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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說他的父母上輩子不知做了什么孽,這輩子才這么短命—— 那是江燃第一次反擊。 那天他剛上完素描課回來,包里裝著削鉛筆的小刀,刀片鋒利。 巷弄深而長,沒點燈,看不見盡頭一般,他被那幾人困在最深處。 雷電閃爍,暴雨落下來,雨水落在地上,染了艷艷的紅。 后來,幾家大人吵了好幾天才罷休,卻也說不出到底誰的問題更大。 江燃傷了他們,但是是他們先找江燃的麻煩的。 而且,照江燃那種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打法,他自己傷得可比那些人重多了。 從那之后,云巷里好多人對江燃的印象就變成了小瘋子。 沒有爸媽的小孩,缺點教養(yǎng)是很正常的——那些人居高臨下地評價著。 畢竟,平日里大家就算再不和,也頂多是小打小鬧,誰會像他那樣下狠手? 不至于。 這件事情發(fā)生的時候,是姜知宜搬來云巷的第二年,那天晚上,她遵照mama的吩咐去給江家送綠豆粥,遠遠就瞧見院子里跪了個小豆丁。 十歲的江燃沒比姜知宜高多少。 很瘦,皮膚特別特別特別白,臉上、手臂上,都是刀片劃出的傷口,還有腦袋與墻壁碰撞時凸出來的青青紫紫的腫塊。 院門沒扣,但姜知宜還是禮貌性地敲了敲門。 江燃的目光望過來。 瞳仁的顏色好深,黑黢黢一片,帶著審視,空洞又冷漠地看向她。 姜知宜不由得瑟縮了下,心臟咚咚咚狂跳。 她頓了兩秒,才越過他進入客廳,將綠豆粥遞給江爺爺,江爺爺也坐在燈下嘆氣。 “你父母都是好人,江燃,我不能讓你在我這里走歪了路,以后見了你爸媽沒有辦法交待的?!?/br> “那又怎么樣?”少年的聲音比夜色還冷、還沉,“他們那么努力做好人,然后呢?” 老人像是被他這句話噎到了,無言了片刻,姜知宜有些尷尬地攥了攥手指,直覺自己不適合繼續(xù)站在這里聽別人的家事。 她抿抿唇,小聲說:“江爺爺,那我就、就先回去了?!?/br> “好,你回去吧,幫我謝謝你mama。” “好呀?!苯送庾?。 那天天氣還可以,疏朗的月色泠泠照在大地上,姜知宜轉(zhuǎn)頭又看了一眼筆直又倔強地跪在院中的少年,鬼使神差地,她掏出口袋里自己一直沒舍得吃的最后一塊酒心巧克力,遞到男生的面前。 她小心翼翼地蹲在他身前,目光與他平視,嗓音好低好軟,如同溫柔的羽毛拂過人的心間。 “你嘗嘗呀,江燃,很甜的?!?/br> 姜知宜輕輕嘆了聲氣。 從回憶里抽出神來,她其實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這些人了。 自從那件事過后,沒多久,這幾戶人家,不知因何原因,集體搬家了。 后來她也聽說過一些他們的消息,說是成績不好,念到初中畢業(yè)就沒往后念了,這么多年大家也一直沒有交集。 誰知竟然會在這里猝不及防地撞見。 那幾個人聽到江燃的呵斥聲,順著他的目光一眼就看到了準備過來幫忙的沈時安,嘲諷的話正要說出口,緊接著又順著沈時安看到了站在旁邊的姜知宜。 姜知宜這張臉太有辨識度了,細眉杏眼,臉只有巴掌大,個子不算高,但身形窈窕好看,屬于丟人群里一眼就被注意到的。 那幾人顯然也認出了她,其中一人饒有興致地笑了下,抬起腳步開始往她的方向走。 江燃的眼神愈發(fā)冷起來:“程晨,你這幾年越來越出息了,怎么,還想欺負人家小姑娘?” 語氣卻是一貫的吊兒郎當。 程晨聞言咧開嘴笑了聲:“哪能啊,我這不是突然看到咱們云巷一枝花,想打個招呼嗎?” 站在姜知宜兩邊的人估計覺得她是個麻煩,也開始自發(fā)地往后退。 江燃轉(zhuǎn)目看向沈時安,眼神很冷,卻極有壓迫性。 沈時安迅速就接收到了他的信號,拉住姜知宜的手臂想將她拉出人群。 誰知姜知宜卻突然抬起了頭,她掰開沈時安的手,非但沒有后退,甚至還往前走了一步。 她看著江燃,就好像完全不知道這里發(fā)生什么事情那般,眼睛忽而輕輕彎起綻開一個笑來。 “江燃,剛剛班主任讓我喊你去辦公室?!?/br> 江燃眉毛微微擰起來。 程晨等人也看著她,不知她葫蘆里到底賣得什么藥。 姜知宜繼續(xù)往前走,她晃了晃手里的報名表:“今年的校園文化節(jié),我猜班主任想讓你出一個節(jié)目?!?/br> 江燃低頭看著越來越近的她,喉結(jié)輕輕滾動了下,嗓音有些?。骸澳闳ジ嬖V老師,我不參加。” “你自己去跟老師說呀。”姜知宜說,“我不敢的,他讓我競爭主持人,我都不敢拒絕的。” 她的嗓音軟糯又輕盈,細聽之下才能聽出她的喉嚨在發(fā)緊,明顯也是緊張的。 江燃的眼睛死死盯著她,想讓她趕緊走,又怕程晨等人突然發(fā)瘋,只好配合她問:“所以呢?” 姜知宜已經(jīng)走到了他跟前,彎腰拉起他的手,還要說什么,馬路上突然響起了警車鳴笛的聲音。 “cao,誰報警了?”程晨嘴里罵出一句臟話,幾人眼里明顯露出焦急的神色來,一些膽子小的學生也立馬作鳥獸散,本來就不算很大的空間里頃刻間只余下稀稀拉拉幾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