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的夫君又瘋又茶 第75節(jié)
就算沒有證據(jù),他也能肯定,就是江昭元下得毒手。 從小到大,他這個弟弟就很不正常。 在外人眼中,江昭元是個事事優(yōu)秀卻性情冷淡的才子,但身為兄長的江明遠卻看的比誰都清楚,一個在自己母親的墳墓前連眼淚都不掉的人,普通人用來約束自己的倫理道德,在江昭元眼中又能算什么呢。 他也嘗試著去改變江昭元,可不管做什么都是徒勞,越發(fā)感到無力。 江明遠倒吸了一口涼氣,強作鎮(zhèn)定道:“如你一般心狠,自然什么都做得出來?!?/br> 少年對他步步緊逼,厲聲質(zhì)問道:“為什么要去見她?你討了這份差事,就是為了來到揚州親口告訴她,我有多么不堪?” “你既然要娶她,就該讓她清楚你的本性,坦誠相見,你以為你能蒙騙她多久?” 看著逐漸逼近的弟弟,江明遠心中隱隱生出恐懼,他雖然長得比弟弟高大許多,可并不精于武藝,若是真動起手來,只怕很快就會落在下風。 即便害怕他的冷血,江明遠還是要繼續(xù)說:“你總自以為是,將別人看做棋子,難道就沒想過,你這樣欺瞞她,跟對待你眼中的棋子有什么不同?” 聞言,少年猛的將擋在前面的椅子踹倒,怒視面前的兄長,“我們之間的事你清楚多少,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說三道四?!?/br> 江明遠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質(zhì)問他:“我一直不明白你,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對父親不滿,看不上我這個做兄長的,現(xiàn)在又故意蒙騙玉家小姐,你真的冷血到什么都不在乎?” 侯府人丁稀薄,到他們這一代只有他們兄弟二人,兩人從小一起長起來,哪怕江昭元脾氣再古怪,江明遠也將他當成弟弟疼愛過。 世事變幻,兩人越走越遠,到了如此劍拔弩張的地步,實在讓他寒心。 江明遠眼中的復雜感情絲毫沒被江昭元看在眼中,“只要能達到目的,手段如何,又有什么要緊的?!?/br> 語畢,少年袖中顯現(xiàn)出短刀的輪廓。 江明遠敏銳的捕捉到了少年的小動作,一臉不可置信,震驚道:“你想殺了我?” 江昭元冷哼一聲,沒有回他。 又不是第一回 了。 雖然他不在乎侯爵之位,但他絕不容許有人借著身份對他頤指氣使,無論是兄長還是父親,甚至是皇帝,都不能在他面前自視甚高。 他本來沒想這么早除掉江明遠,誰知道自己這兄長竟然不知死活的跑到揚州來,還去清清面前亂說一通。 留著他遲早是個禍害。 江昭元握緊了刀柄,準備干凈利索的給他一刀。 江明遠卻突然笑出聲來,“你怕我在玉小姐面前揭露你的本性,你怕她知道你的本性就會離開你,所以要殺我滅口……你這個瘋子,你竟然也有怕的事?” 像是戳中了少年的心事,原本一臉兇狠的少年,這會兒臉色越發(fā)陰沉,“住口!” 下一秒便從袖中挽出短刀,只有手臂長短的刀在手上靈活的旋轉,刀刃已然對準了江明遠的脖子。 驛館外,一輛馬車匆匆停下,玉黎清焦急的從馬車上下來,走到門邊對守門的護衛(wèi)道:“請問官爺,今晚有沒有人來拜訪過寧遠侯府的大公子?” 護衛(wèi)警惕道:“你問這個做什么?” 玉黎清從腰間摸出五兩銀子偷偷塞給護衛(wèi),小聲道:“請官爺行個方便?!?