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他不肯和離 第1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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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人嚇得觳觫不止, 手里的玉捶都哐當(dāng)?shù)粼诘厣希蚍诘剡B連磕頭。 王潮進來, 便是看到宮人嚇得在地上跪著求饒。 他不動聲色的站到太后身邊,用自己把宮人與太后隔開。 “太后, 試試這個丹藥,吃了或許好一些?!?/br> 這些時日,不知道是不是朝堂上失意,還是因為別的。太后越發(fā)的煩躁易怒, 夜里更是輾轉(zhuǎn)難眠,脾氣暴躁下處死的宮婢比往日都要多些。 王潮看了一眼宮女,那宮女被他一看噤了聲。見著這位往殿外一抬下巴, 連忙站起來,悄悄的走到了殿外。 “不吃了。太醫(yī)署的那些廢物, 脈不知道診了多少回,藥也開了不知多少, 沒有一個有用的?!?/br> 王潮聽了, 把手里的丹藥送過去, “這是李侍郎當(dāng)初送上來的逍遙丹方子,臣見太后之前用著不錯,就讓人照著方子再煉了一些出來?!?/br> “李約那個小兔崽子。”太后笑了。 笑聲里帶著涼意,“事情辦的怎么樣。” “已經(jīng)將事兒告訴了御史臺?!蓖醭钡?,“不時就會發(fā)難?!?/br> “這次的罪名,足夠讓他丟官了。再想要回到朝堂也沒那么容易?!?/br> 太后嗯了一聲,她知道這些男人最看重的是官位財富,至于女人喜歡的那點感情,對于男人來說就是茶余飯后的一點消遣。根本就看不上,尤其他們這種,他自己送上門來給她消遣,除了自己被看上的原因之外,還想要從她這兒獲得前程。 “太后,渤海王妃兩日后入宮覲見。”王潮道。 他看太后服藥之后淡淡嗯了一聲,“臣覺得,渤海王看著并不是那么可靠?!?/br> “不用你說,我看得出來。他打的那些個主意,我看一眼就能看出來了。不過現(xiàn)如今我手里缺個人,他自己送上門來,那我就笑納了?!?/br> “若是不成事,就把他拋出去。比起后宮,對那小子來說,宗室有謀逆之心那才是最要緊的。要是成了,還是得把他給丟出去,堵住天下悠悠之口?!?/br> 太后吃了逍遙丸,感覺心下好了許多。 李約是個見風(fēng)使舵的,但是送上來的方子倒是不錯。 王潮聽后,袖手沉默。 “他打的什么主意,其實我怎么會不知道。那點小心思,都不用多看兩眼就知道了。” 太后覺得心里好多了,連帶著臉色也比方才有了血色,“就照著我吩咐的去做吧?!?/br> 白悅悅今日跟著元茂游幸歷城,歷城的附近有幾處自古以來就有幾處清泉,泉水從泉眼里趵趵涌出,成了一處可觀的景色。 郡守聽說帝后要來,老早的等著,見著天子輕車簡行,皇后倒是該有的排場全都有。 一時間,郡守以為自己看錯了,待到人從車上下來,他才知道自己真沒看錯。 刺史漁陽王跟在帝后左右,當(dāng)?shù)氐娘L(fēng)土人情,只能讓郡守來說。 “聽說這里有幾處清泉。風(fēng)景特別的好?!?/br> 天子的嗓音很好聽,溫和清澈,透出一股近人的溫煦。 “是,有好幾處,而且一處有好幾個泉眼,附近更是茂林修竹,風(fēng)景宜人?!?/br> “那正好不過了。” 元茂看向郡守,“帶路吧?!?/br> 郡守迎接的地點是老早選過的,帝后過來,除了看看當(dāng)?shù)仫L(fēng)土人情,實地查探當(dāng)?shù)乜な氐恼?,就是想要看看?dāng)?shù)氐拿麆俟袍E。這地方離泉眼的地方并不遠。 “走過去吧?!卑讗倫傄娫獋鬏偅_口道,“老是坐著,渾身上下的骨頭都要痛了?!?/br> 元茂聽了“那你到時候走過去,別叫苦叫累?!?/br> “那可不行?!卑讗倫傃瞿?,“若是真的累了,不是還有陛下么?” 帝后說話都不避人,郡守聽著帝后的對話像是民間里平常的少年夫妻。 他偷偷去看前面的刺史。刺史是宗室,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像是什么都沒有聽見。再偷偷看帝后身邊的人,那些個個都毫無反應(yīng),顯然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就他自己一個人驚訝。 郡守連忙把自己臉上的驚訝收了收。領(lǐng)著人去了。 走過了一條道,往山上爬了小段路,就見到了一處泉水洶涌的厲害,雪白的浪花滾滾雷動。 “這就是濼水了?!?/br> 元茂指著眼前的泉水貼著白悅悅的耳朵道。 泉水的聲音太大,不到耳朵邊說話,都聽不到。到了這個地方,全靠嗓子吼。 “陛下竟然知道?” 白悅悅滿臉的驚訝,“明明陛下沒有來過,怎么知道的?” “這泉水就是濼水的源頭,當(dāng)年魯桓公于齊襄公就是會于濼水?!?/br> 元茂說罷,看向濼水四周,泉□□動,水涌如輪。 “這么多年過去了,當(dāng)初魯桓公和齊襄公相會的高臺也半點都沒有痕跡了。” 