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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效分手 第53節(jié)

    “在。”

    良久后,周墨回道。

    ……

    車廂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看向角落里的女孩。

    只余下低低的啜泣聲。

    第53章

    最后,周墨還是給夏梔發(fā)來了醫(yī)院的地址。

    急診人很多,夏梔沒找到人,抓了個醫(yī)生詢問。

    外面推進(jìn)來幾個酒后打架斗毆的,渾身都是血。醫(yī)生來不及回答,跑了過去。

    夏梔又?jǐn)r了個醫(yī)生,對方聽到她報的名字,搖了搖頭。

    她正跟沒頭蒼蠅一樣準(zhǔn)備再去另一邊問問,小白叫住了她。

    “夏經(jīng)理?!?/br>
    夏梔回頭,像抓住救命稻草,問:“傅燼尋人呢?”

    小白咽了口唾沫:“剛轉(zhuǎn)院了?!彼橇粝聛磙k手續(xù)的。

    夏梔:“轉(zhuǎn)哪了?為什么轉(zhuǎn)院?”

    小白:“……”

    她聲音太大,旁邊的護(hù)士聽到看了過來,認(rèn)出了小白,接道:“你說翻車的那個啊,傷太重我們這治不了,轉(zhuǎn)三院了?!?/br>
    夏梔腳底一軟,小白趕緊扶住她。

    “我沒事。”夏梔擺擺手,“去三院,快?!?/br>
    小白想勸她要不要歇一下,因?yàn)樗哪樕懿?,可他也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是多余。

    他也心急如焚。

    可到了三院,夏梔依舊沒見到人——傅燼尋已經(jīng)被推進(jìn)了手術(shù)室。

    戰(zhàn)隊(duì)其他人都等在手術(shù)室門口,夏梔也不知道該問誰,沖著大家擠出句:“他怎么樣了?”

    沒人吭聲,就連平時愛鬧的陳覓都異常沉默。

    她頓了頓,又問了一句:“會死嗎?”

    聞言薛靈吸了吸鼻子:“jiejie,我們也不知道,醫(yī)生只說不立刻手術(shù)會死……”

    夏梔點(diǎn)點(diǎn)頭,沒再問了。

    她跟大家一起坐在外面的長椅上。

    手術(shù)做了很長時間,期間小白去買了些吃的和水回來,沒有人用。后來大家一個個接連不知道去了哪,再回來都是一身煙味。

    只有小白和夏梔始終沒動,小白忍不住數(shù)落道:“抽吧,都抽吧,等傅哥出來了,聞見你們這一身的味兒,罵你們我可不攔著!”

    傅燼尋不許大家在戰(zhàn)隊(duì)抽煙,之前大家私下都編排他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diǎn)燈,但其實(shí)誰心里也都清楚,他是為了他們好。

    他們服傅燼尋,卻不服小白。陳覓說:“你少管!到時候我提前噴點(diǎn)莽子的花露水,包傅哥嗆得聞不出來。”

    馬冰:“有沒有一種可能,你香成那樣也會被罵?!?/br>
    眾人笑了。

    但這笑很短暫,和空氣中的消毒水味混雜在一起,又很空虛。

    夏梔不知道自己笑了沒,她看著大家,目光又仿佛沒有任何焦點(diǎn)。

    她的思緒也開始越來越亂,等到周墨趕來時,她覺得腦子已經(jīng)成了一團(tuán)漿糊,仿佛聽見周墨說什么老林疲勞駕駛,翻車的時候傅燼尋為了護(hù)著個小女孩,所以傷很重什么的。

    她起身,想湊近聽清一些,腦子里的漿糊一晃,人就沒知覺了。

    再醒來是在病房,夏梔被周墨進(jìn)門聲吵醒。她看看外面大亮的天色,又看看周墨手里的早餐袋,問:“傅燼尋怎么樣?”

    周墨說:“手術(shù)做完了?!?/br>
    夏梔:“人在哪?”

    “跟你說了,你也沒法去找他?!敝苣汛臃旁谧郎?,“就你這樣子,別還沒下床就又暈了!”

    夏梔掃了一眼上空的輸液袋,都是營養(yǎng)成分,說:“問題不大。”

    她又看向手上的留置針頭,很有經(jīng)驗(yàn)地道:“一會兒還有液體要輸吧?”

    周墨有點(diǎn)意外地點(diǎn)點(diǎn)頭:“這你都知道?”

    久病成醫(yī),她在住院這方面是很有經(jīng)驗(yàn)。

    夏梔直接拔針拔了。

    周墨:“欸!你干什么?!”

