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兒奴大佬的前妻 第2節(jié)
睡得早,起得也就早。 第二天天不亮江柔就醒了,肚子餓得咕咕叫,她認(rèn)命的從床上爬起來,去廚房給自己弄吃的。 她一點都不虧待自己,原身生長在重男輕女的家庭,從小就餓肚子,養(yǎng)成了飯量不大的習(xí)慣,江柔受不了,這副身體虛的一陣風(fēng)都能吹倒,沒有rou吃,她就吃兩碗飯,吃不下也要撐下去。 將昨天剩下的蔬菜全都炒了,又蒸了一碗雞蛋羹,味道還不錯,可能是天然土雞蛋的緣故,加一滴香油和一點豬油就香的不得了。 吃完飯,江柔在院子里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把昨晚換下來的衣服洗了。 院子里有一口井,用水的話需要把綁著繩子的桶放下去撈,因為太過麻煩,所以衣服洗的不是很認(rèn)真,隨便搓兩下就掛起來了。 做完這些沒事干,便將院子里最后一小堆木料收拾干凈。 看著清清爽爽的院子和堂屋,江柔兩手叉腰,滿足的挑了挑眉,覺得自己真是太能干了。 對于太能干的自己,她決定犒賞一下,然后毫不猶豫的拿著昨天婆婆送來的錢出門了。 第2章 穿來兩天,這還是江柔第一次出門。 倒不是她不想出門,而是她翻遍家里所有柜子抽屜,一分錢都沒找到。 根據(jù)“江柔”腦海中的記憶得知,家里的錢全都在黎宵身上,他會定期留錢給她。 這次他進(jìn)局子也是事發(fā)突然。 說起來,“江柔”和黎宵的關(guān)系有些微妙,不算一對正常的夫妻。 雖然上輩子警方將黎宵調(diào)查的很仔細(xì),但因為黎宵前妻與他相處時間不長,加上年代久遠(yuǎn),很多東西不好查,所以只知道他前妻給他生下一個女兒,然后在女兒三歲時,丟下孩子跟一個港地富商跑了,以前警方想聯(lián)系過本人,但沒找到,有人說去國外了,還有人說是得病死了。 而在江柔現(xiàn)在腦海中,一切事情就比較復(fù)雜了。 原身父母重男輕女,上面兩個jiejie,下面一對龍鳳胎弟弟meimei,因為家里太窮了養(yǎng)不起,父母還將最小的meimei送人了。 而原身夾在中間,因為小時候身體差,送人都送不出去,所以屬于不太受重視的那種。 原身自己也知道這些,她讀書晚,九歲才開始上學(xué),她沒辦法跟能干的jiejie比,只能通過讀書來討好母親。 讀書多了,眼界也就跟著寬了,不甘心一輩子困在村子里,于是她拼了命考進(jìn)縣里高中。 只不過她以前成績雖然不錯,但那是通過死記硬背來的,上了高中后,成績明顯跟不上了,加上她越長越好看,父母開始打起了歪主意,想將她嫁給鎮(zhèn)子上賣包子的麻子,人家出了一萬塊彩禮。 原身自然不干,那麻子又老又丑,她就算嫁人,至少也要嫁進(jìn)縣城。 在父母的步步緊逼下,她主意很大的看中了班里一個家境很好的混混,甚至為了賴上人家,打聽到混混經(jīng)常晚上去歌舞廳,為此她天天不上晚自習(xí)溜出學(xué)校去歌舞廳當(dāng)服務(wù)員。 那歌舞廳就是混混叔叔開的,混混經(jīng)常帶著自己朋友在里面過夜,里面還有自己專門休息的房間。 也是陰差陽錯,一天晚上原身趁著混混睡著趁虛而入,哪知道睡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弄錯了人,竟然變成了輟學(xué)幾年沒見的黎宵。 黎宵她也認(rèn)識,大她一屆,高二第一學(xué)期被勸退學(xué)了,當(dāng)初那事在學(xué)校鬧的很大。 