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的夫君又瘋又茶 第15節(jié)
“對,有我呢?!庇窭枨逡幌伦由鰸M滿的責(zé)任感,拍著胸膛夸口道,“不就是抱一下嗎,等我吃飽飯有了力氣,一定能抱的更久。” “嗯!”少年臉上笑意更深,點點頭。 看著他充滿期待的眼神,玉黎清漸漸發(fā)覺:她好像,又沖動了。 作者有話說: 江昭元日記:清清說吃完飯要抱我,我決定少吃一點,讓她抱的久一點。 玉黎清日記:我這張嘴呀,該打該打。 第16章 徐徐清風(fēng)吹散了夏日的悶熱,后廳上擺了兩大塊冰,從上午放到傍晚,已經(jīng)化了大半去,門開著半扇通風(fēng),廳上格外涼爽。 下人們陸續(xù)端飯菜進(jìn)來,桌上也擺好了碗筷,玉黎清端正的坐在桌旁,不安的吞了下口水。 父親怎么還沒過來? 她快要被身邊這個小奶狗給盯穿了,來個人替她解圍也好啊。 玉黎清心道自己是自作自受,怎么就管不住這張嘴,情緒上了頭,什么話都說得出口,偏偏江昭元那么認(rèn)真,已經(jīng)眼巴巴的等上了。 她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神,生怕自己一個心軟又做出什么驚人之舉。 并不能抱他,只是抱的多了倒顯得他們關(guān)系那么好似的。 雖然在旁人眼里他們是未婚夫妻,但她只把江昭元看成是個迷茫缺愛的孩子,想給他陪伴,對他好。 她愿意接納他的孩子心性,并不是因為她想從江昭元身上得到什么,只是希望他別再長成前世那樣冰冷視人命如草芥的性子,殘害人命,牽連無辜百姓受苦。 總歸,不會再拿他當(dāng)未婚夫看待。 玉黎清暗暗吸了一口氣堵在喉嚨里,手掌伸向少年面向她的小臉,捏著他的下巴輕輕把他的臉轉(zhuǎn)過去,悶聲道:“別看我了,看看旁的去。” 江昭元微笑著抓住她的手,轉(zhuǎn)回來輕聲問:“你不喜歡我看你嗎?” 玉黎清的視線始終偏向身側(cè),不想給他看到自己的心虛,隨口答:“這有什么喜歡不喜歡的,被盯久了總會有些不舒服吧?!?/br> 手掌被他抓著摸來摸去,癢癢的。 少年像個好奇的小狗,把她五根手指捏了個遍,又拿自己的手掌去比她的手,發(fā)現(xiàn)他的手要大上她一圈,五指從她指縫間穿過,手掌扣在一起,意外的契合。 與撫著手背的感覺不同,掌心對著掌心十指相扣,像是將她的體溫握在了手心里,從相觸的肌膚處傳來暖暖的酥酥的感覺,讓他心情很好。 江昭元抬眸看她側(cè)顏,“那我偷偷的看,不讓你發(fā)現(xiàn)行不行?” 有種冥頑不靈的倔強(qiáng)。 玉黎清氣鼓鼓的轉(zhuǎn)過臉來,抬手在他額頭上彈了個清脆的腦瓜崩兒,“被我發(fā)現(xiàn)了,就得挨打。” “好疼……”江昭元捂住額頭,眉頭微蹙,水靈的眼睛委屈的看著她。 “啊?疼嗎?”對上那雙無辜的眸子,玉黎清憋在心里的那股氣一下子散掉了,緊張地看向他的額頭,心虛道,“我沒用勁兒啊?!?/br> “我第一回 挨這種打?!苯言瓜率?,露出潔白的額頭,眼睛專注的看著她。 玉黎清側(cè)目躲過視線,從他手里抽回手來,輕輕揉他的額頭,輕哼一聲,“一回就叫你記著疼了,以后不許再盯著我。” 話說完了,半晌沒聽到他的回答。 玉黎清回眸看他,眼前一亮。 余暉落到天邊,蜜柑色的晚霞透過窗戶照在廳上,照亮了少年一身清淡的水青色衣衫,他耳朵尖上蹭過一點霞光,帶著些粉色,亮閃閃的。 少年生的白凈秀麗,烏黑的長發(fā)散在身后,如同天生的美玉經(jīng)過精雕細(xì)琢,連發(fā)絲間折射的光輝都帶著柔和。 玉黎清不敢看他的眼睛,少年卻主動湊過來,笑意盈盈的臉在她眼前天真無邪。 “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彼p聲笑著。 突然被他湊近,玉黎清緊張的倒吸一口涼氣,還以為要被他抓到了。 再弱小的奶狗也有天生的狩獵本能,會在人放松警惕的時候猛撲過來,親親蹭蹭,像是在撒嬌,其實是在學(xué)習(xí)抓捕獵物。 玉黎清的臉不爭氣的紅了,有點氣他總學(xué)不會收斂,也氣自己,好喜歡他的臉。 先前她還不理解為何有人會沉溺于美色,直到這小美人來到她跟前,舉手投足盡顯風(fēng)雅,怎能讓人不心生憐惜。 不成,這樣下去,再同他多說兩句就要敗下陣來了。 玉黎清趕忙起身,佯裝忽然想起什么大事,“哎呀,我還有點事要辦,先出去一下,一會兒就回來?!?/br> 不等江昭元回應(yīng),她人已經(jīng)走出房門去了,沿著長廊走到院子一側(cè)。 太陽快要落下去,院子里有些昏暗,對面有下人在掛燈籠,似乎無人注意從后廳走出來的玉黎清。 若若從門口跟過來,疑惑問:“小姐,您怎么出來了?” 