    夏梔疼得皺著眉,壓著針眼,說:“傅燼尋在哪?”

    “……”

    “他在哪?”

    “……”

    外面有來往的腳步聲,夏梔決定出去問別人。

    周墨見她要下床,人高馬大擋在她面前:“他人沒事,你就先別去找他了,醫(yī)生讓你醒了別亂動。”

    “醫(yī)生也讓你別跟我說傅燼尋在哪了?”夏梔反問。

    周墨不吭聲了,人卻跟一堵墻一樣擋著。

    夏梔身上沒力氣把他踢走,僵持不下,氣性也上來了,揚(yáng)聲道:“你們是不是都有毛病,怎么什么事都不敢跟我說?!有本事瞞一輩子也行啊,過個好幾年讓我知道,不是讓我心里更難受!”

    周墨跟一聽就知道這里有事,瞇起眼:“……是我兄弟瞞著你什么了?”

    夏梔抿住了嘴。

    “怪不得你說有事要問他呢。”周墨抬抬眉,“你是指他跟王品鴻有過節(jié)的事?還是早就知道你是喻神親姐的事?”他開始瞎猜,“還是說我兄弟沒跟你交家底,你不高興了?”

    夏梔白了他一眼。

    “男人嘛,什么事都逼逼叨的跟你說,你不煩?你認(rèn)識傅燼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高中被你們一群小女生喊高嶺之花的時候,我看你不也挺起勁的。再說了——”周墨刮了刮眉毛,“夏大小姐,就您那任性勁兒,要是凡事都跟你說,你還不跟傅燼尋作個沒完?”

    “我在傅燼尋心里就這樣?”夏梔瞪著眼,質(zhì)問道。

    周墨抿抿唇:“沒這么夸張吧,但我覺得,跟你談,他壓力很大?!?/br>
    夏梔怔了怔,然后給了周墨一腳,要下床,“要說這些就讓傅燼尋親口跟我說,你少攔我,再攔我喊非禮!”

    “你看看?!敝苣策呉豢?,“這不就來了。”

    夏梔彎腰穿著鞋。

    周墨看著她手指發(fā)抖的樣子,別開眼說:“在icu?!?/br>
    夏梔登時抬頭。

    周墨搓了搓臉,眼下的黑眼圈也是很明顯。

    “他沒死,但還在昏迷。你去了也見不到人,連門縫都扒著不讓你看?!?/br>
    夏梔腦子忽然又有種被糊上的感覺,一時縷不順現(xiàn)在的狀況到底是好還是壞。

    人沒死。

    但也沒醒。

    那到底傷得有多重?

    不過至少人還活著。

    這股車轱轆的思維一旦上頭,把夏梔變得像驚弓之鳥,自己就能把自己嚇?biāo)馈?/br>
    她扶著床邊站穩(wěn),顫顫巍巍往外走。

    周墨在她身后,嘆了口氣。

    icu不讓進(jìn),但護(hù)士讓她隔著玻璃窗看了看。

    傅燼尋待的是四人間,還在里面那側(cè)。夏梔就看見了個側(cè)臉,然后就是他身上貼著的一堆監(jiān)測用的線。

    這種狀況看了確實(shí)還不如別看。

    周墨跟過來,遞給她手機(jī):“你落病房了?!?/br>
    夏梔沒表情地接過。

    周墨手插著兜,說:“昨天你暈倒后,有人一直給你打電話,我?guī)湍憬恿?,是你弟?!?/br>
    夏梔看過去。

    周墨:“醫(yī)生說你不嚴(yán)重,我就沒跟他說?!?/br>
    夏梔收回視線,很輕地說了聲“謝謝”。

    好多年了,頭回對他這么客氣,周墨還挺不適應(yīng),他拍拍后腦:“你沒事吧?”

    夏梔搖了搖頭,往外走。

    走廊上,小白正在跟大家商量要排班輪流在外面守著。

    小白也是搶打精神,說:“傅哥現(xiàn)在畢竟是在icu,外面得時刻保持有個人,咱們誰都別爭,兩兩一組排著隊(duì)來?!?/br>
    這時周墨和夏梔走過來。

    “這又不是打比賽蹲草叢,你們五個這么齊干嘛?”

    周墨開著玩笑,臉上卻沒一絲輕松。

    小白招了招手:“我正趕他們走呢,對了周老板,剛醫(yī)生說萬一有什么情況,需要跟家屬溝通,你通知傅老師了嗎?”

    傅老師,是傅燼尋的母親,是個高中老師,這幾個全是學(xué)渣,見她就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