/br> 護衛(wèi)打量著她不像是個惡人,又見她是個女子不足為懼,才道:“沒有,我天黑到這兒值崗,沒見過有驛館之外的人進出。” 聞言,玉黎清轉頭看向身后跟來的方毅,小聲道:“你騙我?” 方毅偷偷附到她耳邊說:“可能是公子和大公子私下見面,故意避開旁人?!?/br> 玉黎清將信將疑,以防萬一,還是同護衛(wèi)道:“我們想進去拜訪在此落腳的寧遠侯府的大公子,勞煩官爺通報一聲?!?/br> 護衛(wèi)扭頭道:“大公子此次過來有要事在身,不便見客?!?/br> 玉黎清又掏出五兩銀子來,要往護衛(wèi)手里塞,“我有急事要見他,勞煩您通傳一聲,就說是玉家的獨女來求見大公子?!?/br> 這回,護衛(wèi)抬手擋下了她的銀子,“這個時候,大公子已經(jīng)休息了,姑娘還是等明日再來吧?!?/br> 玉黎清著急道:“我真的有要緊事,還請官爺行個方便?!?/br> 先前江明遠在他面前說江昭元的不是,江昭元又在她面前哭訴對自己的哥哥有多心寒,兄弟兩個誰都看不慣誰,勢如水火,真要私下見了面,豈不是要打起來。 真不知道江昭元為什么非要半夜跑過來,難道是為了她私下見江明遠的事,特意來責問嗎。 一想到前世聽到的“弒父殺兄”,玉黎清就感到后背發(fā)涼,現(xiàn)在的江昭元應該不會做出那種事吧,可他們兄弟的關系再這樣惡化下去……萬一真有一天出了意外,豈不是舊事上演。 她怎么能容許江昭元再次犯下這樣不可挽回的大錯。 她一再請求,護衛(wèi)卻辦不了這件事,拒絕道:“不行,我也是奉命在此守衛(wèi),還請姑娘離開吧?!?/br> “你快想辦法呀?!庇窭枨寤厣砼呐姆揭愕募绨颉?/br> 都怪方毅非要瞞著她,若是早些告訴她,她早點出門,說不定還能攔住江昭元,這會兒估計兩個人已經(jīng)見面了,真要打起來,就不好收場了。 “咳咳?!狈揭悛q豫了一會,從腰間掏出令牌。 這令牌是他當初跟在公子身邊后,公子交給他的,平時出去辦事偶爾會用到,算是公子的信物。 只是眼前這護衛(wèi)是為大公子辦事,不知道認不認識公子的令牌,就算認識,也不一定會放他們進去。 “這是……”互為借著燈籠的光芒,仔仔細細的盯著令牌看,看清那是什么后,稍微猶豫了一下,表情變得溫和了許多,開口道:“二位請進吧。” 護衛(wèi)的反應讓方毅有點驚訝,大公子的人看到他家公子的令牌竟然會聽命? 這是兄弟二人的關系,似乎不像表面上那樣水火不容。 玉黎清卻沒注意到這些,急匆匆的進門,生怕遲了一步,會釀成什么大錯。 進門之后,驛館里的掌事帶著他們前去后院,還未推開院門便聽到里面隱隱傳出打斗的聲音,咣咣當當,椅子摔到地上發(fā)出巨大的聲響,把掌事下了一跳。 里頭住著的可是梁京來的官員,弄出這樣的聲響,難道是—— “有刺客!”掌事大聲叫喊著。 聽到聲響,驛館內(nèi)外的護衛(wèi)全都往這里趕,只聽得匆匆忙忙的腳步聲,將玉黎清震在了原地。 他們真打起來了! 來不及思考太多,她搶在護衛(wèi)們趕到之前,推門闖了進去,看到唯一亮著的一間臥房,想都沒想便跑了過去。 方毅跟在她身后大喊:“小姐!” 熟悉的聲線提醒了正在房中的江昭元,刀刃離著江明遠的脖頸只有不到半寸的距離,只要他稍微再用一點力,就能除掉這個眼中釘。 但是……但是…… 他憤憤的咬了一下牙,反手將刀插回刀鞘,甩手一扔,無聲無息的將短刀扔到了床底下。 就在短刀脫手的下一秒,玉黎清闖了進來,“你們別打了!” 屋里的兄弟二人齊齊看向她。 江明遠氣喘吁吁,眼神轉向江昭元,見他因少女的到來而收手,不自覺冷笑一聲——明明把她當寵物一樣戲耍,這會兒卻又為她放棄動手。 