箱。她道了謝就退出微信,編輯了一封郵件,設置了定時發(fā)送,就關燈睡了。 效率挺高,梁野合第二天起來就已經收到回件了。但回件句句暗話,她這個從公益組織招人的想法太極端,沒犯法,但也不太合法。 她現在真的有點黔驢技窮了。不想找家里,朋友也找了,還是沒能解決。她打開招聘軟件看了看,她發(fā)的招聘信息石沉大海似的。 這幾天梁野合沒出門,就躺在床上吃的叁餐,想著對策。國人對死亡這個話題還是太忌諱了,沒多少能正視死亡,跟生命告別。這樣能正視死亡的人還要喜歡寵物,難上加難。 也不是沒有應聘者,大多數不到一個星期都不干了,覺得太壓抑了。主人流淚,崩潰,情緒一瀉而出,難免影響自身。 她越發(fā)覺得要珍惜公司里的人了。她給企劃部去了消息,除了加強宣傳她是真想不到別的辦法了。 等到梁野合腳沒事了,她也上班去了。人手不足,只能她來湊。 梁野合上班倒是讓里頭活起來了。她愛打趣人,分寸掌握得好,不會讓人感覺被冒犯了。干寵物殯葬的,見的苦臉已經夠多了,不見的時候總該笑笑吧。 孫茜跟她不一樣,沒什么話,戴個眼鏡,更死板了。她給梁野合倒了杯水,遞了份資料。 “大單,狗還病著,想我們這邊接手,直到它離開。我們再幫它葬了?!?/br> 梁野合翻了翻,德牧,12歲,關節(jié)炎,沒什么興致了,性格溫和。地址在郊外,還可以包吃住,也是,不是富家哪里提得出這種條件。 “為什么他們自己不養(yǎng)了?” “不知道,說我們比較專業(yè),能讓它最后走的不那么痛苦。不過別墅里還是有人的,可能主人偶爾過去看看?!?/br> 梁野合沒接話,猶豫了一下,“誰想去嗎?這往多了算一兩個月,往少了算一個星期?!?/br> “合適的只有我,小平,你?!?/br> “你個老狐貍,你一個人能當叁個人用,我會讓你去?小平還要上學,來回跑我是不是太不人道了?這么算下來,不就是我去了?” “是這意思。” “接就接吧,我最近閑著?!?/br> 梁野合聯系完就給孔韞清發(fā)了條微信,讓她幫忙養(yǎng)一陣子豹子,她要出差??醉y清答應了,直接住進了她家。 梁野合就一個要求,別帶男人去她家。孔韞清隔著網線無語,不帶就不帶唄,她多饞男人似的。 梁野合回家簡單收拾了下行李,翻了翻豹子多肚皮,出門了。她還是想找個酒店住。 一路開向郊區(qū),地圖看了看,找了離那最近的酒店住下了,第二天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