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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的夫君又瘋又茶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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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因為臉?”若若躲在書房里時多少偷聽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玉黎清沉默了。

    好像被她問住似的,把臉埋進胳膊里,悶聲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覺得,他人……還挺可愛的?!?/br>
    他的眼睛很好看,臉也很軟,剛剛?cè)噙^他的頭發(fā),觸感好像柔滑的雪緞。

    最讓她開心的是,他能聽進去她的話。

    只要能溝通,他就不是孤身一人,不會再重蹈前世的覆轍。

    ——

    數(shù)日后。

    夏季炎熱,在私塾里只讀半個上午,午后便下學,各自回家去解暑。

    令玉黎清驚喜的是今日周嫣像是有什么急事,沒有編排她便匆匆離開了,少了一個說閑話的,耳根都清靜了許多。

    收拾好書本,玉黎清也準備離開私塾,外頭太陽太大,在屋里都要被悶壞了。

    剛走出屋,身后有人追過來,柔聲問:“清兒,你現(xiàn)在有空嗎?”

    玉黎清轉(zhuǎn)頭見是池月。

    笑著答她:“我父親剛給了我一個小織坊讓我管,我正打算去看看。”

    “你父親讓你管織坊?”

    盡管從小就知道清兒活潑愛鬧,可聽到這消息,池月還是有些驚訝。

    像她們這種富家千金多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能出來讀私塾的已經(jīng)是少數(shù),拋頭露面去管家業(yè),更是寥寥無幾。

    “是我自己想去,求了父親好久他才答應?!庇窭枨宀缓靡馑嫉男π?,畢竟事情才剛開頭,還沒做出成果,又問她,“我現(xiàn)在不著急去織坊,你有什么事嗎?”

    池月走到她身邊,和她一起往外走。

    邊走邊說,“我兄長在詩園里辦了詩會,你和我一起去給他捧個場吧。”

    玉黎清不解:“殷哥哥可是揚州有名的才子,人緣那么好,他的詩會上一定不缺人吧?!?/br>
    池月偏過身子來,在她耳邊說:“你堂兄也在那兒。”

    玉黎清小聲嘀咕:“怎么到處都有他?”

    不光在玉府進出自由,還時常出現(xiàn)在各種宴席上,今日連詩會都摻合進去了。

    從廊下走出,池月抬袖遮住頭頂?shù)年柟猓瑧n心道:“你堂兄與我家并無來往,前兩天我見他身邊的小廝來跟我兄長說話,今日兄長就邀他參加詩會了……我擔心他接近我兄長是另有所圖?!?/br>
    詩會上男子居多,池月性子柔弱,擔心兄長又不敢自己一個人過去,這才來尋玉黎清一同前去。

    玉黎清拍拍她的后背,“你別怕,我陪你過去看看?!?/br>
    正好也叫她瞧瞧,玉晟在搞什么鬼。

    第19章

    剛過午后,外頭太陽曬得厲害,玉黎清上了池家的馬車,坐在馬車搖團著扇,才勉強消散了些暑氣。

    夏季燥熱,車夫也不敢把馬趕的太快,慢悠悠的走著,倒也減去不少顛簸。

    馬車里,池月忍不住好奇問:“清兒,你怎么突然想去學管家業(yè)的事兒了?”

    玉黎清停下了手上的團扇,不好意思的看著她,“很奇怪嗎?”

    “是有一點……”池月不解道,“你家在揚州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戶,應當不缺錢財,你父親那么寵愛你,還有你堂兄在旁幫襯,你怎么會想去打理家業(yè)呢?”

    前世的玉黎清也是這樣想的。

    依靠父親,父親早亡。

    信任玉晟,玉晟得手家產(chǎn)后,原形畢露,卷走錢財,玉家布莊百年基業(yè)就此倒下。

    寄希望于未婚夫,希望和他相敬如賓,度過余生,只落得個利箭穿心而死的下場。

    重生回來,她不想重走老路,也不想再把命運寄托在旁人身上。

    玉黎清反問:“你覺得我堂兄能信得過嗎?”

    因著玉黎清與玉晟并不親近,池月也對玉晟了解不多,只說:“我也不知他能不能信,只是他從商,我兄長要考功名,我擔心兄長欠了他人情,日后耽誤仕途?!?/br>
    池家是書香門第,池月的爺爺做過四品官,父親是揚州的通判,而兄長池殷也在準備明年開春的科考。

    比起商人結(jié)交人脈通財路,池家更關(guān)注名聲和品性,池月才擔心兄長忽然結(jié)交玉晟是另有隱情。

    玉黎清嘆氣道:“你怕玉晟接近殷哥哥是別有所圖,應當也能猜到我在擔心什么吧?!?/br>
    池月想了想,放低了聲音說:“你是怕玉晟占了你家家業(yè)?”

