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卿卿 第144節(jié)
——這就是后來被寫在史書上的原話。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9-03 23:51:29~2022-09-04 23:55: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吳言儂唔 10瓶;24177587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一百零二章 驗身 在宮人們四下找人的時候, 姜宛卿已經坐上了鏢局的馬車。 這間鏢局是宋延找的,用的名義是“以前的老主顧要托東西,但現在沒時間送, 因此拜托給同行”。 同行一來本就關系好,二來人家新晉忠毅侯賞臉給買賣,那能差得了嗎? 因此早早地就在約定的地點候著。 姜宛卿懷里抱著個匣子, 那匣子里的東西就是此次托的鏢, 隨行的姜宛卿算是個跟鏢的添頭。 一接上頭,鏢隊便立馬啟程,順水順風,直接南下。 嶺南作為目的地太過顯眼, 在發(fā)現她離開之后,風昭然第一個要找的只怕就是嶺南。 因此姜宛卿此行的目的地是南疆。 未未向她提起的那些南疆風光, 她甚是向往。 也很想去仡族看看,在未未的口中,那里宛如世外桃源。 可能是剛才那段路走得太累了,也可能是長久的計劃終于成功,姜宛卿幾乎是爬上馬車就睡著了。 夢里她發(fā)現自己已經到了南疆, 那里果然如未未所說, 處處春暖花開, 鳥語花香。 過了幾天, 行至云城。 云城恢復得雖然沒有京城那么快, 但街面上的鋪子大多都開門了,最顯要位置上的姜家錢莊更是高高挑著燈籠。 但是在云城地界的官道上,鏢局遭到了衙役們的盤查。 據說因為皇帝御駕親征, 從京城通往蜀中的官道上, 所有人都得核明身份, 一來防蜀軍的探子,二來也是為了疏通道路,方便大軍的軍需供應。 姜宛卿只好跟著鏢局一行人隨著衙役的帶領前去驗明正身。 她有貨真價實的戶帖和路引,戶部親自出品,萬無一失,查倒是不怕查的。 衙役把車隊帶到官衙,拿走了他們的戶帖路引,讓他們在院子里等著。 鏢師們見官府這般嚴陣以待,不由開始悄悄交頭接耳,議論起戰(zhàn)事來。 “林素。”一名仆婦過來,喚的是姜宛卿戶帖上的假名,“過來驗身。” 姜宛卿心說當真是嚴格。 仆婦領著姜宛卿一直往里走,穿門度戶的,眼見要去后衙,那是縣令的起居之所,顯然很少會讓外人進來,姜宛卿問道:“要去后院嗎?” “男子在前院,女子在后院?!逼蛬D說著將姜宛卿領到一扇門前,“就在此處?!?/br> 姜宛卿覺得不大對。 從京城到蜀中的官道來往人客一天得有多少,要是每一拔人都要這么驗身,這縣衙怕是不用干別的事,只忙這一條就能把人累趴下。 如果說風昭然找她,肯定是以舉國之力懸賞通緝,畫像早就張貼得到處都是,讓她插翅難飛。 而且她故意挑這個時機,就是算準了風昭然這時候應該正隨著大軍南下,戚氏必然會封鎖她的消息,美其名曰不想擾亂軍心,實則是等到風昭然班師凱旋,宮里就只剩姜元齡。 他是娶也得娶,不娶還得娶。 所以眼下她應該最是無人在意,太太平平,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姜宛卿推開了那扇虛掩的門。 冬日里天色陰沉,還未到黃昏,屋子里便已經暗沉沉地,也沒有點燈,只隱約瞧見一個人坐在書案后。 “請問,是在這里驗身嗎?” 姜宛卿問。 人影沒有動,也沒有回答。 姜宛卿的眼睛適應了一點屋內的光線,看出了那道身影的大概輪廓——削瘦,身形筆直,坐姿挺拔如松,下頷線極為鋒利,眸子里隱約映出一點窗外的雪光。 是風昭然! 姜宛卿轉身就跑,撲到門上才發(fā)現門上已經鎖死了。 “你我夫妻一場,闊別許久,乍然相逢,不單不敘舊,反而落荒而逃……” 風昭然緩緩起身,聲音低沉,“卿卿,你這是做了什么對不起朕的事?” 作者有話說: 自覺跪下,明天雙更感謝在2022-09-04 23:55:27~2022-09-06 00:46: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幽幽溪流淺似愁 5瓶;兆殳成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一百零三章 是卿卿 風昭然走到姜宛卿的表面, 他身上穿的是薄甲,勾勒出勁瘦的身形,也顯得格外有壓迫力。 