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他不肯和離 第1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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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悅悅在老婦人家里白吃白喝,心里過意不去。她接受宮人們的服侍,也會時不時的給宮人們一些東西。更何況還是在和自己無親無故的牧民,她幫著小姑娘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小姑娘年歲看著也就比男孩年紀(jì)大一點(diǎn),但是做事麻利,擠奶照顧牛羊樣樣齊全。男孩主要跟著老人們出去將牛羊趕出去吃草。 小姑娘心地善良,打著手勢告訴白悅悅,這里并沒有太多人來,讓她放心。 北狄人沒有魏國的那一套孝悌,以實(shí)力為尊,老人是不被需要的東西。哪怕是單于,只要老了,露出了老態(tài),那么下面的王子們都會一擁而上將老單于給轟下來。年老的男人游走于部落之外,尤其兒女不在身邊的更是如此。 這地方,就算是部落里的狗都懶得多來幾次。 所以小姑娘打著手勢讓白悅悅放心,白悅悅笑著道謝。傍晚黃昏的時候,一行人趕著牛羊回來了,其中一個老人下了馬背,和老婦人說了幾句,白悅悅正好見到老婦人的眉頭都皺起來了。 “可是出了什么事?” 白悅悅輕聲問。 她生的一張好樣貌,放緩了嗓音說話,格外的溫柔無害。 老婦人和她說,“他們出去聽到的消息,說是最近有陌生人出入在部落周圍?!?/br> 他們這些老人作為沒用的東西,被放在部落的外圍,一旦真的有事,最先出事的便是他們。 部落其他人都靠不上,那便只有靠自己了。 這里除了老人便只有孩子,唯一一個年輕人還不能拉弓射箭。 老婦人叮囑白悅悅一定臉上要多抹幾層灰,另外夜里也不能睡死了。要不然哪一日,睡夢里就被人擄掠去了。 白悅悅知道老婦人說的都是真的,然后很仔細(xì)的給自己臉上抹了一層灰,對著水面一照,都只能看到一張臟黑得令人避之不及。 老婦人入夜之后,把狗都放在穹廬附近。 白悅悅和小姑娘睡在一個地方,夜深之后,狗都在打盹。白悅悅和小姑娘睡在一塊,她特意將小姑娘抱在懷里,隱約里聽到外面有狗在叫,她激靈一下整個人都清醒了,推醒懷里的小姑娘。 那邊老婦人反應(yīng)比她快,已經(jīng)抓起了放在身邊的弓箭,徑直出了穹廬。 外面黑黢黢的天色伸手不見五指,可以聽到狗在叫,但是卻看不到人。 老婦人利索的趴下來,耳朵貼在地上。 白悅悅聽到了老婦人罵了句什么話,然后很快她也感覺到了腳下土地的顫動,由遠(yuǎn)及近。 老婦人手里的箭對著黑夜里奔來的聲響還有震動射去,那支箭矢射入濃黑的夜色里沒有任何回音。也沒有任何東西或者人倒地的聲響。 馬蹄聲越來越近,和著馬蹄聲一塊到來的還有火把。 老人們?nèi)汲鰜砹耍姷揭黄幕鸢褜⑺麄儼鼑似饋?,兵器森然井然有序,這氣勢遠(yuǎn)遠(yuǎn)不是草原上那些流竄的強(qiáng)盜,以及任何一個部落能比上的。片刻的功夫,這塊地方就被沖散了。 緊接著騎兵沒有半點(diǎn)停留往更深處沖擊,這個時候是人最為困乏的時候,就算有示警也不一定清醒的過來,更何況還是無人示警。 當(dāng)即一片的兵荒馬亂,有人在睡夢里就被馬蹄踏破了頭顱,有些人被驚醒,奔跑到外面被騎兵迎面而來的刀割斷了咽喉。鮮血在夜色里的火光里格外顯眼。 