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的夫君又瘋又茶 第97節(jié)
眼瞧著江昭元說的起興,剛才還一臉抗拒的父親,這會兒竟然認真的考慮了起來。 玉黎清趕忙過去擋在了兩人中間,阻止江昭元繼續(xù)說下去,“快別說了,正是科舉的緊要關(guān)頭,怎么能浪費一個多月的時間去準備成親呢?!?/br> 轉(zhuǎn)頭又怨父親,“父親你也是,怎的被他繞進去了。” 聽到女兒的話,玉天磊這才回過神來,清咳兩聲道:“我這是為你著想,你要是懂點事,就不該留他在此?!?/br> “女兒知道錯了?!庇窭枨鍖χ赣H屈身行禮,“父親就原諒我這一回吧,我保證絕對不會再有下次?!?/br> 一旁聽著的江昭元小聲嘀咕道:“可是我想……” “想什么?”玉天磊繞過女兒看他,一臉嚴肅——這臭小子,還真對清兒圖謀不軌。 “他什么都沒想!”玉黎清抬手擋住了父親的視線,轉(zhuǎn)頭給了少年一個兇狠的眼神,狠不得再咬上一口解氣。 兩個孩子玩鬧似的,像是真認了錯,又不像是真認識到了這事多么嚴重。 誰沒有年輕過呢。 玉天磊嘆了一口氣,深深的感受到自己年紀大了,漸漸有些古板,若是再年輕個二十歲,只怕不是訓斥他們,而是要笑他們不懂得遮掩。 他想了想,還是沒再深究下去,只道:“你們兩個別太放縱了,今日是被我瞧見,萬一是哪個不懂事的丫鬟看見了,私下亂傳,你們兩個人的清譽都得毀了。” “父親說的對?!苯言獞?。 玉天磊沉了下臉色,“江公子,雖然你與我的女兒有婚約,但如今無媒無聘,更沒有拜堂,現(xiàn)在叫父親太早了吧?!?/br> “早晚都是要改口的?!鄙倌晁坪醪]未覺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對,淡笑的面容從容鎮(zhèn)定。 玉黎清伸出胳膊肘,從旁搗了他一下。 少年轉(zhuǎn)過臉來看了一下她的臉色,粉嫩的小臉鼓得像金魚似的,他這才低頭道:“是我莽撞了,還請伯父不要見怪。” “唉,你們這些孩子啊?!庇裉炖谒α讼乱滦洌暰€從他們兩人身上移開,“我讓人都避著這邊走,你們趕緊收拾好,別給人看見了。” 玉黎清站起身來,追到父親身邊挽住他的胳膊笑道:“多謝父親,父親對女兒最好了?!?/br> 玉天磊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額頭,“你啊,什么時候能讓我省點心?!?/br> 玉黎清咯咯笑著,“女兒只想一輩子都長不大,讓父親一輩子管著我呢?!?/br> “你別來哄我了,快去收拾收拾自己?!庇裉炖谒砷_了她的手臂,走出了臥房,頗為無奈的,替他們把房門關(guān)上了。 屋中只剩下二人,玉黎清才兇著臉走向江昭元,“你也真是的,怎么突然跟父親說成親的事?!?/br> 要是父親真答應了,那才是真不好收場了。 她說的嚴肅認真,少年聽在耳朵里,卻不覺得此事有多嚴重,伸出雙手來拉住她的雙手,輕撓著她的手心,認真道:“我想娶你,現(xiàn)在特別想。” 聽他咬重音的那兩個字,玉黎清忽然感覺心里癢癢的。 放在前世,她是無論如何都聽不到江昭元說出這種話,雖然現(xiàn)在聽著仍舊有些害羞,但更多的是欣慰。 想要娶她,總比想要爭奪皇位來的好。 他是真的變了。 盡管還是一如既往的固執(zhí),冷淡,但心里有了一塊柔軟的地方,比起冷血殘忍的惡鬼,身上多了些人性的溫柔。 “咳咳?!?/br> 她睜著眼睛注視著他的雙眸,嘟嘴道:“父親才剛走,你別太放肆了?!?