都過去兩年了,學(xué)校里還有他的傳聞。 但生米已經(jīng)煮成熟飯,加上父母堵到學(xué)校來了,“江柔”就干脆不顧別人怎么看,直接住進(jìn)了黎宵家里。 兩個月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黎宵不想認(rèn)也得認(rèn)。 但兩人關(guān)系很冷。 黎宵幾乎不回家,就算回來也沒話說。 他雖然不打女人,但也記著當(dāng)初被算計的事,更何況這女人想嫁的也不是他。 而原身內(nèi)心也很痛苦煎熬,一方面她很喜歡黎宵的臉和他強勢的性子,有他在,沒人敢欺負(fù)她,但另一方面黎宵太窮了,名聲又差,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只能說上輩子原身最后離開,從一開始就有端倪。 “江柔”住在縣城有半年了,不過出來逛街的次數(shù)很少,不是很熟悉。 江柔按著印象中的路線去了菜市場,黎宵親媽就在菜市場賣菜,她特意繞了路去一家rou攤子前,挑來挑去稱了一斤瘦rou,四塊錢,又去旁邊菜攤子買了辣椒、土豆、青豆、蔥蒜那些,花了一塊七毛。 小籃子裝得沉甸甸的。 買完彎著腰偷偷摸摸從菜市場后門溜出去,門口還有賣糕點的,店面看著不是很干凈,黑乎乎的,但江柔也不在乎,稱了兩塊錢的南瓜餅和黃山燒餅。 一邊吃一邊走,從菜市場回去要繞過大半個縣城,走一半她就吃膩了,路過小賣部時又嘴饞買了一根紅豆冰棍。 小賣部位于十字路口,對面就是一條橫亙縣城的大河流和石橋,河流兩邊起著欄桿,每隔一段距離還栽種著柳樹。 這邊經(jīng)濟要發(fā)達(dá)一點,旁邊已經(jīng)蓋起了樓房。 遠(yuǎn)處柳樹樹蔭底下有幾個人正在抽煙,他們說話聲音很大,嘻嘻哈哈,穿的衣服花里胡哨,或站或蹲,很沒形象。 江柔掃一眼就覺得這幾個不是什么好東西。 目不斜視的挎著籃子往前走。 還特意往旁邊繞了點路。 經(jīng)過的時候,那幾個大聲說話的人聲音戛然而止,江柔心里一緊,還暗暗祈禱:千萬別過來,她現(xiàn)在可打不過。 等她走遠(yuǎn)了,周健手肘搗了搗旁邊男人,不確定的小聲問:“那是大嫂吧?” 大嫂看到他們怎么沒打招呼? 男人后背靠在樹干上,左腿支著地,右腿彎曲踩著樹干,姿態(tài)隨意,黝黑的眸子看著那道越走越遠(yuǎn)的背影,吐出嘴里的白煙,瞇了瞇眼睛,沒說話。 周健忍不住猜測:“是不是生氣了?” 畢竟被關(guān)了好幾天沒回去。 男人偏過頭冷冷看了他一眼,周健訕訕摸了下鼻子,“開個玩笑?!?/br> 別人不清楚,他還不清楚他們之間的事嗎? 江柔在老大面前大聲說話都不敢,更別說生氣了。 男人滿不在乎,他吸了最后一口,然后將煙頭扔在地上,抬腳隨意碾了一下,眼神瞬間變得狠戾起來,“走,算賬去?!?/br> 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就走,往相反的方向。 周健立馬興奮起來,也沒多想,招呼其他人,“走了?!?/br> “媽的,必須給那姓張的孫子點顏色瞧瞧?!?/br> “宵哥,今天咱們得報仇!” …… —— 江柔中午在外面吃的,路過一家面館點了份餃子。 不得不說,這個年代的勞動人民很老實本分,說是餃子還真是餃子,個大餡多,里面一半rou一半菜,一大碗里有二十個。 味道也不錯,吃完撐的都站不起來。 回到家還早,才下午一點左右,江柔打了一盆冷水擦了臉和脖子,這時候胃也消化了些,她便回房間午睡。 今天午睡時間不長,因為睡覺前她突然想起來一件大事。