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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痹S諾說,“你那個項目怎么樣了?” “哪個?” “《是我的?!钒。 ?/br> 姜知宜說:“編劇還在改劇本,估計還要一些時間才能拍?!?/br> “行。”許諾說,“說不定那時候程青青已經(jīng)紅了,還能去演一演?!?/br> 姜知宜笑:“等她紅了我就高攀不起了?!?/br> 許諾說:“你那個戲班底強著呢,你不知道多少人想往上湊?!?/br> 姜知宜不太了解這些,許諾想了想,又問:“一直想問你,你那個故事寫的是我們嗎?” “……嗯?”姜知宜有些沒聽清,因為江燃在那邊朝她招手了。 許諾說:“讓我猜猜,男主角是照著江燃寫的嗎?” 姜知宜站起身,順著江燃指的方向看過去,卻見他剛剛在沙地上畫的是煙花。 綻開的煙花,層層疊疊灑落下來。 他手里的那根木棍還在地上不斷地移動,一字一頓,寫得很快:請你看煙花。 姜知宜抬起眼,凌晨昏暗的光線里,江燃輕輕側(cè)了側(cè)頭,笑容明朗而干凈。 姜知宜的心臟好像被什么猛然撞擊了下,許諾久久未等到她的回答,低聲喚:“吱吱?” 姜知宜心不在焉“嗯”了聲,小聲答:“也是,也不是。” 她的心臟跳得太快了,大腦已經(jīng)跟不上許諾的話題,許諾長長嘆了口氣,說:“雖然不知道你和江燃最后會走到哪一步,但是看他回來了,我還是很開心的?!?/br> 她的語氣里無端帶了幾分潮濕的氣息,令人想起長久浸泡在雨季里的青石板,上面長了好厚好厚的青苔。 手指碰上去,濕濕涼涼的。 于是,姜知宜的眼眶也忽地被那片雨季的水淋濕了。 她下意識轉(zhuǎn)頭去看江燃,由于情緒太濃,那一眼情感深重。 男人疑惑地看著她,姜知宜抿了抿唇,終究還是嘆了口氣,她說:“我也覺得很好。” 她們接下來又講了幾句話,就掛了電話,因為姜知宜這邊突然下雨了。 海邊的雨,總是來得觸不及防。 他們兩個手忙腳亂地去搬那兩箱煙花,怕它們污染了這一片的海域。 匆匆忙忙將它們移到附近的垃圾站,先前騎過來的自助車子鎖到了附近的自助停車點,等他們找過去時,車子已經(jīng)被別的人騎走了。 姜知宜想到江燃白日里還在吊水,這會兒終于后知后覺感到擔(dān)心,拽著他的手下意識地去找可以避雨的地方。 卻只找到一截破舊的屋檐。 屋頂是用茅草搭建起來的,很是復(fù)古陳舊,只延伸下來一小片,又窄又小,若想兩個人都淋不到雨,他們只能身體挨著身體緊緊貼在一起。 原本江燃想站在外面幫姜知宜擋雨的,但女孩不知到底哪里來的力氣,手腳并用地壓住他,她的雙手壓著他的手臂,腿抵著他的腿,仰著頭,下巴也壓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們剛剛在路上淋了一點雨,她額前的頭發(fā)都濕了,臉上也浸潤著一層濕漉漉的水汽,這樣仰頭看他的時候,瞳孔里好似蒙著一層水霧。 江燃的喉結(jié)無意識地滾動了下,底下被她壓著的部位,不可遏制地產(chǎn)生了一點生理反應(yīng)。 他有些無奈地笑了下,啞聲哄道:“你放開我,沒關(guān)系的?!?/br> 姜知宜搖了搖頭:“不要?!?/br> 江燃說:“你壓我太緊了?!?/br> 姜知宜頓了頓,直到這時才留意到兩人過分親密的姿勢,她眨了眨眼,耳尖不由得紅住,下意識往后退了些。 外面嘩啦啦的雨水瞬間澆到她的后背上,江燃連忙抬手握住她的腰,將她往自己懷里一帶。 身后的木門在重力的撞擊下,忽然被打開,兩人沒站穩(wěn),齊齊跌下去。 還好里面是更大的一截屋檐,才免去他們兩個被雨水淋濕。 姜知宜手忙腳亂地從江燃懷里起來,才發(fā)現(xiàn)這竟然是一處廢棄的房子。 里面長滿了雜草,到處都是厚厚的積灰,屋檐旁有一盞聲控?zé)?,此起彼伏的雨聲與雷聲,總讓它不受控制的亮起又熄滅。 這場景莫名詭異,姜知宜頭剛抬起來,又猛然趴下,整個身子呈更緊密的姿勢嵌進江燃的懷抱里。 她的雙手緊緊抓住江燃的手臂,男人被她抓得有些疼了,才輕聲問:“怎么了?” 姜知宜抿了抿唇,有些羞恥地說:“我害怕。” 聲音好軟,還壓著幾分若有似無的哭腔。 江燃從地上坐起來,姜知宜的身體也隨著他的姿勢立了起來,手臂仍緊緊環(huán)抱著他的腰,整個腦袋都埋進了他的胸膛里,身子隱約還在顫抖。 江燃抬目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低笑問:“怕什么?” 姜知宜的聲音更軟了:“就是害怕?!?/br> 她全身心都沉浸在了那種恐懼之中,完全沒心情再和江燃插科打諢。 外面的雨斜進來一些,江燃想把門關(guān)上,可姜知宜緊緊抱著他,他根本沒辦法行動,只好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我關(guān)一下門?” 姜知宜腦袋悶在他的懷里,小聲道:“好呀?!?/br> 手卻半分也沒松。 江燃低頭看了她半瞬,終究還是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托著她的腿站起身,躬身去關(guān)門。 姜知宜全程扒在他身上,直到他將兩邊的門都關(guān)好,才從他懷里抬起頭來,問:“已經(jīng)好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