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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進(jìn)稍怔,而后遲疑道:“屬下確有要事告知,不過還是等到了沈府,您自然便會知曉。” 因著他的一句話,沈融冬一路心思未曾歇過,進(jìn)城時還好沒起別樣風(fēng)波,波斯人朝著他們千言萬語道過謝,一部分前往驛館,剩余一部分伙同褚石綠竹,以及幾位代表性的山民,前往順天府府衙對質(zhì)。 沈融冬乘著的馬車在崔進(jìn)騎跨的駿馬引領(lǐng)下,沐著夜色向沈府而去。 沈府同沈融冬送青荷來時看望過的最后一眼并無大不同,她下了馬車走進(jìn)府內(nèi),守在門口的管家迎過來,有心便同他問起一句道:“府里的人都還好嗎?” 管家面色犯難,絮絮叨叨同她說起府里的各種人事,可從沈?qū)④娬f到看守馬廄的馬夫,府里的新人也在他嘴里繪聲繪色有過鮮活模樣,唯獨(dú)沒聽見沈溫與青荷兩人。 沈融冬的心上如同懸吊了塊尖石,從見著崔進(jìn)便生出了,現(xiàn)下愈發(fā)下沉,似是要沉墜往心尖,戳出個深窟窿眼來。 “小姐,您有所不知,”管家犯著難,將事情攤開道,“這一回三公子回京城來,未曾落得個名正言順,若是安分守己,不在外大張旗鼓便也罷了,縱使京城里有人看見,那念在我們沈府的面子,不也得睜只眼閉只眼過去?可他同兵部侍郎府中的兩位公子起過爭執(zhí),還是因的青荷,青荷被送回我們府上這安生了沒一段日子,兵部侍郎府里的家奴們拿著婚書,找上門來,非說是我們沈府搶走了他們的人……” 沈融冬心緒不寧,腳步陡然落了后。 檐廊下,管家未曾發(fā)覺,還在徑自往前行,絮絮叨叨說著:“三公子當(dāng)然不能容忍他們就此放肆,到了殿下眼前讓他管管自己的人,可太子殿下說了,他同那些人沒什么交情,答應(yīng)過幫您找回青荷,三公子之后若再與他們產(chǎn)生沖突,那便全然與他無關(guān)。三公子同他們一時僵持不下,只能任由著他們提議,約在東市上,斗幾局蛐蛐,這誰的蛐蛐出彩,能壓著對方猛打,那么誰不就贏了,青荷只能是屬于贏一方的人?!?/br> “青荷不是貨物,不能當(dāng)作彩頭,”沈融冬胸膛逐漸喘不上氣,只能借由再次放緩腳步平息,“況且,若是論上斗蛐蛐,那么只有沈溫贏?!?/br> 沈溫從小便愛逗弄蛐蛐,是汴京城中的一把好手,這城里無人不知,他們?nèi)羰窍胍璐硕▕Z,只有可能是在暗中設(shè)局。 “是啊,”管家嘆息,側(cè)目望見小姐落下一大截,他又走回來道,“小姐您現(xiàn)在臉色不大好…” 沈融冬抿唇:“繼續(xù)說,不要停?!?/br> 管家長長嘆氣:“三公子毫無意外,贏得輕松,那趙二公子拿著三公子送給他的斗娘子,可殊不知,三公子有更厲害的蛐蛐藏著呢。贏了后,正要將青荷領(lǐng)走,誰知道陛下微服,恰好在這時經(jīng)過東市,被他們間的大陣仗給吸引過去,當(dāng)下看見三公子,二話不說下旨,將他押送往了詔獄。夫人身子不好,聽見這事,一時急火攻心吐血暈了過去……” 管家神色黯然,沈融冬更徹底怔住,喃喃問:“阿娘,也出了事?” “荀太醫(yī)來看過,說是只能靜養(yǎng),夫人現(xiàn)下臥于榻上,暫時無礙,”管家躊躇道,“只是三公子被陛下關(guān)押時,陛下見趙二公子拿著婚書,認(rèn)定青荷就是他們府中的人,讓我們沈府不得欺壓他人,正巧當(dāng)時太子殿下在旁說了句,他的確有意將青荷許配給趙府二公子,郎才女貌,天造地設(shè),也是念著太子妃不必再替青荷的婚事cao勞,陛下當(dāng)時狠瞪了太子殿下一眼,未再說什么,讓青荷跟著趙府的人走了?!?/br> 沈融冬雙腳霎時站立不穩(wěn),兩眼犯暈,涌上來的氣血似要將她襲倒。 管家委婉,斂住聲息:“小姐,先去看看夫人罷。” - 沈融冬隨同管家來到沈府的內(nèi)院,方踏進(jìn)門檻,鼻尖聞見了一股子濃重藥材味。 她緩步走進(jìn)臥房,沈?qū)④娍嗟纳硇巫谒?,正在同床帳后纖瘦青筋暴出的手十指交握,他的臉上呈出少許不易察覺的柔情:“沒事,你當(dāng)我們沈府無人,連一個溫兒都救不回來嗎?” 沈融冬走近他們,極力不讓自身驚擾到他們,可沈?qū)④娝貋砺犃^人,感知到她的腳步聲,回首一望,如同未曾同塌上的人說過那番逞強(qiáng)的話,而是面帶慈愛道:“冬兒,近些時日里,在崇恩寺靜養(yǎng)得如何?” 沈融冬望見他氣色不佳,想必躺在病榻上的阿娘更要心力交瘁,她穩(wěn)了穩(wěn)心神,偏嗓子嘶啞得可怕:“阿爹,阿娘,都是冬兒不好,若是冬兒未曾離開,那么便能向殿下勸說上幾句,他也不至于這般不顧忌,還有三哥,若是有我在旁看著,他決計不會那么沖動。” “行了,”沈?qū)④娝市Φ?,“這京城里都快傳遍了,你和太子之間不和睦,便是你在他面前哭訴上幾句,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左右又不是太子牽扯出來的禍,要怪,只能怪沈溫那小子自己,雖然說現(xiàn)在邊疆沒什么戰(zhàn)事,只有些游牧民族屢屢來滋擾,可這也不代表他完全沒錯?!?/br> 沈融冬低頭,鼻尖泛酸道:“阿兄沒錯,不是他的錯……” 沈?qū)④娞崽嶙旖牵P在病榻里的人吭聲道:“你來勸勸你的閨女,怕是我的安慰她都聽不進(jìn)去了,這快要哭的模樣,若是讓人給看見,只怕以為是我們沈家的天要塌了呢?!?/br> 沈融冬走到榻前,半跪著看向床帳后朦朧的那道身影,阿娘顫抖的手被她握在手里,她似乎能察覺到她在極力克制,萬不能讓她發(fā)覺異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