/br> 剛“威脅”一句,便被他的手轉(zhuǎn)到手背上,勾著銀鐲子纏在手腕上,被他拉著一個踉蹌邁到了他面前。 陡然拉近的距離讓她不自覺吞了一下口水,看著少年清俊的面容,散在肩上的長發(fā)輕柔飄逸,帶著些輕盈的慵懶,微微歪過頭便露出了一只玉白的耳朵,窗外照進來的陽光灑在他臉側(cè),耳廓都變成了粉紅色。 帶著體溫的手掌輕撫在她臉頰上,帶著些可憐的眼神如水波一般盈在眼眶中,細密的睫毛一眨一眨,撩撥著她的心弦。 像是壓抑著心里的傷感,少年哽咽道:“我就要走了,一想到以后你不在身邊,我就好難過?!?/br> 和她在一起半年多的時間,比他整個人生都要充實而溫暖。 因為清清,他知道了愛與痛的滋味,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心情,還有她給予的幸福感,讓他如獲新生。 或許這才是,他重生而來的意義。 少年一副難過的快要哭出來的模樣,玉黎清心尖兒一顫,溫柔道:“不過是分開幾個月,這可是關(guān)乎你前程的大事,就算不舍得,你也得回去啊?!?/br> 她輕輕握住他的手,指尖伸進他的手腕與銀鐲的縫隙中,耐心的安撫他。 得到她的回應,少年抿了一下唇,湊上來用額頭抵住她的額頭,軟聲道:“清清,親親我好不好?” 聞言,玉黎清立馬把身子往后倒去,讓兩人分開了些距離。 臉紅道:“父親剛剛說的話你都沒聽進去嗎?大白天的,也不怕給人看見?!?/br> “可是我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開始想你了?!彼指^來,鼻尖輕輕蹭著她的鼻尖,聲音比剛才還要委屈,“等到我們分隔兩地,我會很寂寞的。” 聽他說著心里話,玉黎清不自覺憋了一口氣。 她不是不知道他有多么厭惡寧遠候,京中還有不少仇家等著他,哪怕與兄長解除了誤會,回去也不一定能好過多少。 留在這里至少能安穩(wěn)度日,去到梁京,那可就是無休無止的爭斗,他也只是個□□凡胎,也會為此感到疲倦。 玉黎清不是沒想過陪他一起去,只是自己家里的生意不能沒人照看,尤其是快要出正月,接下來幾個月是最忙的時候,只留父親一個人,肯定是管不過來的。 她是家中獨女,合該撐起這個家。 雖然心疼他,但也只能安慰說:“只是幾個月而已,我就在這里等你……等你來娶我?!?/br> 她的眼神溫柔而堅定,眸中亮閃閃的。 江昭元看著她的眼睛,心里一片柔軟,“好。” 說完,湊過去在她唇上偷親了一下。 玉黎清忙捂住唇,可惜為時已晚,抬眸便看到他羞澀的笑,好像被偷親的人是他似的——改不掉的壞心眼。 就在這時,后再外頭好久都等不到吩咐的若若終于忍不住開了口:“小姐,老爺說讓我來伺候您洗漱?!?/br> 門外的聲音打破了一對有情人的曖昧氣氛,玉黎清忙松了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和頭發(fā),對外頭道:“你進來吧?!?/br> 若若端著水盆走了進來,一進門就瞧見了江昭元,放下水盆行禮道:“見過江公子。” 既有人進來,江昭元也不得不顧及玉天磊的安排,說道:“那我先回去了。” 說著就往外頭走。 “等等。”玉黎清在身后叫住他,走上來拉住他,“你頭發(fā)都沒梳,這樣披頭散發(fā),出去怕是更會惹眼?!?/br> 江昭元下意識撩了一下鬢邊的長發(fā),隨后便被拉到了銅鏡前,按住了肩膀。 “老實坐著,我為你束發(fā)?!庇窭枨迥闷鹆耸嶙?,從床頭找到了他的發(fā)冠,放到了桌上。 