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頁
書迷正在閱讀:掌上嬌、等你下課的那一天、憋屈炮灰養(yǎng)崽后奮起[快穿]、分手后,我爆紅了、黑化反派拯救手冊[快穿]、鬼迷弟[娛樂圈]、她是女王陛下[蟲族]、反派他美貌值爆表[快穿]、鄰居Omega弟弟借住我家[女A男O]、延遲寵愛
晏君懷一聽,便能清楚她是驕縱的性子發(fā)作了,而她的身邊有著崔進(jìn)陪同,想必他也不會再說什么。 至少他的面上,還是會假意裝作對她好,愧對于她。 - 去崇恩寺的路上,崔進(jìn)騎著馬,同她相顧無言。 憋了許久,崔進(jìn)還是問道:“太子妃,您這是…又落了東西?” 沈融冬神色無波:“去祈求一枚香囊,也為太子殿下祈福?!?/br> 話出口才忽而察覺到,她在這短短一日里,扯的謊已經(jīng)數(shù)不清了。 一旦扯上了一道謊,那么便得用無數(shù)道謊言去圓上,沈融冬閉眼,再次默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因?yàn)槭前兹绽?,她沒那么多顧忌,到了崇恩寺,避著些災(zāi)民同僧人們,讓崔進(jìn)去看望災(zāi)民們做工。 而她來到了已經(jīng)算是熟悉的寮房外,找到熟悉的最后一間,在外輕敲門道:“大師,在嗎?” 里面無人回應(yīng)。 沈融冬隔著一重朱紅的木門,黯然著再次輕問:“我想知道,是出了什么變故嗎?” 里面還是無人回應(yīng)。 沈融冬深吸一口氣,說道:“若是你其實(shí)不想的話,那么大可以同我直說——” 話音方落,木門被從里推開,沈融冬抬眼看,一道較于她高大許多的身影,出現(xiàn)時遮著面巾,漆黑的瞳仁渙散,她仿佛還從他的身上,聞見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沈融冬的心思一顫,“這是…” “撞見了野獸,因此受傷?!?/br> 沈融冬苦笑:“是因?yàn)槲冶破饶悖悴辉敢鈫???/br> 見他不說話,她轉(zhuǎn)身道:“無論是野獸的傷口,還是其他,傷口不經(jīng)過處理不行,我…我去給你熬藥。” 沈融冬轉(zhuǎn)身,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就能無所顧忌接受了他受傷的事實(shí),其實(shí)心里可能也是覺得,他是受傷了才了無音訊,而不是因?yàn)橄肫蚕滤麄兊募s定,這樣反而能落下心里的石頭。 香積廚里,爐火燒得正旺,沈融冬拿著蒲扇輕扇,喉嚨被熏著,輕咳了幾聲。 待到藥罐冒出滾滾白煙,彌漫出苦澀的味道,沈融冬用巾帕包裹著藥罐耳朵,將它從爐灶上端起,一路走出香積廚,又前往僧人寮房。 這回沒敲上門,門是虛掩著,她輕輕一推,便能望見屋內(nèi)的一切陳設(shè)。 沈融冬端著藥罐放往桌上,繼而視線輕微一偏,她心里倏然一沉,披著袈裟的人手里握著的東西,不是書卷,而是畫像。 她探手去摸自己腰側(cè),心思更沉。 她將波斯人的那一副畫像放置在了馬車中,可是自己畫的這一副一直藏身在身上,恐怕是方才未曾注意,在推開門的一剎那間,便掉落在了地面上。 “施主便是憑借著這一副畫像,覺得貧僧像是端王?” 沈融冬烏黑的羽睫一顫,她輕輕望過去,畫外的人握著繪有畫中人的畫卷,她所繪制的丹青并不是按照他穿袈裟時的模樣,而是按照原先看過的那一副丹青,試著描摹出她未曾見過的樣子。 烏發(fā)雪膚,桃花眼眸微挑。唇似笑非笑,眼眸里透出攝人心魂。 眼角眉梢,一舉一動,皆是冷淡中亦有溫情。 不是擺脫俗世的人,沾染紅塵,卻教人看得更移不開眼。 她的心思被戳穿,心里大亂,再過一瞬,心思微動,“將藥喝了,我當(dāng)做未看見你的傷勢,你也當(dāng)做沒看見過你的畫像?!?/br> “這是交易嗎?”他的眼光撞過來,四目相對。 沈融冬喉嚨輕滾:“算是?!?/br> 僧人沒有回應(yīng),沈融冬就這么窺著他,嗓子忽然間,覺得是被煙熏多了,有幾分啞。 她生出了更大膽的想法,想要驗(yàn)證,也是將一直以來的被動化作主動:“你能讓我看看嗎?” 他沒說話。 “今日一見你,便遮著臉了,若是按照你以往的說法,那么便是臉上生出了疹子,我只是好奇,可以看看嗎?” 心中清楚明白他的身份,可是見到他青白瘦削的指節(jié)上,抓握著她的那一副丹青,仿佛像是被抓包,非得要連拽著將他的面子也撕扯下來,才算是好過。 抱著這樣的想法,沈融冬走到他的面前,先是對上那雙同畫像里一般烏沉的眼,繼而輕輕抬手,去觸碰那一塊柔軟若無物的紗。 寮房里藥香彌漫,亦有濃重的血腥味,沈融冬揭起面巾的一角,看見底下的膚色細(xì)膩,如同正月落在瓦檐上的雪,白也干凈,一覽無余。 他沉聲問:“看夠了么?” 第28章 沈融冬避開眼光, 她無意中觸及到僧人下頜,也正是與脖頸相連的地方,落著一顆小痣。小痣借著喉骨滾動,在無形誘惑。 她的心思凌亂, 匆匆放下沒揭全的面巾, 遮掩自身道:“夠了?!?/br> “好看?”僧人尾音上揚(yáng), 不知道是真在疑惑, 還是嘲諷。 沈融冬不是個愛與人爭執(zhí)的人, 眼前的還是傷者,她只能順著他的話, 被繞進(jìn)彎子里:“還行。” 心思堪堪回籠, 沈融冬將藥罐里的湯藥用小碗盛出,濃郁藥香傾鼻, 碗端到僧人眼前, 偏偏他紋絲不動。 沈融冬試探著,將藥碗湊近些,悶聲勸:“喝些吧,于你傷口有益?!?/br> 先前她聽見他為野獸所傷, 心里冒出的第一想法便是,他是不是不愿意幫她救出沈溫,因此故意偽裝成自己的身上有傷,然而這樣的想法方冒上心頭, 又被她盡數(shù)消滅,她終究是以小人之心,又去度君子之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