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的夫君又瘋又茶 第86節(jié)
她又問若若:“先前吩咐你的事,你做好了嗎?” “小姐放心,都辦妥當(dāng)了?!比羧粜χ孕诺呐呐男馗?。 “那就好?!庇窭枨遄旖枪雌鹞⑿?。 ——她要準(zhǔn)備一件禮物。 天色再暗一些時,園子里的石燈也點上了,微弱的火光在冬夜的冷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 走去后廳,正碰上丫鬟把菜送進(jìn)去,還沒走進(jìn)屋里,身后便傳來了稚嫩的呼喊聲,“清清!” 她回過身,便被少年迎面撲了個滿懷,他身量比她高些,卻故意俯下身來在她頸窩里亂蹭,當(dāng)著那么多下人的面,不知收斂。 下人們許是見的多了,也都習(xí)以為常。一開始或許會有些驚訝,后來便不覺得多稀奇了。 原先江公子可是連話都不愛說的冷臉主兒,好歹如今和小姐在一起能像個活人似的會說會笑,見著也不會那么讓人害怕。 玉黎清輕輕摸他的頭發(fā),“怎么回來這么早,蕭家沒留你用晚飯嗎?” “留了,只是我想回來陪你?!鄙倌赉紤械膼灪咧袷窃诘人洫?。 她應(yīng)聲多揉了他兩下,好奇問:“那你怎么回絕蕭家的?” “就是那么回的?!?/br> “你真那么說的?”玉黎清小臉一撇,哼唧道,“不嫌害臊?!?/br> 少年輕笑著,推著她一起進(jìn)門,“我們的關(guān)系又不用避著人,蕭家人還算聽話,讓他們知道也好,等我離開揚(yáng)州,蕭信會派人保護(hù)你?!?/br> 說到此處,他眼神有些晦暗。 玉黎清看不到他的表情,自信道:“不用麻煩蕭校尉,我家的家丁身強(qiáng)力壯,可不是吃白飯的?!?/br> 少年并沒有反駁她,只微笑說,“去用晚飯吧?!?/br> 他避之不答,玉黎清便覺得不對勁,總感覺江昭元好像在提防什么。 干枯的樹枝在冷風(fēng)中搖曳,點在園子里的石燈被一陣強(qiáng)風(fēng)吹滅了半數(shù),四周頓時昏暗下來。 后廳上的門窗緊關(guān)著,只能從窗戶上看到明亮而溫暖的光。 院子里靜悄悄的,房檐上一聲輕微的響動,被風(fēng)聲吞沒,并未惹人察覺。 房頂后隱隱傳出聲響。 粗厚的聲音低語著:“咱們動手嗎?” 一道冷冽的聲音回他:“不成,咱們折在他手里的人手已經(jīng)太多了,這院子空曠,咱們只要一現(xiàn)身,就會被他的手下發(fā)現(xiàn)?!?/br> 短暫的沉默后,粗厚的聲音還是開口,“可王爺說過,若是不除掉江昭元,我們便難逃一死?!?/br> “給我住嘴?!绷硗庖蝗死淅浜浅馑?,“難道我不著急嗎,咱們盯著他快一個月了,絲毫瞧不見破綻,就連那小姑娘他都派了人暗中護(hù)著,讓我們?nèi)绾谓?。?/br> 又一人小聲提議:“要不然,我?guī)讉€人暗中圍堵他?!?/br> 那人低聲罵道:“蠢貨,難道你不知道先前盧慶收買殺手要暗殺他,卻無一人生還?” “先前沒聽說他有這么大的本事啊,外頭不是都說他只是個不受寵的庶子,除了聰慧些,沒什么可稱贊的?!贝趾竦穆曇綦[隱疑惑,“他怎會有這么強(qiáng)的武藝?” 冷冽的聲音道:“能惹的王爺對他下暗殺令,此人絕非善類。” “那咱們怎么辦?” “等?!泵芍娴暮谝氯硕悴卦谂匀饲撇灰姷牡胤?,視線緊緊的盯著頭射在窗戶上的屋里的人影,“人在明我在暗,只要時機(jī)一到,便可取其項上人頭?!?/br> 一人怕道:“可咱們對付不了他?!?/br> “跟蹤他這么久,你難道還看不出破綻?”那人冷笑一聲。 瞧著那一雙人影纏綿悱惻,嘴角勾笑。 “他對那小姑娘情根深重,若是我們綁了那小姑娘用其威脅,江昭元就算不會任我們處置,也必定會自亂陣腳,到時,便是我們動手的良機(jī)?!?/br> 夜風(fēng)在半空中呼嘯,隱藏在暗中的陰謀被夾帶在風(fēng)中,如同利刃,不知何時便會揮出致命一刀。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8-11 18:23:50~2022-08-13 00:35: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易九九九九九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7章 冬日的太陽掛在遠(yuǎn)山之上,灑下一片微白的光芒, 帶著淡淡的溫度,很快被寒風(fēng)吹散。 揚(yáng)州靠近江湖水域,冬日里從北面吹過來的風(fēng)陰冷刺骨, 行人走在路上, 呼出口的霧氣還沒成型便被風(fēng)吹散了,冷得直跺腳。 日子已經(jīng)到了十二下旬, 原先日夜忙碌的織坊里也沒什么人,只有幾個搬貨的伙計還在忙活, 賬房先生清點了數(shù)目, 又陪同小姐將各處仔細(xì)盤查一遍后, 才把倉庫門、紡織間的門盡數(shù)鎖上。 站在院子里,送走了最后一位伙計后, 賬房先生將一沓冊子遞給玉黎清。 呼著白氣說:“小姐, 布匹都已經(jīng)運(yùn)到倉庫去了,這是記錄了數(shù)目和時間的冊子, 請小姐過目?!?/br> 玉黎清是天生不太怕冷的身子,但這幾日常在外頭走, 寒風(fēng)吹的臉疼, 每回給父親見了自己凍紅的臉, 都要惹父親心疼好一陣子,勸她多穿些衣裳。 因此她多穿了好幾件,站在風(fēng)里也不覺得冷, 只是整個人穿著厚衣裳胖的跟個小雪人似的, 原本看著就沒什么管家的威嚴(yán), 如今更顯嬌憨了。 她雙手接過賬房先生遞來的冊子,一雙白嫩的手冷的有些泛紅,“好,這些日子辛苦你們了。” 賬房先生笑答:“原本是有些辛苦,好在小姐將布匹的數(shù)量分給了另外幾家織坊,我們才好周轉(zhuǎn)的過來,不然真是不知道要什么時候才能完成了。” 說完仔細(xì)的看著小姐翻看冊子,她穿的雪絨絨的,只露一張小臉和雙手在外頭,瞧著格外喜人。 先前管過織坊的老爺溫和,夫人強(qiáng)干,晟公子圓滑多變,他們都是將各位東家恭恭敬敬的供著,像小姐一樣有時候很兇有時候又很好說話的東家,整個揚(yáng)州都找不出第二個。 以女子之身,十六歲能撐起家業(yè),能有這樣的膽識和魄力,足以讓他們多生敬畏之心。 她認(rèn)真的掃過了每一頁,抬頭對他道:“賬冊都沒什么問題,你也快回家準(zhǔn)備過年吧?!?/br> 賬房先生點點頭,“好?!?/br> 二人剛說罷,一旁若若走上來遞給他一提東西,笑說:“您拿好。” “這是?”賬房先生看著她手上的東西,有雞鴨魚rou還有一袋米,看著值不少銀子,他不好意思的推拒,“這我怎么好收呢?!?/br> 若若微笑著解釋:“這是小姐準(zhǔn)備的年貨,不光是您,只要是在玉家做活的,人人都有一份,小姐知道您家中的妻子愛吃臘鴨,特意給您多添了一只?!?/br> 聽到這里,賬房先生開心的點點頭,拱手道:“多謝小姐厚愛?!?/br> 說罷才將年貨接了過去。 玉黎清將冊子遞給若若,笑盈盈得看著他,“這些日子緊趕慢趕,生怕誤了皇家的單子,如今事情辦妥,是我該謝謝你們才是?!?/br> 賬房先生聽得耳紅,憨笑說:“這都是我們該做的?!?/br> 陰冷的風(fēng)吹著天上的云彩不斷變化,偶有幾朵從太陽面前飄過,遮住了大半的日光,四周便更加寒涼。 眼看著太陽快要落山了,玉黎清也不再多留他,“時候不早了,快回家去好好過個年?!?