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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著鄭宣連聲道謝,便搭著鄭宣的綠松石馬車回了端陽侯府。 馬車停在了兩座威武的石獅子像前,鄭宣作勢要離去,裴景誠卻過意不去,只道:“世子不若去寒舍飲一杯淡茶?” 本是客套之語,裴景誠料想著鄭宣必不會應(yīng)下,誰知鄭宣卻絲毫不客氣,朝著他頷首默許后,便步伐松快地走進了端陽侯內(nèi)。 第9章 落胎 暖香閣內(nèi),蘇和靜氣定神閑地坐在西廂房內(nèi),聽著一墻之隔的正屋里方氏不停地咒罵嚎哭,心里不禁浮起了幾分嗤笑之意。 方氏嘴里喊的是:“爺,你若不早些回來,妾身的命都要折在這兒了?!币嗷蚴牵骸拔抑耗愕K了她人的眼,卻沒想到她這般毒辣?!?/br> 暖香閣內(nèi)外伺候的下人們皆聽了個一清二楚,方氏這話里的弦外之音已再明顯不過,便是在說大奶奶害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蘇和靜不動如山,心里卻對如今的方氏愈發(fā)刮目相看了幾分。 曾幾何時她還是個卑賤怯弱到不敢正臉瞧自己的通房丫鬟,如今的膽子卻已大到敢指桑罵槐地給自己潑臟水。 若要問是誰養(yǎng)大了她的膽子,自是那寵妾滅妻的裴景誠了。 方氏小產(chǎn)一事的確有些蹊蹺,可她蘇和靜一生光明磊落,絕不會為了這么個腌臜之人臟了自己的手。 她這般好氣性,身邊的丫鬟卻義憤填膺道:“大奶奶該派人去掌她的嘴,一個妾室也敢胡亂攀扯您?!?/br> 蘇和靜拿起案幾上的鎏金茶碗,仔細(xì)端詳了一番后,笑道:“暖香閣的茶具倒和咱們澄風(fēng)苑里的規(guī)制一樣了?!?/br> 她既已開了這個話頭,抱廈與春染便也抱不平道:“是了,瞧暖香閣的糊窗紙,屋里擺的琺瑯熏爐,炕上的墨狐皮迎枕,都和咱們澄風(fēng)苑規(guī)制一般。” 冬吟也撇了撇嘴,應(yīng)和道:“她這是夢著做正妻呢?!?/br> 蘇和靜將茶碗重重地擱在案幾上后,這才揚聲問了一聲:“世子爺還沒回府?” 外頭候著的高嬤嬤立時便走了進來,恭敬回道:“大奶奶,二門外還沒傳消息進來?!?/br> 蘇和靜頷首,回身拍了拍冬吟的手,輕聲細(xì)語道:“她不肯用我請來的大夫,你便去老太太院里請了那管嬤嬤來吧,她做了十幾年穩(wěn)婆,于這事上很是熟門熟路?!?/br> 冬吟心中雖惱怒方氏的不識好歹,可她也明白今日斷斷不能鬧出人命來,便不情不愿地應(yīng)下,往老太太的屋子里去了。 一炷香的工夫后,冬吟捧著個托盤姍姍來遲,身后綴著個眉眼矍鑠的精壯婆子。 那婆子便是老太太院里的管嬤嬤,她也還算懂規(guī)矩,任憑暖香閣正屋內(nèi)的方氏如何的鬼哭狼嚎,仍是先一步往西廂房內(nèi)拜見蘇和靜。 這管嬤嬤言談舉止間連一絲錯處都尋不出來,她結(jié)結(jié)實實地朝著蘇和靜磕了個頭后,畢恭畢敬道:“老奴任憑大奶奶差遣?!?/br> 老太太院里伺候久了的嬤嬤都格外金貴,往日里只有蘇和靜說軟和話拉攏的份兒,卻沒想到今日受了這管嬤嬤這等大禮。 蘇和靜霎時便有些無所適從,只親自從椅子上起身將那管嬤嬤攙扶了起來,笑道:“勞煩嬤嬤特地跑一趟,方氏如今瞧著不大好,還請嬤嬤去瞧一瞧?!?/br> 那管嬤嬤便利落地應(yīng)了下來,朝著正屋的方向去了。 蘇和靜這才斂起了笑意,與不遠(yuǎn)處的冬吟說道:“這是怎么了?” 冬吟搖搖頭,只舉著手里的托盤道:“這是老太太要我?guī)Ыo大奶奶您的?!?/br> 蘇和靜湊近一看,卻瞧見托盤里規(guī)整地擺放著一對成色極好的鏤空和田玉佩,上頭還刻著石榴紋樣,寓意著多子多福。 老太太素來對她不假辭色,今日如何會變了態(tài)度? 蘇和靜想不明白里頭的關(guān)竅,只讓冬吟收好那玉佩,并輕聲囑咐道:“仔細(xì)放好,別讓外人知曉?!?/br> 冬吟應(yīng)下,蘇和靜便又坐回了紫檀木椅子里,優(yōu)哉游哉地品起了茶。 夜色漸沉,正屋里的哀嚎聲也漸漸弱了下來,蘇和靜也坐得腰酸背痛,便與身邊幾個丫鬟說道:“咱們?nèi)デ魄瓢伞!?/br> 西廂房往正屋不過幾步之遙,廊廡下立著的丫鬟婆子們雖不住地拿眼睛去瞥氣定神閑的蘇和靜,卻也不敢多說些什么。 堪堪走到方氏的屋子前,蘇和靜便聽見了里頭方氏壓抑過后的哭喊聲。 “管嬤嬤,您定要和老太太秉明事實緣由,斷不能讓我這苦命的孩兒白白死去?!?/br> 管嬤嬤尚未回復(fù),蘇和靜卻推門而入,一眼便覷見了歪在病榻上臉色慘白的方氏。 她本就生了一雙眸光流溢的大眼睛,如今噙著些淚霧,又扯著青白的面色,愈發(fā)顯得楚楚可憐。 蘇和靜懶怠與她費口舌之爭,便掠過了那架嫣紅柳綠的屏風(fēng),徑直往床榻對面的臨窗大炕上坐了下來。 方氏到底對她有幾分忌憚,下身疼得發(fā)麻,卻還是不情不愿地喚了一句:“妾見過大奶奶。” 蘇和靜的目光皆放在炕上案幾旁的蜀錦迎枕上,若她沒記錯的話,這樣針線平整的繡工,必是出自京里的珍寶閣。 這迎枕的樣式也是最費工夫的雙面繡,更兼一匹值千金的蜀錦,可值兩百余兩銀子,連龐氏都曾說這迎枕太過鋪張浪費,裴景誠卻眼也不眨地賞給了個妾室。 倒真是寵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