他還是第一回 看見自己的弟弟對一個人這么上心。 正抓著江明遠領口的少年,把臉轉向玉黎清后,表情從憤怒漸漸冷靜下來,卻不知該對她說什么。 看著滿屋子狼藉,歪倒的椅子腿都斷了,桌子上的東西也散的亂七八糟,玉黎清氣呼呼的走到他面前,強行把兄弟二人分開。 她看著江昭元,慍怒道:“你趁著我睡著,讓方毅盯著我,就是為了跑出來跟你哥哥打架?” “我……”少年趕忙松開手,微微抬眸,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方毅,惡狠狠的眼神,恨不得把這個辦事不利的下屬給吃了。 玉黎清抬手捏住他的臉,強迫他轉頭回來看自己,訓斥道:“你不是委屈難過來著?剛剛哭的那么兇,現(xiàn)在怎么還有力氣過來這里鬧騰!” 此言一出,江昭元還沒做反應,江明遠先愣住了。 她這是在訓江昭元? 江昭元竟然還低著頭很心虛似的,全然沒了方才那副兇狠囂張的模樣。 眼看著瘋狗似的弟弟被人用這種口氣教訓還這么聽話,江明遠心感震驚,心高氣傲如江昭元,怎么會允許有人為他帶上項圈。 江昭元哪里還有心思管江明遠,垂頭道:“我就是氣不過,我不喜歡你和他走得那么近?!?/br> “先前那事兒是我做的不對,可我跟你道歉了,也說過以后不會再犯?!庇窭枨鍤夤墓牡?,“咱們有事可以明面上說,為什么要背著我過來鬧事?” 這里可是驛館,江明遠又是作為戶部官員前來辦公事,江昭元跑過來打人,追究起來,是要被抓起來關大牢的。 她擔心江昭元總這樣肆意妄為,遲早有一天會自食惡果。 江昭元卻感覺臉上掛不住,不想當著江明遠的面說這些,偷偷去拉她的袖子,小聲道:“清清,咱們回家再說……” “本來可以在家里說的,你偏要跑到這里,還教唆方毅蒙騙我。”玉黎清放低了聲音,雙臂抱在胸前,依舊不太高興。 少年猶豫半晌,低聲說:“我錯了。” 玉家小姐才出現(xiàn)多久,便一次又一次刷新了江明遠對江昭元的認知。 他竟然會道歉? 這個冷血的瘋狗,真把玉黎清放在心上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8-04 01:03:31~2022-08-05 23:55: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wywy 5瓶;薇化餅干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1章 從不信任旁人,表面一副清冷俊逸的模樣, 背地里卻像失控的瘋狗一樣肆意的傷害著所有他看不順眼的人。 偏偏這個瘋子還是個心思縝密的,不給人留下破綻,殺人于無形。 方才若不是玉黎清突然闖進來, 只怕江明遠早就已經(jīng)喪命于江昭元刀下了。 江明遠靜靜的看著自己那冷靜之下壓抑著瘋狂的弟弟, 漸漸覺得他也沒那么大威脅了,無論他先前有多么心狠手辣, 現(xiàn)在都不得不收斂自己的惡意。 他有了軟肋,心甘情愿的為玉黎清收起利爪, 低下高傲的頭顱, 甚至違背本心的道歉, 都只是害怕小姑娘生他的氣。 這是多么諷刺的畫面。 江明遠在心中冷哼,自己耗費了十幾年都沒能觸動弟弟那冷漠的心, 這個小姑娘只用了短短幾個月便將那顆冰冷的心給捂化了。 這樣想著, 江明遠的嘴角不自覺的勾了一下。雖然自己還是和江昭元說不上幾句話,但能有幸看到自命不凡的少年在小姑娘面前隱忍不發(fā)的克制, 他還是忍不住覺得開心。 總算有人能治得住這只瘋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