/br> “是,咱們年后再見。”賬房先生提著東西出去了。 織坊里再沒有其他人,玉黎清輕松的吐了一口氣,走出大門,將大門掛鎖鎖緊,心中感慨。 不知不覺已經(jīng)過了那么久,前世留下的遺憾錯恨,到如今都已經(jīng)圓滿了。 過年關(guān)守夜的時候要給母親上炷香,把這些好事都跟她講一遍,讓母親知道,她生了一個很有出息的女兒。母親在天之靈,一定會為她高興的。 在大門外站了一會,身旁的若若見她好像在愣神,出言提醒:“小姐,天要黑了,咱們是要回府還是……” 玉黎清回過神來,輕聲答:“回家吧?!?/br> 傍晚時分,天色將黑未黑,因為過于寒冷,路上沒有什么人,連開在路旁的鋪子都緊閉著房門,生怕外頭的寒風(fēng)吹進(jìn)去。 織坊離著御府不算太遠(yuǎn),坐馬車雖然省事,但玉黎清更喜歡在路上走走,活動開了,身子才熱乎。 街上的人少,她便微微抬起頭看遠(yuǎn)處的太陽,還有街道兩側(cè)落下來的屋檐。 一間賣熱食的鋪子的窗戶縫里源源不斷的冒出熱氣,白花花的霧氣沿著窗戶往上走,被屋檐擋住大半變凝成了水珠,水珠聚的多了便在周圍凍成了冰,遠(yuǎn)遠(yuǎn)看過去,一冷一熱交匯處滴下水來,頗有趣味。 正專心瞧著街景,突然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在風(fēng)中好似夾雜著什么聲音,像是腳步輕而急促的踩在瓦片上似的…… 玉黎清后背一涼,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房頂——什么都沒有。 是她聽錯了嗎? 她定神看著兩邊的房頂,不管看多久都找不到異樣。 若若察覺到她的舉動,也跟著往房頂上瞧,好奇問:“小姐看什么呢?” “我好像聽到有什么聲音。”玉黎清喃喃道。 若若仔細(xì)的看了四周,除了行人走路的聲音便是鋪子里隱約傳出來的說笑聲,都離他們很遠(yuǎn),只有方才從身邊吹過的風(fēng)聲清晰可聞。 “沒什么聲音啊……是風(fēng)聲吧?!彼p手扶住小姐的手臂,“天快要黑了,路上人又少,是有些嚇人,咱們快回府吧?!?/br> 玉黎清站在原地,后背的涼意還未退去,“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br> 若若安撫她道:“小姐忙了這么多天,怕是忙昏了頭,等回府用了飯,沐浴之后睡個好覺,養(yǎng)足了精神就不會這樣疑神疑鬼了?!?/br> 聽了若若的話,玉黎清才覺得好了些,“你說的也是?!?/br> 應(yīng)該是她想多了吧。 好在今天已經(jīng)把所有要忙的都忙完了,這陣子可以好好休息,還有……她一直準(zhǔn)備的禮物,還沒送出去呢。 今年的冬日風(fēng)大,卻久久不見落雪,只在小雪時節(jié)飄了幾片雪花,沒下一會便被風(fēng)吹著飄去別的地方了。 幾天后,飄在空中的云漸漸厚重起來,一層一層壓著,由白變灰,如同夜里翻滾的浪花。 亥時二刻,夜深時候,吹在窗外的風(fēng)聲漸漸小了下來。 躺在床上的少女睜開了一雙靈動的眼睛,從床上坐起來,起身去打開了窗戶,外頭雖然冷,但風(fēng)已經(jīng)停了。 她嘴角揚(yáng)起笑容,趕忙關(guān)上窗戶去穿好了衣服,披上一層厚厚的披風(fēng),走出門去。 寂靜的夜里聽不見別的聲音。 床榻間淺眠的少年習(xí)慣性地捕捉著外頭的聲響,風(fēng)小了,風(fēng)停了,有腳步聲走進(jìn)了意柳園,是他熟悉的聲音。 值得信賴的人靠近他的領(lǐng)域,并沒有驚動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