白悅悅離他近,勉強聽得清楚他說的什么。 見他臉上滿是感嘆,白悅悅腦瓜子嗡嗡的。又來了,他又要傷春悲秋了。 元茂或許是經(jīng)典讀的太多,又或者是天生感情細膩,他總有許多感想。在洛陽的時候,忙著和太后還有朝臣們斗智斗勇,沒有那些個功夫。但現(xiàn)在人在外面,整個都放飛自我了。 元茂嘴里說著,眼神卻是看向她的。 白悅悅見狀上前,握住他的手,“齊襄公為政有些本事,但私德卻是一塌糊涂,后面更是言而無信,引發(fā)叛亂,身死為天下笑。” “高臺沒有了,固然是時過境遷,但是就算留下來,后人提起他,難免想起來的都是他的那段荒誕事?!?/br> “現(xiàn)如今歷城看著面目煥然一新,別說當(dāng)年,比起前十幾年,二十年,那都是毫不相同了。他們不休私德,所以老天干脆讓他們半點痕跡都沒有留下?!?/br> “如今的可比當(dāng)初的要好太多太多,就算千秋萬歲之后,后人提起只會是陛下的功業(yè)。” 元茂聽著,滿臉的純良。 這個時候漁陽王也好,郡守也罷,還有那些一眾人,除卻護衛(wèi)天子的千牛衛(wèi)之外,其余的人默默的稍稍離遠了點。 “真的?”元茂烏黑的眼里涌現(xiàn)出滿滿的純凈。 “朕如今還沒有做出太多的政績?!?/br> “哪里沒有了,”白悅悅拉住他,“陛下說說看,哪里做的不好了?” 元茂握緊她的手,“朕不求后世能有什么明君的名聲,只求少些罵名,好歹……” 好歹不要讓江山亡在自己之后的兩三代里就可以了。 這話他到底沒有說出來。 白悅悅見他話語未盡,但沒有半點要說下去的意思。 “陛下?” 元茂搖搖頭,他轉(zhuǎn)頭看向那洶涌的浪花。 過了好會,元茂才回頭看她,“我?guī)憧纯催@周圍的古跡?!?/br> 元茂之前沒有來過歷城,但是知道這是濼水,一路延綿下去,照著典籍的記載,都能猜出來。 白悅悅感覺到他從方才開始,便有些心不在焉,像是在想什么事。元茂不愿說的事,她再問也問不出一個結(jié)果。 一路行來,去了大明寺。 兩人著平常打扮,不用那些儀仗,也無人認出他們的身份。 寺廟里的僧人將元茂和白悅悅引到正殿,殿內(nèi)是濃厚的檀香,白悅悅不喜歡留在這里,她上了一炷香之后,就到了外面等著。不多時見到元茂出來,但是元茂出來并沒有立即來找她,而是跟著另外一個年長的僧人往另外一個院子走去。身邊連個人也沒有。 白悅悅讓身后的長御還有其他宮人全都留下,自己悄悄跟上去。 她體態(tài)輕盈,腳落在地上也沒有什么聲響。一路悄悄過去,只見到那個年長僧人把元茂領(lǐng)帶到后面一個院子里。 “我看檀越身上像是壓著一塊石頭?!蹦觊L僧人開口。 元茂點頭,“是啊,身上壓著塊巨石,日日不敢放松片刻?!?/br> 他看向面前的僧人,“子孫不肖,只求我自己能彌補一些。以免落得祖業(yè)不保的結(jié)局?!?/br> 元茂的聲量不高,但是不遠處的白悅悅卻聽的清清楚楚。 他這話沒頭沒尾,僧人不知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他這話說的是什么。只當(dāng)眼前這個年輕人,嫌棄兒子不聰明,從而滿心悲憤擔(dān)心家業(yè)保不住。 “檀越年輕,還有子孫的福氣。何況小兒年幼時候是否聰慧,和日后是否成人并無關(guān)系。”僧人笑著安慰。 元茂聽了只是笑笑,“我想問師傅,這世上的事,沒有定數(shù)可言吧?” “這世上人和事,都是因果業(yè)報?!鄙说溃斑@世上因果業(yè)報,循環(huán)不爽。當(dāng)初種下什么樣的因,那么就有什么樣的果?!?/br> 元茂聽后,陷入長久的沉默,“那我應(yīng)當(dāng)還有挽回的機會?!?/br> 現(xiàn)在想來,他再活一世,或許就是上天的垂憐。給他一次從頭來過,好好將當(dāng)初的錯誤重新改正過來的機會。 既然上天給了他這么一個機會,他抓住了,必然是另外一個局面。 白悅悅藏在院門口,這里沒多少人來,她在門后聽得滿心發(fā)涼。 之前她只是有些猜測,但是過了兩天,連自己都覺得那些猜測有些可笑。但是現(xiàn)在聽了元茂那些話,那些猜測都要坐實了。 這下可真的和一盆冷水嘩的一下,對準(zhǔn)她的腦門子扣下來。整個人從頭到腳都涼透了。 第94章 那都是騙人的 白悅悅像是從頭頂上被澆了一桶冰水, 渾身上下都冰涼的。腦瓜子里嗡嗡嗡的響。 她走到寂靜無人的地方,盯著眼前的槐樹癡癡呆呆。 元茂他竟然是從上周目的回來的! 這個小心震得她雙耳嗡嗡直響,眼前更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一片的金星亂跳。 完球子了! 她說呢,怎么元茂對她那么大的疑心,大到她自己都摸不著頭腦。他那時不時猜忌的毛病, 要不是她沒當(dāng)回事, 每日里吃吃喝喝, 換個人過來,怕不是被逼的發(fā)瘋, 就是被逼的和他一刀兩斷。 她以為那只是他皇帝天生的疑心病,誰知道還有這么一樁內(nèi)情在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