少女的手指纖細而靈活,輕柔的穿插在他的發(fā)間,沒一會兒便梳好了頭發(fā),將發(fā)冠為他簪上,看著鏡中端正整齊的少年郎,玉黎清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生的這么好看,怎么能讓人瞧見不修邊幅的模樣,還是這樣最美。 鏡中的少年羞澀著垂下頭,嬌聲道:“清清,你真好?!?/br> 一旁的若若聽進了耳朵里,只感覺頭皮發(fā)麻,跟見了鬼似的。 玉黎清自然的摸摸他的頭,“你先回去吧,我也得梳妝了,一會兒同去后廳用飯,還是能見得到的。” “嗯?!鄙倌挈c點頭,乖順著起身離開。 等江昭元走了,若若才走到銅鏡前為小姐梳妝,一邊梳著一邊埋怨:“小姐也真是的,老爺走的時候還囑咐了讓江公子趕緊離開,您怎么還不緊不慢的給人梳頭發(fā)呢。” “他在府上也住不了幾天了,我對他好些,才能讓他心安……我也能心安?!庇窭枨遄旖锹冻龅奈⑿?。 這種事,放在從前是想都不敢想。 她竟然能和江昭元在一起。 不只是因為婚約的羈絆,更因為他們心中有彼此。 若若看著她滿臉的幸福,自己也跟著高興,調(diào)笑說:“小姐的心又軟又善,怪不得江公子這么喜歡您?!?/br> “你這丫頭,不許亂說?!庇窭枨搴π叩哪缶o了衣裙。 若若嬉笑著:“奴婢才沒有亂說,小姐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br> 玉黎清突然想起什么,幽怨道:“你早上什么時候過來的,父親過來了,你都不提醒我一聲。” 若若覺得冤枉:“奴婢也想啊,可是老爺說不讓奴婢驚動您,那時他都已經(jīng)到了院門外了,奴婢就算進來稟報,江公子也沒地兒藏啊?!?/br> “說的也是?!庇窭枨鍑@了一口氣。 終歸是她和江昭元做的不對,也不怪父親會生氣。 若若小聲嘟囔著:“小姐您太縱著江公子了,這還沒成親,他就會往您床上爬,日后還指不定會做出什么事兒呢?!?/br> “你這丫頭,管的也忒多了?!庇窭枨逭f著,戳了戳她的腰。 若若頓時忍不住笑出聲來,編發(fā)髻的手卻沒停下來,求饒道:“奴婢知錯了,奴婢不說了,不說了就是。” 笑著鬧著,收拾好了便出門去用飯。 出了春棠軒,再往前走不遠便是小竹林,晨起的陽光照在竹葉上,微風一吹便能聽得枯黃的竹葉沙沙作響。 出了竹林,青石板路上立著一個翩翩少年郎,像是早早就等在這里。 他回去換了一身瑾瑜色衣衫,外套一間水青色外衣,配著翠玉的發(fā)冠和腰間那塊價值連城的翡翠玉佩,儼然一個金尊玉貴的富家公子。 小公子聽到腳步聲便轉(zhuǎn)過頭來,對著她微笑道:“清清,一起去吧?” “嗯?!彼呱锨叭ィc他同行。 少年順勢伸手到她袖下牽住了她的手,帶著些溢于言表的私心,勾著她十指相纏。 玉黎清低頭看了一眼,顧及著身后的若若,小聲在他耳邊說:“父親看到會生氣的?!?/br> 少年卻沒有她這般心細,誠懇道:“他若是生氣,我就給他賠禮道歉?!?/br> 可以認錯,但絕不會松手。 知道他愛親近人的小心思,玉黎清頗為無奈,放任他牽著自己的手往前走,寵溺道:“江公子,我先前怎么不知道你這么黏人呢。” “那是因為還沒遇見你?!鄙倌贻p聲說著,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她。 這不光是眼前的少年,更是前世江丞相的心里話,隔著前世今生,能聽到他將自己看的如此重要,她有些受寵若驚。 那時也只是想著和他做一對相敬如賓的夫妻,哪成想會有如今的心心相印,無話不談。 “油嘴滑舌?!庇窭枨鍌?cè)過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