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長霽難以置信：“怎么……可能？”劉貴妃瘋了不成？竟然拿龍種來換他的命？

    衛(wèi)殷像是能猜出他此刻的心思，湊近一些，壓低聲音，因為離得近，幾乎能從景長霽的眼底看到他自己的模樣：“可如果她不想要這個孩子，而這個孩子也不能留呢？”

    景長霽在衛(wèi)殷靠近時反射性想后退，但緊接著因為衛(wèi)殷的話太過震驚，一時忘了反應(yīng)。

    什、什么？什么叫這個孩子不能留？

    衛(wèi)殷望著景長霽因為難以置信微張的嘴，讓他喉間有些癢，先一步主動退開，偏頭，聲音喑啞，不太自然：“劉貴妃出身低，能在宮中這么多年圣寵不衰，霍皇后甚至從未因此對付劉貴妃，你真當是憑借成賢帝的寵愛？”

    這與景長霽過往認知完全不同：“難道不是？”

    衛(wèi)殷嘖了聲：“自然不是。劉貴妃對許倚林就算年輕時有點動心，但也擋不住她的野心。她當年之所以能進宮得到圣寵，你才是靠著誰上位的？”

    景長霽怔怔順著詢問：“是誰？”

    衛(wèi)殷難得瞧見他這模樣，忍不住又多看幾眼，心情不錯說出一個名字：“霍相?！?/br>
    果然，下一刻成功看到景長霽陡然睜圓的眼睛，這樣與平時冷靜自持完全不同的模樣，讓衛(wèi)殷手癢，甚至想上前觸碰一番。

    景長霽直到下值回到府里也沒因為衛(wèi)殷說的這個大瓜回過神。

    尤其是后來衛(wèi)殷說的那句“本來還不確定，但看劉貴妃不想要這個孩子那這個孩子應(yīng)該不是成賢帝的”更是震驚到無以復(fù)加。

    這個瓜……有點太大，他需要緩緩。

    “長霽，怎么了？怎么心神不寧的？”景大哥看他用晚膳心不在焉的，擔心問道，想問是不是孩子的問題，但怕隔墻有耳，從未再單獨提及過。

    景長霽不想讓大哥cao心這些，搖頭：“沒事，在想宮里的事，劉貴妃有喜了?！?/br>
    “劉貴妃？”景大哥皺眉，大概是想到許倚林，臉色也不太好看，緊張問，“她讓你過去了？她有沒有為難你？”

    景長霽自然沒敢提自己也去的事，尋了個借口否認了，既然事情已經(jīng)解決，沒必要讓大哥擔憂。

    這邊兄弟兩個氣氛融洽，睿王府卻是一片死寂。

    侍從算是發(fā)現(xiàn)了，自從景大人搬走，這府里的氣氛又恢復(fù)先前的壓抑冷清。

    尤其是今個兒，王爺一回來周身籠罩的冷意能將人凍死。

    此刻衛(wèi)殷房里的情況比侍從猜測的還要可怕，衛(wèi)一單膝跪地，也聽說了白日里宮里發(fā)生的事：“這次是屬下失職，原想著剛回宮，不會有人針對景大人……”

    他這邊只顧著防備成賢帝，竟是將劉貴妃給忘了，差點造成大錯。

    若是劉貴妃真的將小產(chǎn)的事嫁禍給景大人，即使王爺能保住景大人，怕是也要明面上徹底與成賢帝撕破臉。

    甚至這事在外人看來也會是王爺這邊不占理，對王爺剛好起來的名聲也有損。

    衛(wèi)殷：“再有下次，你這首領(lǐng)也別當了?！?/br>
    衛(wèi)一知道王爺說的不是玩笑話：“屬下絕不再犯。”

    衛(wèi)殷沒打算這事就這么結(jié)束：“劉貴妃既然心思這么多，給她找點事干?！?/br>
    衛(wèi)一一愣：“王爺?shù)囊馑际?？?/br>
    衛(wèi)殷沉沉瞇起眼，眼底冷漠一片：“將霍相和她過去那點事想辦法讓太子的人知道?！?/br>
    衛(wèi)殷以前不知道太子并非霍皇后的親生子，也沒多想。

    如今被劉貴妃這事一提醒，他倒是想到一件事，霍皇后當年嫁進宮靠的也是霍家。

    單憑霍皇后不可能半日內(nèi)毫無任何痕跡換掉孩子，除非有人幫忙。

    這個人不用想也能猜到少不了霍相。

    一開始衛(wèi)殷只當霍相是想保住霍皇后的位置以及霍家的權(quán)勢，畢竟太子是儲君對霍家這個外家而言絕對是好事。

    但劉貴妃不想要這個孩子，是不想還是不敢，這所謂的龍嗣怕有七八成不是成賢帝的。

    一月有余，那時候許倚林早就自縊死了，是在他們?nèi)ュ\州之后懷上的孩子，不是成賢帝的，那敢動皇帝女人的，不可能短時間有舊情，那就是過去就有這層關(guān)系。

    這般想來……只能是霍相。

    可如果霍相與劉貴妃有這么一層關(guān)系，那么二皇子和四皇子，真的是成賢帝的種嗎？

    衛(wèi)殷甚至有個大膽的猜測，一旦這兩位皇子但凡有一個是霍相的種，霍皇后這般對待太子將太子養(yǎng)成這幅樣子霍相從未插手過也就能理解。

    畢竟……如果霍相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太子登基，目的本來就是讓自己的子嗣登基？

    他能想到這一層，太子也不難能猜到，那就先讓他們狗咬狗，他坐收漁翁之利。

    接下來幾天，景長霽在太醫(yī)院沒遇到什么事，劉貴妃也沒再派人過來。

    因為劉貴妃有喜，成賢帝龍顏大悅，這幾天一直時不時去貴妃宮里陪她。

    給劉貴妃診脈的也換成了梁院使，可見成賢帝重視程度。

    景長霽過得自在，終于七月初休沐的日子，他今天不用進宮當值，也早就約好與巫寂在戲園約見聽戲。

    景長霽本來想約在茶樓或者一品齋，但想到萬一到時候約飯喝酒的話，他不能喝酒。

    甚至茶水也能多喝。

    景長霽對這個孩子很重視，即使喝一些茶水也沒事，他還是不想出錯，所以干脆約在戲園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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