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靈順勢攬住他的脖子，借著酒勁對他露出迷迷糊糊的笑容：“瞿老師，我好看嗎？”

    “靈靈最好看?！宾慕{河柔聲說。

    “那你小時候怎么不喜歡我？”簡靈撅起嘴巴，一雙泛紅的貓眼霧氣蒙蒙，看起來很委屈。

    瞿絳河低頭看看簡靈豐潤的唇，還有泛紅的面頰，喉結(jié)艱澀滾動。

    他深深吸氣，抬起視線，控制自己不要過于在意懷里散發(fā)著誘人氣息的溫香軟玉。

    “那時我光顧著學習，沒注意別的，實在抱歉?！彼е鴳牙镘浐鹾醯拿廊?，大步向前。

    “那就是我不夠好看。”簡靈哼哼唧唧地說話。

    “沒有的事?！?/br>
    “那你親親我。”

    路過廣場，簡靈撅著嘴唇對瞿絳河撒嬌。夜晚的廣場是清冷的，但也有兩對外國情侶和三個醉鬼在椅子上坐著。

    他們注意到簡靈發(fā)出的動靜，都朝這邊望過來。

    瞿絳河無聲嘆息。他停下來。簡靈順勢抬頭。

    這是個很好的夜晚，群星璀璨，異國的風里混雜著咖啡，甜酒和蘋果卷的味道，引人沉迷。

    瞿絳河俯身，在簡靈額頭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醉鬼和情侶們發(fā)出夸張的歡呼。

    “敷衍我。你平時親親都不這樣。”簡靈卻不滿意，她踢了踢腿，不滿地指向自己的嘴，“星星，親這里?！?/br>
    瞿絳河看著簡靈，沒有動。

    “親這里嘛星星?！彼柚苿爬^續(xù)撒嬌。

    “你這么鬧，不怕明天下不來床，去不了音樂節(jié)？”瞿絳河無奈地笑，望著簡靈的眼神，逐漸變得熾熱濃稠。

    簡靈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但還是倔強開口：“沒關(guān)系，你抱我去?！?/br>
    “可是靈靈，嗓子啞了，就不能唱歌了吧？”

    聽瞿絳河這樣說，簡靈便不吱聲了。

    瞿絳河忍不住笑了笑，妥協(xié)一般低頭親了親簡靈鼻尖，啞聲說話：“乖，結(jié)束后一定不放過你?！?/br>
    瞿絳河送簡靈去了她房間。簡靈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似已經(jīng)熟睡。

    瞿絳河給她脫了鞋子，然后自她衛(wèi)生間拿了卸妝水，卸妝棉，還有沾著溫水的毛巾，給她卸妝。之前總是住她家，卸妝步驟，他都知道。

    慢條斯理地給她卸完妝后，他便關(guān)了燈，邁著無聲的腳步回去他自己的房間。

    在瞿絳河身后，簡靈緩緩睜開眼睛，望著黑暗中的天花板出神。

    第二天，簡靈中午才起。她洗完澡，換上瞿絳河送她的禮服。白色禮服如云朵般輕盈，上有金線交織，穿在身上，她就是朵被金色陽光寵愛的云。

    在紅紅的幫助下，她戴上瞿絳河送的星星項鏈，鉆石足鏈，整個人變得越發(fā)閃亮。然后她盤起頭發(fā)，畫上眼尾上挑的眼線，一雙貓眼，炯炯有神。最后涂上波光粼粼的唇釉，便大功告成。

    她帶上配色的白色手包，走出門。一身黑色西裝的瞿絳河已經(jīng)在門外等他。她對他微笑，伸手挽住他臂彎。

    傍晚，他們一同乘車前往音樂節(jié)召開的維也納金色*大廳。

    車在目的地停下，瞿絳河先下車，走過來為簡靈打開她這邊的門。她在他的攙扶下下車，走上大廳前的紅毯。

    諸多來自各個國家的攝像機向她轉(zhuǎn)來，她挽著瞿絳河的臂彎，笑容燦爛異常。

    這一天，富麗堂皇的金色*大廳熱鬧異常，容納兩千人的觀眾席滿滿當當。

    賓客們皆穿價值不菲的盛裝，這暗示著他們來自社會頂流階層。

    受邀嘉賓逐一上臺演唱或者演奏。簡靈在側(cè)幕等待，感到隱隱的緊張。

    她不是沒在人多的地方表演過，并且已經(jīng)為這一天準備良久。但她還是緊張。這里可是維也納金色*大廳，來這里表演的多是國際藝術(shù)名流。

    瞿絳河發(fā)現(xiàn)她的緊張，走過來，拉住她的手。感到他溫柔堅實的力量，她的心跳慢慢平復下去。

    很快，排在簡靈和瞿絳河之前的一支爵士樂隊演奏完畢。

    一片掌聲中，爵士樂隊鞠躬離去。

    “接下來表演的是，來自中國的音樂家簡靈，瞿絳河。他們合作的歌曲是《點火》?！敝鞒秩擞⑽膱竽缓?，簡靈和瞿絳河牽手上臺，向觀眾致意。

    掌聲響起。瞿絳河暗暗用拇指輕撫簡靈的手背，然后離開她，在大廳配備的演奏型三角鋼琴前落座。

    簡靈上前兩步，站在直立的話筒前。

    她深深呼吸，轉(zhuǎn)眼看向鋼琴前的瞿絳河。瞿絳河彎起眼睛，對她露出安撫的微笑。

    簡靈眨了眨眼，望向黑壓壓的觀眾席。

    忽然間，她想起高中時代。

    在高三的文藝匯演上，應(yīng)全校學生的請求，她和瞿絳河一起合作表演了個節(jié)目。

    她踏著他彈奏的《Someone Like You》，跳一曲她自己編創(chuàng)的舞。

    她穿著飄逸的藍裙，赤足在舞臺上，踏著起伏的琴聲翩然起舞。

    那時她以為，那一定是他們最后一次合作。

    音樂泛著淺淡的哀傷，而她肢體中表露出的哀傷是真實的。她用一套舞蹈，祭奠她一場沒有結(jié)果的愛戀。

    那時的她不會想到，有一天，她會在這樣至高的藝術(shù)殿堂，再一次，與他合作。

    “阿靈，好好長大，不要放棄?！蓖夤嗜デ?，躺在病床上，拉著小簡靈的手這樣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