騎兵直取首領(lǐng)所在的大帳,將部落首領(lǐng)抓住,叫喊和混亂里有人要逃跑,卻被守在不遠(yuǎn)處的騎兵無情的斬殺。 這一片混亂到了后半夜才停下,騎兵出來,將年輕女人找出來,白悅悅是最早被拉出來的。她在一群老幼里頭,哪怕臉上被泥土抹的連她自己都認(rèn)不出來,還是很顯眼。 她被拉出來,驚魂未定之下,已經(jīng)有人過來了。他身上的玄甲和旁邊的人還是有差別。只是在濃厚的夜色里并不明顯。 但那張年輕的容貌在火光里格外的清晰。 他騎在馬上,看著騎兵搜出來的那些年輕女子。年輕女子們蜷縮在一起,草原上有挑選戰(zhàn)敗部落女人的習(xí)慣。年輕女子們低著頭不敢做聲。 白悅悅在混亂里仰頭,對上了馬上年輕男人的臉。 看到那張臉的瞬間,白悅悅滿心都是錯愕,已經(jīng)近乎荒誕的懷疑。 她見到誰都比見到現(xiàn)在這個人都要來的理所當(dāng)然。 元茂在馬上察覺到注視的視線,他頭偏了偏,往那些女人看了過去。在一片或是驚慌或是惶恐的臉里,他見到了一張黑不溜秋的臉。 那張臉幾乎算得上烏黑,在這個夜里,除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什么也看不分明。 元茂手掌勒緊了韁繩,馬感覺到他施加的力道停了下來。 元茂從馬背上下來,大步流星徑直往她的方向走去。 “你——” 元茂才開口,一句完整的話還沒說出來,白悅悅對著他的面再也忍不住放聲哭了起來。 淚水下來把泥黑的臉上生生沖出了兩道溝溝。 元茂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從人堆里一把拉了出來。 白悅悅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想哭,這一路她突遇變故,見了那么多死人,都沒曾想過流淚,她沒時間也沒有那個精力去哭什么。滿心想著的就是如何在眼下的局面李保全自己,如何回去。至于別的,她沒有那個力氣。 元茂握住她手的力氣很大,大得她都覺得手骨有些疼。 元茂把她帶到馬背上,然后翻身上馬坐在她的背后,這個時候突然天空下雨起來。雨水落下,元茂手掌把她往懷里壓。 雨滴落到臉上生疼,背后貼著的軀體卻在此guntang。 元茂帶著她一路進(jìn)了部落首領(lǐng)的穹廬,穹廬里因?yàn)榻?jīng)歷過夜襲,內(nèi)里一片亂糟糟的。但是好在該有的還有,元茂把她拉進(jìn)來,將她按在火盆前,他彎腰低頭看到她臉上那亂糟糟的一片蹙了蹙眉。 他印象里,她喜歡靚衣麗飾,從來沒有和現(xiàn)在這么狼狽過。 元茂令人取來一盆水,他試了試水溫,然后親自把巾帕放在水里打濕,給她擦拭臉頰。 白悅悅生怕自己的長相引來災(zāi)禍,死命的往臉上擦灰擦土。 元茂給她擦拭臉龐,整整換了三次熱水,才將臉擦洗干凈。 元茂低頭一點(diǎn)點(diǎn)的將她的手擦拭好。 他對她很仔細(xì),巾帕拿在他手里一點(diǎn)點(diǎn)的將指尖的縫隙以及肌理里的那些污垢擦拭干凈。 巾帕在肌膚上擦過,他眼眸垂下來,白悅悅哭的有些止不住,忍不住打嗝。 元茂抬頭和她對視,白悅悅這才借著穹廬里的火光看清楚他眼里布滿血絲。 外面鬧騰騰的,元茂將她手掌擦拭干凈,外面來進(jìn)人了。彭城王進(jìn)來見到元茂和白悅悅坐在那兒。 “陛下,外面那些人應(yīng)當(dāng)如何處置?!?/br> “照常處置?!?/br> 元茂道。 彭城王點(diǎn)頭道是。臨走的時候,彭城王看到了放在一旁的水盆以及元茂手里提著的那條巾帕,一時間臉色有些迥異。 彭城王走后,元茂將水囊遞給她,白悅悅接過來將水囊里的水一飲而盡。 