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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 第75章 哥哥 視線模糊的剎那,穆清的身體已經(jīng)沒有知覺了,但意識卻仍然殘存著幾分清醒。 他感覺到自己好像倒下去摔在了什么地方,慌亂的人群破碎成殘影,似乎有人隱約在他耳邊大聲說著什么,好像是他的名字,但回音太大又太模糊,他還沒來得及聽清,思緒就徹底陷入了黑暗里。 漫長的黑暗中,他做了一個夢。 夢里的一切光怪陸離,支離破碎的記憶片段在腦海中走馬燈似的流淌,而穆清的意識像是一個陌生的旁觀者,站在一切記憶之外,靜靜地觀察著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 記不清楚顏色的小火車,黑白色的琴鍵,朝海湖里碧藍的水,滿藤的薔薇花,以及牽著他走進滿庭花色中的人。 旁觀的穆清看著那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忽然自心底里升起了一點恐慌。他下意識想要叫住那個人,但卻想不起這是誰,喉嚨也發(fā)不出聲音。 白霧自腳下彌漫,穆清看著那人被霧氣遮掩的身形,只能追了過去,想要牽住那個人的手。但那個人卻側(cè)身躲開,露出一張神色中滿是嫌惡和輕蔑的臉。 雜亂的記憶驟然匯成洪流,潮水般涌入腦海,于是他的名字便在心頭悄悄浮現(xiàn)。 這是自己曾經(jīng)想要攜手一生的人,但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沒有可能了。 穆清收回了手,慢慢向后退了一步,輕聲道:喻一楓,再見。 尖銳的刺痛自心臟處無聲蔓延,扯得他不由自主地蹲了下去,但腳下的地面卻驟然化為虛無,他自高空墜落,重重地砸在了什么地方。 輕飄飄的不真實感逐漸褪去,沉重的束縛感從四肢蔓延而來,消毒水的味道彌漫在鼻端。身體很暖,但手背上卻帶著刺骨的寒涼,冷得他指節(jié)幾乎都要凍僵了。 穆清本能地動了動手臂,想要將手背藏進被窩里,但旁邊卻有一只帶著薄繭的手伸了過來,輕輕擋住了他的動作:別動,你手上扎著針,亂動會倒流的。 這聲音沉穩(wěn)儒雅,帶著學者似的溫和,是讓人一聽便覺得心神舒暢的嗓音。但這道聲音落在穆清耳中,卻叫他渾身都僵硬了。 他費力地睜開眼睛,適應(yīng)了夕陽下燦爛的光線后,便向著發(fā)出聲音的人看去。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筆挺的襯衣、低調(diào)的銀灰色領(lǐng)帶,再向上看去,是一張神情十分復(fù)雜、但與他有五六分相似的臉。 爸? 穆??粗稍诖采系膬鹤樱袂樽兞藥鬃?,干巴巴地問道: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穆清稍稍動了一下身體,察覺到身后隱約的刺痛時不自覺皺了下眉頭,但看向穆睿時,神情卻平淡依舊:沒有。 穆睿心里各種思緒翻騰,也沒注意到他剛才一瞬間的神情變化,敷衍似的點了點頭:嗯,那就好。 話音落下,寂靜便重新蔓延。 穆??戳搜勰虑?,正糾結(jié)著要說些什么,穆清卻忽然問他:你不是要去新西蘭巡演嗎,怎么回朝海來了? 今年上半年的演出結(jié)束了,我回來看看。穆??粗?,新西蘭是去年年初的事情,你記錯了。 是嗎,抱歉。穆清淡淡道。 他平日里和陶霜的聯(lián)系不多,和穆睿的聯(lián)系更是少之又少,對他的行程也并不了解,能記住他去新西蘭,也是因為上一次穆睿忽然想起自己還有這么一個兒子時,打電話的過程中說的。 眼看著氣氛又陷入了沉默,穆睿舔了舔唇,絞盡腦汁找了個話題:我本來想去你家看你,但是你母親不接我電話,還是在你們學校門口碰到了實辰,才知道你原來在這里。 嗯。穆清點了點頭,多謝你過來看我。 夕陽的余暉在病房的墻壁上打出長長的光影,逐漸昏暗的視線中,穆??粗虑迳n白的臉色和淡漠的神情,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絲久違的悲傷來。 穆清從小就在音樂上有極高的天賦,自己曾經(jīng)也在他身上傾注了所有的心血,用最嚴格的方式去教育他,希望讓他成為一個比自己、比陶霜都優(yōu)秀的人。 可惜這個孩子做到的只有長相,而至于其他的部分,他和自己期待的相差實在是太多了。 他眼中的失望太過明顯,穆清注意到了,卻并沒有問詢,只是淡淡道:你過來看我,你的現(xiàn)任妻子和孩子沒有意見嗎? 穆睿的動作僵了一瞬,勉強笑了笑:還好,霖霖和她mama在附近逛商場,我剛好有時間。 現(xiàn)在應(yīng)該快七點了,應(yīng)該也差不多了。穆清看著他,你還是現(xiàn)在過去吧,別讓她們等太久。 穆睿抬起手看了看時間,立刻想要站起來身來,但目光掃過一旁只剩個底子的液體,便又坐定了:沒事,你這一瓶液體快完了,我給你叫來醫(yī)生再走。 穆清這一次卻并沒有回他的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他從醒來時就想喝水,和穆睿說了幾句話之后更是口干舌燥。但穆睿能來到這里看他已經(jīng)是難得的稀奇事了,而且現(xiàn)在心思明顯不在這里,穆清也不打算開口勞煩他。 液體徹底從瓶口消失時,白色大褂的護士匆匆而來,麻利地拔下了穆清手上的針:你今天的液體打完了,但身體狀態(tài)太糟糕,擦傷也比較嚴重,還需要再多住幾天觀察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