當(dāng)初她大嫂懷孕的時候全家都緊張兮兮的,她媽和大嫂早在查出懷孕時就開始準(zhǔn)備小孩子的東西了,查要買的奶粉牌子,囤積大量的尿不濕、口水巾、小衣服小襪子…… 那時候她還在上大學(xué),還托她出國留學(xué)的朋友幫忙代購奶粉和奶粉瓶子,所以對這些東西知道的特別清楚。 而原身懷孕這么久,好像根本沒想到這些,家里別說小孩子的衣服了,連尿布都沒有。 心里惦記著事,江柔午覺也沒睡安穩(wěn),兩點多就起來了,翻了翻房間里的衣櫥,里面空蕩蕩的,加上秋冬的衣服也就三四套,而黎宵的就更少了,只有一件洗的發(fā)白的黑色翻領(lǐng)襯衫和迷彩工裝褲,外加一件棉襖。 倒是底下格子里有些舊衣服,但也不知道放了多久了,一拿出來就有一股沖鼻霉味。 而且這衣服好像是黎宵去世的爺爺和父親的,就算是做尿布她也覺得不好。 江柔心塞不已,想到她小侄子出生時候的待遇,再看看她肚子里的這個。 哪怕她是個半路媽,也不想委屈肚子里的孩子。 黎宵變成好父親應(yīng)該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江柔也不好將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他一個人身上。 而且那男人就算以后變成好父親了,也不一定就會是好丈夫。 江柔做不到像上輩子的“江柔”那樣三年后拋夫棄女,但也沒想過要和黎宵過一輩子,人生還長,能不能回去先不說,但她總得為自己提前打算一下。 這么想著,江柔又拿著錢出門了,上午去菜市場,她看到附近有賣布的鋪子。 昨天婆婆給了三十塊錢,上午花了十塊,江柔雖然心疼錢,但到了布店還是花了八塊錢扯了很多細(xì)棉布,又買了些棉花,這家店還可以定做衣服,但江柔沒要,因為要手工費。 看她買的多,店主還送給她一包針線。 江柔將東西放在籃子里回去了,一路走一路想著以前小侄子衣服的樣式,好像也不難。 就是這孩子出生時天冷了,還得準(zhǔn)備過冬的棉襖和厚厚的小被子。 對了,到時候她要坐月子,得吃好穿好養(yǎng)著。 最好還要買些奶粉等營養(yǎng)品。 越想缺的越多,江柔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以至于回到家心情還很差,焦躁的她干脆將今天買的rou全都炒了,青椒rou絲、醋溜土豆絲和青豆雞蛋湯。 江柔剛把米飯放進(jìn)鍋里,就聽到外面?zhèn)鱽怼芭榕榕椤贝罅ε拈T聲。 豎起耳朵聽了下,確定沒聽錯,便皺眉將鍋蓋蓋上,然后往外走去,到了院子里沒有第一時間開門,而是先問了一聲,“誰呀?” 外面?zhèn)鱽硪坏滥泻⒆兟暺谏硢÷曇?,“三姐,是我,開門!” 又使勁兒拍了起來。 江柔一聽,腳步就頓住了,原本以為是黎宵回來了,就算有些慌也準(zhǔn)備開門。 現(xiàn)在聽到這聲“三姐”就知道是誰了,是原身那個大冤種弟弟,每個月跑過來要錢。 其實黎宵給的錢夠原身用了,但因為原身和兩個jiejie從小就被教育幫扶弟弟,每次弟弟一來要就給,上個月已經(jīng)給完了,但這個月黎宵關(guān)在局子里沒回來,所以導(dǎo)致家里一分錢都沒有。 外面的人還在喊,“三姐我餓了,你做了什么?好香啊,我也要吃?!?/br> 江柔不想做扶弟魔,想都不想就捏著嗓子對外面喊,“你姐搬走了,我不是你姐。” 外面敲門聲有一瞬間的停止,但很快就拍的更響了,“你騙我,剛才你的聲音不是這樣的。” 說完似乎生氣了,拿腳暴躁踹上門,“江柔你這個婊子,快給老子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