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他不肯和離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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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盤踞當?shù)厣僬f幾十年,多則上百年,而且互相聯(lián)姻,關(guān)系猶如老樹盤根,錯綜復雜。除非從朝堂軍力兩處下手,就這樣,少說幾十年才能見效。” 長樂王清楚,倘若想要完全鏟除,那就只有在這個基礎(chǔ)之上,來一場絕大的殺戮。但是這個世道是不行的。 “說起來,太后所用的,絕大多數(shù)也是這些大族的子弟?” 長樂王沒有說話,哪怕他不說,元茂也知道。 天子緘默下來,長樂王望著他依舊年少青澀的臉龐,“陛下,如今這事暫且放下,一步步來吧?!?/br> 元茂看向長樂王,俊逸的臉上帶笑,“多謝阿叔的開導。” 說完正事,元茂倒是關(guān)心起長樂王的私事,“阿叔打算什么時候成親?” 長樂王這么個歲數(shù)還沒有娶妻生子,哪怕知道他是個完全不好女色的君子,在洛陽里也很奇怪。 元茂知道他后面還是娶妻了,但嘴上不免調(diào)侃他一句。 長樂王聽元茂一問,眼前隱約浮現(xiàn)出個少女輪廓。 還有她那天賭氣就走的樣子??粗⌒〉囊粋€,但是脾氣出奇的大,也急躁,短短幾息得不到想要的回答,就當他不認了。 年紀小小,但是眼里沒有半點怯弱,大膽到了極致。什么害羞懼怕完全在她身上尋不到半點,一雙眼睛看人的時候,全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孤勇。 “阿叔?”元茂見長樂王像是回憶什么事的樣子,“阿叔可有心儀的人選了?” 元茂難得見到這個叔父還有這種樣子,有意調(diào)侃,“阿叔可以和朕說,朕親自給阿叔做媒?!?/br> 長樂王拳頭壓在唇上,咳嗽了一聲,“多謝陛下好意。臣如今還沒有娶妻的想法?!?/br> “阿叔若是真的有意,那還是趁早下手的好。畢竟女子青春短,莫要耽誤了才好。” 長樂王面上笑著,手掌握成拳輕輕的在膝頭上捶打。 元茂難得和人說笑,見長樂王不說話了,也就點到為止了。 洛陽里是最不缺喜事的。南安公的長女最近和高陽王定了婚事。南安公長女是太后娘家年紀最大的女孩子,自小入宮待年,原本是打算等到長大之后,就充了天子后宮,結(jié)果沒成想被送了出來。 送出來做不了后宮嬪御,嫁給親王家是綽綽有余。 平常人家的女兒也能改嫁,別說太后娘家了。 和后族通婚是宗室是慣例,太后臨朝稱制,白家女兒們更是貴重了一份。兩家交換了庚帖之后,高陽王家擺宴祝賀,給足了顏面。 長樂王自然也在被邀請之列。 高陽王府里熱熱鬧鬧,歡天喜地,長樂王坐在里頭光是聽他們說笑,都有些耳朵疼。 宴會還沒正式開始,宗親之間就已經(jīng)推杯換盞,酒水這東西下了肚,就有些頭昏腦熱。他不喜歡這種昏昏沉沉的感覺,拿了個借口出門走走。 府邸里到處都是歡聲笑語,他有意避開人多的地方,往個偏僻的地方去。 這時候熱鬧到處都是,清凈難得。只挑著清凈路走,人倒是真的少了。那條路上連個婢女也沒有看到,不過拐過一個彎角的時候,倒是見到了一對人。 周圍春紅柳綠,一棚子花樹生的正好。 一對少年人站在那兒說話,少年是他的侄兒元炆,而少女則是那日還不等他說話就怒氣沖沖走了的小姑娘。 