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梁息嗓子眼發(fā)干，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褚京貼心地接道：你不是同性戀?

    梁息又沉默了。

    良久后，梁息默然地問：你從一開始，就是這樣打算的?

    褚京坦然承認(rèn)：是，我說了，你長在我的喜好上。

    看梁息這么為難，褚京心中似乎舒了口氣，他故作輕松道：你不愿意也沒事，我也不能真的強迫你，反正除了你還有別人。

    聞言，梁息心中一緊，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覺從心頭擴散到全身，他不喜歡褚京說的某句話。

    褚哥，我現(xiàn)在很亂，你能給我時間讓我想想嗎?梁息聲音微沉，他現(xiàn)在腦子里一片亂麻。

    褚京起身，干脆利索道：好。

    看他要離開，梁息下意識伸手，快要碰到褚京時，他停住了，褚哥!梁息收回手，叫住了他。

    褚京沒有回身，語氣隨意道：怎么?

    梁息猶豫片刻，問：我們還是朋友嗎?

    褚京發(fā)出一聲輕笑，四兩撥千斤地反問：你說呢?

    你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梁息像是挽留什么的說道。

    褚京離開了。

    梁息以為，他只是回了他的房間。

    卻沒想到，他回了大陸。

    梁息早出晚歸地躲了褚京半個月，沒想到褚京在次日就離開了。

    那半個月里，梁息想了很多，卻還是想不明白，但他覺得自己不能再躲著褚京了，于是他去褚京房間找褚京，卻發(fā)現(xiàn)褚京和艾瑞已經(jīng)退房了。

    梁息這才慌了。

    他聯(lián)系不上褚京，也聯(lián)系不上艾瑞。

    去機場的路上，梁息給李津渡打電話，略顯急切道：老師，我怎么都聯(lián)系不上褚哥，你能幫我聯(lián)系上他嗎?

    李津渡氣不打一處來：他把你一人扔香港了?

    也不是。梁息急得不知道怎么說：我們發(fā)生了些矛盾，這才可我也說了，我會想想的，但他但他就是走了我找不著!電話也打不通

    梁息說不下去了，他懊惱地閉嘴，懊惱之余，他還覺得委屈。

    李津渡聽出梁息的尾音有些不對勁，好像是哭了，他安撫道：別急別急，我這就聯(lián)系他，你別急，別急昂。

    梁息深呼吸一口氣，他平復(fù)住情緒，聲音低低道：麻煩您了。

    等下了飛機，梁息趕緊往公寓趕，剛到公寓門口，李津渡的電話打了過來，喂?老師。梁息迅速接通電話，并且打開了門。

    小息啊。李津渡的聲音有些嚴(yán)肅，他措辭道：那個，你也別太自責(zé)，不是你的問題

    梁息環(huán)顧四周，公寓空曠了很多。

    梁息握著手機的五指不斷收緊，他心跳得很快，情緒卻奇怪地平靜下來了。

    他怎么說?梁息驀地問。

    李津渡嘆氣，斟酌道：其實吧，你們年輕人

    老師，你跟我說實話吧，我想聽他的原話。

    李津渡閉了閉眼睛，只好道：他就說就膩了，對你沒興趣了。

    梁息沉默了，他剛從茶幾上拿到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我們結(jié)束了。

    仿佛有什么東西壓在胸口，想要呼之欲出，卻堵塞在喉間，伴隨著李津渡說出的那句話，梁息手中的紙條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李津渡懊惱道：也怪我!我看他對你那么上心，以為他是認(rèn)真的，沒想到還是狗改不了吃屎啊不不不，小息，老師沒說你是屎的意思啊，那個那個你還好吧?

    梁息深呼吸一口氣，帶著鼻音對李津渡解釋：老師，我只是說我要再想想他突然跟我說那些話，我沒有沒有人跟我說過，我不知道怎么辦才才說要想想的，我沒有沒有說重話啊我也說了，我會給他答復(fù)的老師，我只是說

    他的情緒越來越激動，李津渡沉聲打斷他：梁息!你冷靜一點!

    梁息的情緒跌宕起伏，他不知所措地舉著手機。

    李津渡嘆了口氣，問：你喜歡他嗎?

    李津渡覺得只有問清楚，才能解決問題。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梁息一個勁兒地搖頭，他從來沒有這么害怕過一個問題，他匱乏的感情支撐不住了去思考這個問題。

    李津渡盡力安撫他：小息，你好好想想，喜歡這件事

    我不知道!梁息驀地提高音調(diào)，他滿心委屈和茫然無處宣泄，我沒被人喜歡過，我也沒喜歡過別人!我怎么知道他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我根本沒有考慮這些問題!是他突然告訴我，他對我這么好都是別有用心，他讓我這么亂，憑什他憑什么，他憑什么走的這么干脆!

    李津渡慌了：好好好，老師不問了不問了，你別激動這孩子平時挺冷靜的，突然抽起風(fēng)來，李津渡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梁息慢慢坐下，他委屈地盯著地上的紙條，上面的五個字張揚瀟灑得好像褚京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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