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他不肯和離 第1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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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已經(jīng)用膳,這個時候正在看宮人演百戲。” 元茂聽后點了點頭,隨即他眉頭又微蹙,看上去略有些生氣。 中常侍在元茂身邊這么些日子,對于他的脾性已經(jīng)有些清楚。天子在政事上除非下面人出了什么大的紕漏,要不然天子一般對此沒有什么表露。如同一面平靜的湖水??梢坏┱娴陌l(fā)作,那便是到了要見血的時候。 一如那個在宮門外被下令砍了腦袋的王尚。天子不動他也就罷了,由他收刮民脂民膏,貪墨朝廷撥下來的錢物。但一旦動手,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就是身首分離。連皇太后都救他不得。 若不是天子捏著罪狀突然發(fā)難,誰都沒有想到。之前是真的半點治罪的意思都沒有露出過。 現(xiàn)如今如此,思來想去,恐怕只有皇后了。 “去把中書省送來的奏疏送來?!?/br> “可是陛下到現(xiàn)在還未用晚膳……” 中常侍的話才出口,元茂就一眼看過來。中常侍道了一聲是。 中常侍看著內(nèi)殿天子處理政務,讓養(yǎng)子看著,自己去清涼殿見皇后。 皇后這里熱熱鬧鬧,冒騰著一股世俗的火熱。 連中常侍都不得不感嘆皇后這兒全都是活勁。 皇后不知道和宮人們說什么,說到高興的點上,她笑的前俯后仰。那些拘謹和端莊在她身上是看不到多少。 但這樣,叫人看著眼熱,想要也摻和到這份世俗的熱鬧里。 或許天子就是喜歡這份熱鬧。掖庭的那些待詔,一個賽一個的端莊,似乎人都快要得道升天了。每一根頭發(fā)絲兒上面都端端正正。 “拜見殿下?!?/br> 白悅悅見著中常侍,馬上停了下來,令人賜席,“中常侍怎么來了?” 皇后對身邊人都很寬容客氣,不但不嚴苛,反而很寬容。對著他這樣的天子身邊的人更是尊敬。 白悅悅見到中常侍臉上的憂心忡忡。 “是陛下那邊有什么事了?” 中常侍說是,“殿下也知道,陛下今日已經(jīng)忙了許久,此刻都已經(jīng)是戌時,但是陛下還未進食?!?/br> “小食也沒進么?” 平常休憩的間隙,宮人們會端一些點心上來。種類繁多,有時候光是吃那個,就能把肚子填飽,不必再吃別的。 中常侍搖頭。 這就不行了。 白悅悅其實不太想要搭理元茂,她察覺的出來元茂對她疑心很重,有事沒事,疑神疑鬼。不過她也不放在心上,只要他別疑心過重,弄些莫須有的罪名來搞她。她就隨便他去。 至于別的,她也不太想管。但是元茂這么糟蹋他自己,她不出手好像也說不過去。 畢竟兩人也沒有什么要鬧得互相不搭理的。 “準備好膳食,我親自去一趟?!?/br> 中常侍聽到這話,心放下一半。 很多事元茂都是親力親為,突然他聞到了些許膳食的香味。他到現(xiàn)在,沒怎么吃東西。但是聞到膳食的味道,他的腸胃沒有任何反應,沒有半點饑餓,反而還有點犯惡心。 “什么味道?”他翻弄著手里的簡牘,頭也不抬。 “陛下,到該用膳的時候了?!?/br> 白悅悅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 他回頭一看,果然見到她站在他身后。 她讓宮人把熱氣騰騰的膳食拿出來,“我聽說到現(xiàn)在陛下連水都沒有喝幾口。是真的么?” 元茂拿起手邊的漆杯,將里頭的水一飲而盡。 他處理政務的時候不喜有人來打擾,所以也沒有宮人將溫水續(xù)上,杯中的水是冷的。 “現(xiàn)在朕喝水了?!?/br> 白悅悅早就察覺到他的怒氣,那是從白日里她對那個俊俏的郎官多看了幾眼,然后他就開始生氣了。 她察覺到他的情緒,卻懶得花太多心思來撫平。 元茂的脾性委實是有些難以琢磨,甚至有些喜怒難辨,要是真的把心思花在猜他心思上,怕不是要早早累死。 再說了,人生氣例如她自己,再怎么氣,也是當場把火一撒,最多過那么幾天,就又高高興興了。她以為元茂最多氣不過晚上,誰知道現(xiàn)在看來,元茂的那口氣還沒消。 “那陛下把這碗湯也喝了吧?” 她從宮人手里把碗接過來,骨湯熬了很久,上面的油都已經(jīng)全部刮掉了。 “喝水不夠的?!彼p聲道。 元茂沒理她,低頭繼續(xù)看自己手里的簡牘。白悅悅等了下,還是見著元茂低頭處理政務,頓時心下一股無名火起,她劈手就把他手里的簡牘給奪了。 元茂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敢,手里一空的時候,面上還有些許空白。