白悅悅喝了水有了力氣,終于有空余的精力來看元茂,元茂身著玄甲,滿身的殺伐之氣還未散去。他坐在低矮的胡床上看她。 雙目死死的釘在她的身上,沉默著不發(fā)一言。白悅悅望著他那雙眼睛,昏暗的燈火下烏黑幽深,像是要將她完全吞進(jìn)去。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7-08 21:10:25~2022-07-09 21:06:2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逗比的小沙皮 5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30章 他眼眸在穹廬昏暗的燈火下格外深邃, 像是要將她整個人拖拽進(jìn)去。 白悅悅被這弄得很不舒服,她下意識的整個人就往后退。元茂見她向后退去,眼疾手快握住她的手腕。 他一言不發(fā), 只是望著她。 “陛下怎么在這?” 白悅悅受不了此刻穹廬內(nèi)的寂靜開口道。 “你不知道么?”元茂不答反問。 白悅悅抬眼看他,就算是御駕親征,也用不著皇帝親自帶兵。天子坐鎮(zhèn)中軍指揮, 而不是親臨矢石。 她遲疑了下, 抬手指了指自己, 元茂輕笑了聲,“倒也不笨?!?/br> 他等了整整三日, 終于在一日接著一日的失望里自己動身。 等待的滋味十分難受,卻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才能得到一個確切的回應(yīng)。他 白悅悅目瞪口呆, 她望著他。 “既然他們找不到,朕就親自來?!?/br> 元茂含笑看她, 白悅悅嘴唇動了兩下,她過了許久,“你是天子?!?/br> 元茂聞言臉上的笑容變大,他雙目依然釘在她的身上, 白悅悅還想要說什么,元茂一把伸手將她整個人都狠狠的摁在懷里。 他身上還有寒風(fēng)的味道,還有別的說不上來的氣味。 那勁頭之大, 讓她當(dāng)時兩眼都有瞬間的眩暈,他兩臂都從兩邊圍上來。白悅悅被他緊緊的抱在他的胸口前, 元茂低頭下來,將自己也埋入到她的脖頸里。 白悅悅在此刻眼前一片漆黑, 她看不到什么, 眼睫重重壓在他的衣甲上, 耳邊聽到的就是他沉沉的喘息。 元茂將她整個人緊緊的圈抱在懷里,她整個人完完全全的在他的手臂里。然而即使如此,他也依然沒有因此獲取到稍許的安全感。 他手臂越發(fā)用力,恨不得將她從此完完全全融到自己的軀體里,和他真正的化為一體。 她的氣息,還有體熱,在近乎窒息的擁抱里毫無隔閡的傳了過來。 那曾經(jīng)籠罩在他頭頂?shù)木薮罂只旁诖丝探K于減緩了下來。 “朕以為見不到你了?!?/br> 元茂在她耳畔喃喃道。 沒有人比他更恐懼失去。 那種恐慌日日夜夜時時刻刻的籠罩了他整個人,只要閉上眼,他就會夢見曾經(jīng)見過的尸橫遍野,但是那些尸首的臉全都換成了她。滿臉鮮血的質(zhì)問他為什么兩輩子都把她活活害死。 他下意識的想去把她抱起來,但是下刻她身下的土地變成了鮮血流動的河流,他眼睜睜的看到她落入湍急的水流里。他往洶涌的河水里跳下去卻猛地驚醒過來。 白悅悅被他抱的幾乎喘不過氣,她掙扎了兩下沒有見到元茂有任何放手的意思。 “我喘不過氣了?!彼Y聲甕氣,滿是難受,見元茂還是沒有放開的意思,她又道,“我要憋死了!” 這下加在她身上的那股力道終于松開,但是她也沒有因此獲得自由。元茂伸手將她的臉捧起來,左右仔細(xì)端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