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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野合進了間鴨血粉絲店,點了份。 吃了幾口,口袋里的手機就開始震動。 一串數(shù)字。她看著它震,沒接。 緊接著又進了一個,接了,但沒說話,剛剛的氛圍早沒了。 “手機在樓上,剛沒看見?!?/br> “嗯。” “怎么了?” “沒事?!?/br> “吃飯了?” “剛吃?!?/br> “吃的什么?” “鴨血粉絲?!?/br> 蔣應時嗯了一聲,沒再接話,卻沒掛電話。梁野合也不說話了,又吃了幾口,不吃了,又走回酒店。 他那邊只能聽見不時的細屑聲,那就是還在忙,于是她把電話掛了。 她以為這趟她怎么都會呆個一周,現(xiàn)在看來好像不太行,和他住久了,習慣了,她不太喜歡這個習慣。 那也正說明她確實需要自己呆一周了。 蔣應時看到她電話的時候就懂了,估計她打過來以后就后悔了,倒也沒想她沒立即掛電話。這下好了,沒到下個月月初她是肯定不會回來了。她一旦意識到什么,非得自我封閉好一陣,再決定結果。 他不太擔心結果,只是這十天半個月的他都得自己過了。也還好這十天半個月的他都有得忙。 梁野合幾乎是斷了所有社交軟件,這一周誰也沒再聯(lián)系。 開始的叁天不太習慣,第四天開始,她就適應了。 適應歸適應,蔣應時的痕跡卻沒法抹掉了。 她現(xiàn)在在外面吃飯都得燙碗筷;路過便利店,代替煙,都得買個棒棒糖;買耳環(huán)的時候還沒忘給他捎一對; 開始她還想壓制這些下意識,可當反應過來,又想了想,又有什么必要。就像他說的,承認愛他,很難嗎。 她好像真的栽了,明明知道那人現(xiàn)在還一點不著急等著她回去呢,卻一點也硬氣不起來了。她是會回去,一周了,看別的男人都沒能讓她興奮,或者說是轉移注意力。 他真下流,讓她見過最好的,體驗過最舒服的,她自然就看不上別人了。 從什么時候起,他已經不止是在她身邊呆著了,都開始伸根盤踞了,早就把她和自己繞在了一起。 梁野合從小就是個喜新厭舊的。她測試了自己,一周了,沒消磨掉對他的感覺,那就沒必要折騰自己了。 她不能保證這段關系最后發(fā)展成什么樣,但是她會讓自己一受到傷害就全身而退,男人傷不到她。所以她要隨心了。 想通了她就回酒店收拾行李,買了一班最快的機,直接飛了回去。她沒讓蔣應時接,不知道他忙完沒,也沒這個必要?,F(xiàn)在是她想見他,所以應該是她主動。 下機都傍晚了,等她拎著包到別墅門口都已經天黑了。 她輸了密碼,開了門,沒開燈。以為是他不在,結果聽見水流聲,房間里傳來的,那就是他在洗澡。 她扔了包,到水吧給自己倒了杯水,坐著等他。 他洗的快,不出五六分鐘就出來了。 梁野合見他從房里出來,腦袋上搭了條毛巾,骨節(jié)粗大的手揉蹭著,水珠劃過臉龐,落到地上。凸起的鎖骨,流暢的肩胛線,薄肌覆著的手臂都沾著水。眼神掃過他漂亮的胸肌,到了她最愛的腹肌,塊狀分明,線條清晰,水還在溝壑中,暗夜里閃著光。唯有點她沒見過的東西在他左下腹。 她轉了椅子,抬腿朝他走去。 左下腹處多了處紋身。 是支完全展開的百合,黑百合,花瓣肆意開著,攀在他腹肌上,甚至有一瓣繞道他后腰去了,可見花蕊花心,枝干往下延伸,卻被他下半身圍著的浴巾擋住了。 她抬手,要去拽他浴巾。 蔣應時扣住了在他浴巾邊上的手,把人往懷里拉,不管自己身上的水珠,也不管她洗沒洗澡,抱了個滿懷,聞著熟悉的味道,才開口。 “剛回來就拽我浴巾,這么著急?” 梁野合仰頭,眼里已沒了驚訝和不解,剩些恨鐵不成鋼,“你有病??!紋這個干嘛?” “喜歡。” “有病?!彼崎_他,兀自回了水吧。 那百合她能不認識嗎?上學的時候要署名的東西太多,她懶得寫自己的名字那么多次,就改畫朵百合。次數(shù)一多,大家也知道是她了。 她也不用看,浴巾下頭延伸著的枝干肯定能看出lyh叁個字母。 蔣應時本來就沒想到她會回來,現(xiàn)在那人看起來還有點不樂意。他把腦袋上的毛巾掛脖子上,回房換了身衣服,才走到她邊上。 “怎么沒和我說?” 梁野合還是有脾氣,拽著他衣領拉到自己跟前,“你他媽做事動腦子的嗎?” “你怕什么。怕我讓你負責,還是怕你甩了我之后我會后悔?” “我怕你他媽被人賣了還給人數(shù)錢!”梁野合湊得更近了,“神經病?!?/br> 他吻了下去,到她喘不上氣才放開她,好整以暇地,“你愛這個神經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