等到反應過來,掌中已經(jīng)是她換上的玉碗。 “你這是做什么?” 白悅悅對元茂口吻里的怒氣并不在乎。 “你的腸胃也不好,年輕的時候無所謂。到年紀稍微大一點,發(fā)作起來可不是玩笑的?!?/br> 元茂看著她看了兩眼手里的簡牘,然后隨意的放在了一旁,“朕是天子,你也敢……” “我為什么不敢?”白悅悅回頭看他,“我要是不敢,就不會來了?!?/br> 元茂面色冰冷,白悅悅望見他的臉色突然就沒了耐性,她回頭看向他,“陛下是要生氣到什么時候?” 她向來橫刀直入,直來直去。元茂早已經(jīng)知道她的作風,但是親耳聽到她說,還是有瞬間的怔忪。 “陛下已經(jīng)氣了好會了。從白日里開始到現(xiàn)在。陛下在氣什么,氣我多看了廷尉署的那個郎官幾眼?” 這事不說也就罷了,一說元茂看過來,雙眼里幾乎點著兩簇怒火。 前世的那些事在此刻莫名的,一股腦全都在腦海里浮現(xiàn)出來。 他咬著牙說不是,不管是前世的那兩個男人,還是今日里廷尉署里的那個年輕郎官。他都看不上,但是他看不上的人,她卻有那般的興致。 真是讓他大開眼界又難解的厲害。 “我也覺得?!卑讗倫傂Φ溃爱吘刮仪浦悄贻p人辦事妥當,陛下重用他都還來不及,怎么可能會生氣。” “辦事妥當?”元茂怒火攻心,原本壓抑的那些怒火隨著她的那些話,從心底從眼里全都冒出來,“他渾身上下就沒有一個地方能過得去。就算是你多看幾眼的那張臉,也乏味的很。辦事更是前怕狼后怕虎。完完全全的一個庸才!” 他被她那話給逼到了角落里了,連帶著前世的那些憤恨一股腦的全都發(fā)泄出來。 元茂步步緊逼,白悅悅被他那幾乎直接逼到了面前的怒火,給弄得向后退了幾步。然而元茂并沒有留下任何的讓她可以逃脫的空地。 “朕真是沒想到你竟然會看他?” 白悅悅目瞪口呆,“我只是看了兩眼而已,沒多,真的。而且那人也就一張皮相稍微好看一點點,看了兩眼之后,還不如侍奉我的宮人好看呢。” 元茂一愣,又聽她道,“尤其他之前勸我的話” 說著她就清了清嗓子,學著白日里拿年輕郎官的強調(diào),“殿下,律法殺人償命?!?/br> 她下刻那副滿臉勸誡的調(diào)子一變,滿臉生氣,“我難道不知道殺人償命?還用的著他來提醒?” “現(xiàn)在一看,連他那張臉都難看了!” 她這番話說的像是一盆冰水,潑在了他那滿腔的怒火上。原本幾乎將他整個人都吞噬的怒火剎那間消失的干干凈凈。 白悅悅瞥了他一眼,馬上抓住機會,她牽著他的手在宮人們擺好的膳食前坐下,她將一碟山楂果放到他手邊,山楂果多多少少有點酸,在蜂蜜里泡過,適合開胃。 元茂看著她,白悅悅抬手做出發(fā)誓的模樣,“我就是看了兩眼,沒看了真的。陛下就怎么不會覺得,我對陛下情深似海?!?/br> 元茂聽著這話,嗓子眼里冒出了意味不明的笑聲。 “你說的和你想的,那可是截然不同?!?/br> 白悅悅也不在意,只要他的火氣被她打散了就好。 “那吃點東西吧?”白悅悅道,“陛下身體和我一樣不好,要是真的有什么,我會心疼的?!?/br> 她說的話,他一個字也不信。但落到了耳朵里還是忍不住的高興。 這邊是他的悲哀之處。 可是又放縱自己沉湎其中,不可自拔。 被她逼著吵了一架,原本壓抑的怒火發(fā)散了出去。身上略有些輕松。 她把山楂果送到了他的唇邊,果子混著蜂蜜的香氣在鼻下縈繞。元茂低頭下來就著她的手把那顆山楂果含到嘴里,這里頭,不知道有意無意的,嘴唇擦過了她的指尖。 白悅悅吃吃的笑,她拿起碗箸,主動擔任給他喂飯的任務。 “朕自己可以?!?/br> 白悅悅道了一聲好,徑直將碗箸都放在他的面前,讓元茂自己來。 元茂那話不過是賭氣,哪知道她竟然真的照著他的話就做了。 他自己說出的話,也不好收回去。 送來的膳食是照著她的喜好做的,元茂在人前沒怎么表現(xiàn)過自己的喜好,她干脆就照著自己的喜惡來。 “陛下要好好保重,若是陛下真的有什么,我會心疼的?!?/br> 元茂對這話嗤之以鼻,他原本想要冷笑出聲,但卻自己沉默著端起了碗箸。 “這世上,我連我的父兄都沒有關心過?!卑讗倫偱跣脑谝慌愿袊@,“陛下還是我第一個關心的男人?!?/br> 這話也沒錯,她那個便宜爹就算死了,她都不會多看一眼,別說噓寒問暖了。沒提前把他送走,就算是她厚道。至于兄,她沒有兄。 元茂默默看著,一聲不發(fā)。 他言行舉止完全就是宮里養(yǎng)出來的那套,她沒怎么見過他在用餐的時候說過話,輕悄悄的。 和她那痛痛快快完全是兩個樣子。 她撐著頭看著,元茂手上的動作微停,一眼暼向她,“皇后看什么?” “我就是覺得,陛下怎么這么好看?!?/br> 她說著,又上上下下把元茂打量了一通,或許是她言語過于夸張,還是別的。元茂對她這話沒有太大的反應,他低頭默默吃完。 “今日的膳食陛下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