姜宛卿后背貼在門板上, 舌頭已經打結,捋了半天,才結結巴巴道:“……你你你怎么在這里?” “這話不是朕該該問你嗎?”姜宛卿后退一步, 風昭然便逼近一步, “你不在宮里養(yǎng)病,跑來這里做什么?” 姜宛卿不記得他以前有沒有這種威壓,或者這就是登基之后才有龍威?還是她單純因為跑路被當場捉個正著,所以氣勢先輸了一截? 她的聲音飄忽得很:“如果……如果我說我想你了, 想去軍中找你,你……信嗎?” 風昭然看著她, 慢慢地笑了,黯淡的光線下,他的笑意有一絲說不清的味道:“原來卿卿為了來見朕,不惜拖著病軀上演一出失蹤記,再千迢迢來給朕一個驚喜啊。” 他抬手托起姜宛卿的下巴, 仔細打量, 聲音低得近乎是自言自語:“精神倒比在宮里好了些……罷了, 你既說了, 朕便信了, 朕帶你一起去平叛。” 姜宛卿一點一點睜大了眼睛。 那句話她完全是做賊心虛信口胡說,她不信他分辨不出來。 一時間她簡直分不清他是不是故意說反話嘲諷她。 風昭然甚至還自顧自安排起來:“軍中到底清苦些,今夜就歇在這里, 空虛朕帶過來了, 一會兒讓他給你診診脈。那隊鏢局讓他們回去吧。瑞王優(yōu)柔寡斷, 不是領軍之才,短則兩個月,長則半年,蜀中之亂定然平息,到時我們再一起回京城……” “可是我不想回京城?!苯鹎涞偷偷?,“更不想回宮?!?/br> 風昭然的聲音停下來,太陽徹底沉下去,暮色四合,涌進屋內,淹沒兩個人。 “莫要胡鬧。”風昭然的聲音聽上去有點僵硬,“你是朕的皇后,同朕一起回宮,天經地義。” “哪里有什么天經地義,我們兩個本就是被人算計才躺在了一張床上!” 姜宛卿的聲音忍不住變得尖利起來。 她開始還在想是不是京城那邊的消息泄露了出來,但又一想,京城的人只知道她失蹤,根本不知道她在哪兒,他怎么會在這里等她? 若說是有人跟蹤,鏢局的人都是老江湖,一路走這么久,不可能一無所覺。 唯一答案是,他早知道她想離開。 所以一收到京中的消息,便在這南下的必經之路上守株待兔。 姜宛卿感覺到一陣徹骨的寒意,上一世死時才有的寒冷穿越生死迎面而來,像一只陰冷的鬼爪,狠狠抓住她。 一直是這樣…… 他什么都知道,卻什么也不說。 “那是算計,但朕早就說過,朕是自愿踏入陷阱?!憋L昭然抓著她的肩,像是要把目光盯進她腦子里似的,直直地盯著她,“卿卿,你也是愿意的,對嗎?” “不是!” 姜宛卿狠狠用力掙開他的手,這點動作讓她氣喘吁吁,她一面說,一面捂著胸口退開,只覺得下一口氣隨時都可能上不來,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累的。 “我做夢都希望那一天的事從來沒有發(fā)生過,我只想好好活著,不想當太子妃,更不想當皇后!” “姜宛卿!”風昭然臉上有了一絲厲色,“慎言!” “風昭然,也許我曾經喜歡過你,但那早就過去了。從我在中秋節(jié)那天醒過來開始,我無時無刻不想離開你…… 我不該嫁給你,不想入宮,不想和你去桐城,不想去豐城等著你……我做得還不夠明顯嗎?在姚城的時候你以為我投河是為了殉情?那只不過是我打算死遁而已!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現,我早就離開了姚城,徹底自由了!” 姜宛卿不得不扶著身邊的兵器架才站穩(wěn),皇宮像是一只會吸人精氣的魔獸,她能一口氣走十幾里山路的好身體,入宮之后連這么大聲說幾句話竟然都受不住。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我想走的?什么時候開始防著我的?” 姜宛卿一面尋思,一面道,“是了,就是在姚城的時候,你下水之時,摸到了我準備的管子?!?/br> 那管子是水軍專用之物,一個準備自盡的人,當然不可能會特意佩上這東西。 但風昭然并不是那個時候明白的。 那個時候他明明碰到了管子,卻根本沒有留意,他只想把她救起來。 誰也不能從他身邊奪走她,皇帝不能,慶王不能,趙碩不能,黃河也不能。 她要活著,她要留在他身邊,他要年年日日永永遠遠一抬眼就看到她。 是到好幾天后,那一處被他有意無意忽略的、刻意不去觸碰的記憶才隱隱閃現,他想起了那根在水中被他碰到的管子。 “那又如何?”風昭然聲音低沉,目光在漸漸暗下來的屋內閃著沉沉的水光,他一步一步走向姜宛卿,“只要你肯哄朕,朕便信你?!?/br> “可我現在沒有哄你!” 姜宛卿“唰”地一下抽出了兵器架上的長劍,云城縣令喜好收集名刀名劍,姜宛卿隨后抽出來的一把都如一泓秋水,發(fā)出龍吟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