她現(xiàn)如今睨著面前的人,而元炆嬉皮笑臉的和她說話,還沒到兩句話,元炆就趁機要去抓她的手。 “你做什么!” 長樂王一聲怒斥,把那邊的兩個人全都嚇了一跳。 第24章 “我字景時?!?/br> 白悅悅是來赴宴的。族中大姐和高陽王交換庚帖, 定了婚事,是一樁大喜事,高陽王府擺宴慶賀, 身為娘家姊妹自然也要過來。 她老早的時候就來了,高陽王府里開始人還不多,但是漸漸的就熱鬧了。 白悅悅和一大群女孩子先去拜見了高陽太妃, 高陽太妃年紀有些大, 人多嘈雜受不住, 來拜見她的晚輩見狀也很有眼色,陪著太妃說了幾句話之后就到外面去了。 白悅悅夾在一眾人里, 進去了隨著眾人給太后問好,然后飛快的又出來了。 貴女們都有自己的圈子, 白悅悅雖然回白家已經(jīng)有段時日,但家里沒人帶著, 也融入不進去。更何況白悅悅自己也不上心。 貴女們對她客客氣氣,卻沒有半點帶她一塊兒的意思,白悅悅對此毫不在意。她自顧自的到處溜達,自己在王府里看風景, 自得自樂。 緊接著就有狂蜂浪蝶上門了。 魏國或許是因為鮮卑立國,哪怕后面學了漢人的規(guī)矩,但總帶著一股粗獷隨意, 男女大防除了那些百年士族,還真的不是很講究。 因此一頭碰上個外男, 也不是多大驚小怪的事。 元炆是齊王世子,今日是跟著父親一塊兒到高陽王府赴宴, 沒想到一頭竟然碰上個貌美的少女。 少女長相甜美, 嘴角邊微微上翹, 帶著股笑意,見著人也不閃躲。大大方方的沖人笑。她背后正好是一排花墻,姹紫嫣紅在美人背后,越發(fā)襯顯美人如虹。 隨即人就上去纏著不放了。 白悅悅只是開始的時候稍稍一驚,然后如同看猴戲一般,瞧著這位宗室子弟給她各種獻殷勤。 她對男人獻殷勤這個事,從來不陌生,甚至有點兒不耐煩?,F(xiàn)實里她忙的很,不是公司有事,就是自己忙著睡覺逛街打游戲,男人這生物只會浪費她時間,占據(jù)她空間。何況他們打的什么主意,看一眼就能看出來了,招數(shù)全都是一樣的,連個新鮮花樣都沒有,看著都想要打哈欠。 現(xiàn)在她一個人,勉強算是無聊。權(quán)當做打發(fā)時間了。 她睨著面前這少年話說了一大堆,上下打量他的相貌?;蛟S是因為祖上是漠北的,又或者是因為出身富貴,個頭比較高。元茂身材就高高瘦瘦,能拉開大弓。長樂王她沒見過,但應(yīng)當差不到哪里去。 可眼前的這個宗室,面容勉強長得可以,但個頭不比他們高,還矮那么點兒。再加上眼底里明晃晃的齷齪,樣貌再好,也生了無盡的猥瑣,哪怕看一眼都覺得倒盡胃口。 有興致就看猴戲,沒興致了就走人。 白悅悅正要找個借口開溜的時候,只見到面前的齊王世子對她伸手。 她渾身緊繃,就要給人來個大耳瓜子的時候,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爆喝。 “你干什么!” 這聲呵斥如同一顆響雷在元炆的耳邊,原先伸出去的手也縮了回來。他回頭一看就見到長樂王站在不遠處。長樂王面色清冷,但眼底里翻涌出無盡怒色。 長樂王上過沙場,年十三帶領(lǐng)手下親兵面對重重包圍的北狄殺出血路突圍。經(jīng)歷過生死殺戮,他哪怕沒有絲毫怒容,但渾身上下的氣勢駭人。光是站在那里,便讓人觳觫不止。 “你方才在做什么?” 長樂王盯住元炆問。 他的嗓音因為怒火而微沉,元炆對著他腿肚子都在發(fā)抖。 原先想著趁機親近美人的心在高壓和恐懼之下也完全沒了蹤影。 洛陽的四月還帶著那么點兒清涼,元炆在這天氣里活生生的出了一身的汗,汗珠子從發(fā)鬢里順著臉頰流下來。兩股戰(zhàn)戰(zhàn)幾欲先走,但跑是跑不成的。 “阿、阿叔?!痹獮上胍o這位族叔行禮,但是渾身上下都顫抖著,腳都動不了,更別提兩只手動起來行禮了。 “你阿爺在前面找你,你到這里做什么?” 長樂王問,他面上沒有半點怒容,若是仔細看,還能見到他嘴角旁有那么些許笑。可他越是如此,元炆就越是顫抖的厲害。 “兒、兒這就去找阿爺?!?/br> “站住?!遍L樂王叫住想要跑的元炆,“按理說,教導你是齊王的事,我這個阿叔不該開口。但是我勸你一句,若是再這么輕浮放蕩,落到我的手里,別說你阿爺,就算來再多人,我也要讓你好好明白厲害?!?/br> 元炆差點就給這位族叔跪下了,他連連道是。身后的美人他都不敢去看,哆嗦著雙腿走了。 白悅悅見到元炆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樂得笑出聲,她又去看長樂王,脆生生的喊他,“大王來了呀。” 長樂王對著元炆的怒火按捺下去,看見她身后空空如也,除了一面姹紫嫣紅的花墻之外,竟然看不到半個婢女。 “你的婢女呢,她們怎么不跟著你?放任你一個人在這,她們自己去偷懶了?”長樂王的眉頭鎖緊,“這種奴婢該殺?!?/br> 他話下透出的殺意把白悅悅嚇了一跳,那殺意是真實的,哪怕只是在話語里,也如有實質(zhì)。 “不管她們的事,是我自己讓她們別跟著。她們跟著的話,有事沒事就讓我這里別做那里別干的,我聽著心煩,就讓她們原地待著了?!?/br> 長樂王聽后擰起的眉頭沒有半點放開的意思,“小娘子應(yīng)該還是讓人跟著,否則出事就不好了?!?/br> “這里是高陽王的地方,我在這兒能有什么不好?” 白悅悅故作輕松,她見長樂王看著她,“方才那位也是宗室?” 這就是明知故問了。 白悅悅又笑,“他那人挺有意思,說笑話很不錯。” “他是齊王世子,說論關(guān)系,他得叫我一聲阿叔。” “他這人生性好色,年歲不大,沾花惹草卻是很在行,尚未娶妻,但已經(jīng)姬妾成群?!遍L樂王看著她,眼底沉沉一時間也看不出此刻的喜怒。 白悅悅抬眼起來,眉眼含笑,“大王這是在提醒我么?” 長樂王緩緩的吸氣,“小娘子莫要把自己的終身當兒戲。” 白悅悅持著手里的長柄團扇,她今日用的團扇是一面素面扇,扇面上沒有半點裝飾,她持扇的手微動,扇子就輕輕落在了鼻頭上,只露出一雙狡黠的眼睛。 “我還沒說和齊王世子如何呢。再說了,不是我招惹的他,是他自己湊上來的。難道說這也關(guān)我事,還是說——” 她語氣拉長,長樂王從里頭莫名的聽出了些許不懷好意,“還是說大王難道覺得我應(yīng)當乖乖等著,等大王的回音么?” 長樂王對她這話沒想到,被她將了一軍,他嘴唇動了動,卻又不知和她說什么。 年少的女郎,如火一般,不管不顧的一股腦將自己所有感情推到他跟前,這讓他錯愕的很,竟然詭異的生出了幾分束手無策。 “我比你年長。” 眼前的少女把蓋在自己面上的團扇一撤,輕輕嗤笑一聲。 “大王說來說去,就這么一句話?!彼^了小會,那張嬌美的臉上眼珠一轉(zhuǎn),像是又起了壞心思。 “既然如此,那么大王能不能好人做到底,給我推薦幾個品行皆優(yōu)的宗室子弟?” 長樂王對著她笑盈盈的臉,長久的緘默了下來。 她依然還是那副狡黠的模樣,手里的長柄團扇輕輕持在身前,靜待時機。 “這恐怕我無能為力?!边^了稍許,長樂王開口。 “明明大王對宗室各家子弟的人品都了如指掌,就不和我說,小氣?!?/br> 少女話語里是nongnong的嬌憨,像是和親近之人撒嬌。 長樂王看向別處,“我對婚嫁之事是真不在行,宗室人口眾多,我認得知道的,只是人在洛陽關(guān)系親近才會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