方才才見上菜的丫鬟們退下,又沒見老爺過來用飯,獨獨小姐走出來,難道是有什么急事? 玉黎清擺著兩只手往兩側(cè)扇風(fēng),深呼吸道:“跟他坐在一塊,我都快要熱死了?!?/br> “不應(yīng)該呀,屋里頭放著冰塊呢?!?/br> 若若看著她的臉,的確是紅的厲害,又想到方才花園里兩人的嬉鬧,心領(lǐng)神會,小聲問,“是不是江公子又……” 玉黎清急忙打斷她:“先別說這些了,趁著有時間,你去找管家問問,今天早上到我院子里來打掃的丫鬟是哪幾個?!?/br> “是,奴婢這就去?!比羧艮D(zhuǎn)身要走,不忘關(guān)心道,“小姐,要不要讓人給您拿個團(tuán)扇來?” “不用不用,我在外頭待會兒就好了?!闭f著,玉黎清就坐在了廊下。 若若走后沒多久,她臉上熱勁兒也過去了,她在外頭呆著,沒見江昭元出來,心里慢慢放松下來。 冷了他一會兒,應(yīng)該差不多了。 起身要回后廳,剛走到門前就見父親身邊的貼身小廝從院墻那邊走過來。 玉黎清歪頭看向他身后,沒看到父親,問道:“父親怎么還沒過來?” 朱陽來到她面前,回話說:“老爺說他還有些賬目沒對完,就不過來用飯了,小姐和江公子先吃吧?!?/br> “父親是要在書房里用飯嗎?”玉黎清關(guān)心道。 朱陽頓了一下,思索后答:“老爺要晚些時候再用飯?!?/br> “那怎么能行呢,父親的胃本來就不好,一年比一年消瘦,再不好好吃飯,身體怎么能受得了?!庇窭枨逯逼饋恚澈笞呷?,要去碧桐院勸父親按時用飯。 “誒,小姐!”朱陽追在她身后,好像有話要說。 玉黎清沒有多想,徑直往外走,剛轉(zhuǎn)一個彎就看到有一人鬼鬼祟祟的躲在墻后,面對墻站著,仿佛以為碗口細(xì)的小樹能擋住他的身形。 “父親?” 一眼就被認(rèn)出來,玉天磊尷尬的轉(zhuǎn)過身來,抬手裝著輕咳兩聲,“咳咳。” “父親的賬目對完了?”玉黎清疑惑——怎么父親總喜歡躲在墻后頭呢。 玉天磊走到主路上,“還剩一些,吃完了飯再看?!?/br> “嗯!父親要好好吃飯,身體才能更硬朗?!庇窭枨逍χ鴾愡^去,挽住父親的胳膊,陪著他走向后廳。 飯桌上,玉天磊和江昭元坐得端正,吃的文雅。 二人相對無言,全然沒有了初見時的熱切。 沒人說話,莫名有些冷清。 玉黎清不知他們的心思,見沒人說話,便主動開口對父親請纓。 “家里那么多賬本,父親若是看不過來,可以讓女兒替您分擔(dān)一些。私塾考算術(shù)對賬,我每回都能得到先生的夸獎?!?/br> 玉天磊看她一眼,淡淡道:“我知道你聰明,只是咱家產(chǎn)業(yè)繁多,讓你一個一知半解的來看,只怕要看暈了眼?!?/br> “您都沒讓我看過,怎么知道我不行?” 玉黎清嘟起小嘴,“再說堂兄不也才幫您管了兩年嗎,我今年開始學(xué),一定比堂兄學(xué)得快。” 玉天磊解釋說:“玉晟圓滑,深諳為人處事之道。而你不安分又嬌氣,能不能管好那個小織坊都不一定,暫時就別想著摻合其他事務(wù)了?!?/br> 當(dāng)著江昭元的面被父親拒絕,玉黎清覺得很沒面子,賭氣道:“父親就知道堂兄的好,怎么就不夸夸我呢?” 玉天磊無奈的笑著,“怎么沒夸你,天天夸你,都要把你捧到天上去了。” “哼,我一定會做的比堂兄好?!庇窭枨搴莅橇艘豢陲?。 坐在身旁的江昭元只聽父女間的只言片語便猜測出了玉黎清的意圖,不自覺竟有些心寒。 “清清是想學(xué)著管理家業(yè)嗎?”他小心翼翼的試探,心中結(jié)起了寒冰。 學(xué)著管理家業(yè)。 然后接管玉家…… 她好像沒有想過要同他成親似的。 前世也是,清清沒了父親才進(jìn)京尋他,在侯府里住著卻只口不提要完婚的事。 先前只覺得她是羞于開口,如今聽了她的話,一切都串聯(lián)在一起:清清并不需要他,那紙婚約在她眼中就只是父親的安排,不得不遵從。 她不需要他。 是他擾亂了她的生活。 他的心好冷,隱隱生痛。 江昭元向來知道自己不被人所愛,可清清在他心上留下那么多痕跡,他以為他們是天定姻緣,難道只是他一廂情愿嗎? 他的眼神那樣悲傷,玉黎清一眼就讀懂了他的憂心。 她不想讓他傷心。 果斷拿出了當(dāng)初說服父親時的說辭,用極小的聲音說:“我當(dāng)然要學(xué)著管理家業(yè),以后嫁了你,才好替你打理家產(chǎn)啊?!?/br> 父親說撒謊要打屁股,玉黎清默默給自己記下這一樁,日后事成再一板子一板子打回來。 聞言,江昭元臉上重新浮現(xiàn)笑意,“你真這么想?” 玉黎清點點頭,又?jǐn)€下一板子。 不知情的少年溫柔的看著她,仿佛望向一輪明月,美好而遙遠(yuǎn),他努力想走近她,猛然發(fā)現(xiàn),她也在向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