    說起此事,玉黎清也很無奈,“我父親打算在我出嫁之后把所有的家業(yè)都交給玉晟,讓玉晟為他養(yǎng)老送終。”

    “這……未免有些冒險。”

    “連你都知道這事冒險,偏偏我父親相信堂兄,什么事都跟他商量,倒是我這個親生女兒,還沒嫁出去就成了半個外人?!庇窭枨迳熘绷送龋煌嵘碜涌吭诹顺卦录绨蛏?。

    池月摸摸她的頭發(fā),安慰說:“別這么說,你父親那么疼你,他做這樣的決定也是為了你好?!?/br>
    玉黎清盯著自己左右搖擺的腳尖,思緒也跟著晃悠。

    支吾道:“我知道父親是為了我好,但我有胳膊有腿,腦子也不笨,為何就不能成為父親的依靠呢。”

    “清兒,我知道你的心意是好的?!背卦氯崧曁嵝?,“可是你已經(jīng)許給了梁京的江公子,哪怕再用心經(jīng)營家業(yè),出嫁時也帶不走啊?!?/br>
    說來說去,又讓繞回到江昭元身上。

    都是因為和他定下婚約,才有后來這許多麻煩。

    玉黎清垂眸說:“以后的事會變成什么樣都說不準……我自有打算?!?/br>
    聽她說話的語氣,池月好像聽懂了什么,緊張問:“你不會是想……”

    “噓——”玉黎清趕忙制止她,“別說出來,給旁人聽見就不好了。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我心里也慌的很?!?/br>
    池月乖乖點頭。

    怪不得清兒上一回說不一定要嫁給江公子,原來早就想好了。

    她慢慢湊近了玉黎清,小聲道:“你這樁親事,多少人求都求不來,周嫣總說你和江公子的閑話,不就是嫉妒你這樁好姻緣嗎。你真的要退了這樁親事,去做那勞心勞力的東家?”

    玉黎清點點頭。

    池月試探問:“是因為,江公子對你不好嗎?”

    “不不?!庇窭枨遐s忙打斷她的猜想,解釋說,“他人很好,是我不想去梁京,孤身在異鄉(xiāng)……會很難過?!?/br>
    她沒有必須要嫁給江昭元的理由,侯府和她家結(jié)親就是為了錢,大不了解除婚約的時候多賠侯府一些錢財就是了。

    至于江昭元,他那么聰明,長得也好看,應該會有數(shù)不清的千金貴女想嫁給他,沒了她,還會有別的未婚妻,這對他而言應該不算什么。

    少女眼中雖有憂心,眼神卻很堅定。

    池月見她心意已決,柔聲道:“既然你有了打算,我就不再多說了,日后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一定來找我?!?/br>
    雖不理解,但也愿支持她。

    “月月你真好?!庇窭枨逍χ熳∷氖直?,親密的靠過去,蹭蹭她的胳膊。

    說話間便到了詩園,馬車停下,若若在外頭扶著玉黎清下馬車。

    眼前的詩園不設圍墻,隔著一道河,對面的園子里盡是蔥郁的樹木花草,耳邊潺潺流水聲,蟲鳴鳥叫清晰可聞。

    玉黎清抬手接了一下池月,兩人一同走上橋,守在入口處的下人見來人是池家和玉家的千金,恭敬將人請進去。

    進了園子,路兩側(cè)的茂盛樹蔭遮在頭頂上,四周頓時清涼許多。

    詩園各處開著品種各異的花,有的紅如烈焰,有的粉若晚霞,還有一樹白玉蘭開得正好,風一吹抖落幾朵,攜著花香襲來,周身便被清香的玉蘭給籠罩。

    玉黎清惜花愛花,恨不得將滿園的風光盡收眼底。

    走在路上四下賞花時,竟在林間小亭中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湊到池月耳邊問:“那是周嫣?她怎么也在這兒?”

    池月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看到周嫣正在同一個公子說話,只他們二人單獨相處,讓人不忍多想。

    像是撞破了什么丑事,池月慌張收回視線,“兄長沒說邀請過她呀。”

    玉黎清不甚在意,拿著團扇遮住半邊臉,盯著周嫣的方向想知道她在做什么,而周嫣好像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微微朝她的方向瞪了一眼。

    被瞪了一眼,玉黎清覺得可惜。

    這下沒熱鬧看了。

    周嫣輕輕扯了一下那公子的衣袖,說了些什么,二人便離開了亭子,消失在了玉黎清的視線中。

    玉黎清雖然想抓周嫣的把柄,卻不打算追過去打擾人家。

    只問池月:“月月,你看清那個公子的模樣了嗎?好像有點眼熟,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

    “別看了,他們孤男寡女獨處,如此拉拉扯扯,成何體統(tǒng)?!背卦聜?cè)著臉,好像十分避諱此事。

    孤男寡女,拉拉扯扯……

    玉黎清想起了江昭元,他們在府里沒規(guī)矩的瞎鬧騰,甚至還一起睡過一夜,要是讓月月知道,怕是要生她的氣了。

    二人沒再議論周嫣的私事,走了一會兒便看到了一間花廳。

    門窗大敞著,外頭圍著一圈花廊,架子上爬滿了青藤和花枝,淡紫色的花掛在花架上,隨風輕搖,清新淡雅。

    被花郎圈在中間的一塊平地上,擺了好幾張桌子,上頭擺著筆墨紙硯,果盤酒茶。

    有人在揮毫寫詩,也有人正與好友飲酒對賦,小小的花廳內(nèi)外處處都是文人墨客,青年才俊,一水兒的男子。

    兩位少女的到訪,引來了不少人的視線,紛紛抬起頭來看向她們,或笑或疑。

    察覺到陌生男子的視線,池月緊張的低下頭,玉黎清往前走了半步,牽住池月的手,將她護在自己身側(cè)。

    小聲安撫她,“不用緊張,這些人都是你兄長的朋友?!?/br>
    池月輕輕點頭,依舊不敢抬眸。

    池家家教甚嚴,池月從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直到及笄之后才能自由出門,從小被教育男女有別,如今連陌生男子的臉都不敢看,只敢跟在玉黎清身側(cè)。

    玉黎清走在眾人之中來去自如,見到熟面孔便笑著同人打招呼,問了幾人,在一副畫卷前找到了池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