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一路高升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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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綠頭牌是皇后親自吩咐摘下的,如今淑妃不自請掛上,她就有理由不來請安。 除非皇后親自讓人去將淑妃的綠頭牌掛上,可一旦皇后這么做了,那皇后就真真的在這次交鋒中落了下乘,新妃如何看待皇后? 面對淑妃如此盛寵,怕是到時總有新妃想要攀附一二。 如今皇后早就處于進退兩難的地步,但導(dǎo)致皇后如此處境的罪魁禍首卻并非淑妃,而是那位后宮真正的主子。 請安在一陣安靜中早早就散了。 顧晗打量了下容玲,見她比昨日要神采飛揚,就準備要回宮,可她剛轉(zhuǎn)身,倏地就被身后的人叫住,顧晗一頓,回頭,只見何修儀高坐在儀仗內(nèi),冷淡瞥下來的視線格外刺人。 顧晗動作稍頓,雖不知何修儀叫她作甚,但她很快回神,如常地低身行禮。 一番動作行云流水,就連低垂的修長脖頸都似透著股脆弱,讓何修儀看得一陣煩躁,她眸色越發(fā)冷了冷,淡聲道: “本宮剛得了一株花,本想請容寶林賞一番,顧才人和容寶林這般交好,不如一道而行?” 容玲想起前日的折磨,臉都發(fā)白了。 顧晗不著痕跡地覷了容玲一眼,心中嘆了聲,她自有一百個理由拒絕何修儀的請求,但何修儀話中帶上容玲,顧晗就一個拒絕的字都說不出口。 若她選擇拒絕,顧晗相信,何修儀能坐到一宮主位,必不會勉強難為她,但僅剩的容玲就不知會遭遇什么了,這時,她撇下容玲一人,不要說日后二人互幫,不反目成仇就算好的了。 而且,旁人會如何看她? 盟友有時是助力,但同時也是牽累??蛇@世間哪有只收獲不付出的道理? 顧晗早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所以,她只沉默了一剎,就輕聲溫柔道: “得修儀娘娘邀請,是嬪妾的榮幸?!?/br> 何修儀扯唇輕呵了一聲,視線從二者身上掃過,放下了儀仗的紗簾,下一刻,儀仗被人抬起,浩浩蕩蕩地走在前面。 顧晗和容玲只能跟上。 容玲不蠢,自然知曉顧jiejie為何會答應(yīng)去朝陽宮,她咬唇不安,自責(zé)得眼眶都有些紅:“都怪我,連累jiejie了。” 顧晗沒有說話,她只碰了碰容玲的手背,作為安撫。 容玲抿緊唇瓣,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努力平復(fù)情緒。 在她們身后,德妃的儀仗尚未走遠,她遙遙地覷見這邊動靜,幾不可察地挑了挑眉梢,眸中有什么情緒一閃而過:“倒是難得,本宮還是頭一次見何修儀這般?!?/br> 親近的宮女抬頭看了眼,也生了納悶: “何修儀往日就跟個鋸了嘴的葫蘆的一樣,怎得還和顧才人起了齟齬?” 德妃輕飄飄地斜睨了她一眼,不痛不癢地教訓(xùn):“說話沒遮沒掩的?!?/br> 佳春掩唇笑了下,顯然主仆二人都沒將剛剛那句話放在心上,何修儀的確是一宮主位,但她根本不得圣寵,這個一宮主位也是年宴時,圣上大封后宮才得來的。 她往日安靜,無人注意到她,也對她不在乎,可今日她的舉動,卻讓德妃上了心。 何修儀對后宮妃嬪能避就避,說是怕,不如說是不耐應(yīng)付,顧才人在新入宮的妃嬪中,算得上頗有恩寵,平時的行事作風(fēng)瞧著也是個不愿惹禍的,這二人怎么會牽扯到一起? 德妃倏然想起那日在坤寧宮中,何修儀針對顧才人的那一句話,那時德妃沒有放在心上,現(xiàn)在細細想來,那時的顧才人似也對何修儀的插話不解。 何修儀一行人漸漸離去,德妃的視線落在那道淺色宮裙的女子身上,哪怕她站在人群中,同樣格外招人眼,德妃忽然笑聲吩咐: “查一下?!?/br> 顧才人。 儀仗被抬起,德妃坐在儀仗內(nèi),不知在想什么,倏然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 ******* 何修儀說得了一株花,倒是不假,是今早花房那邊送來的,說是一株花,也不盡然,小型盆栽的夾竹桃,一簇簇開得正嬌艷,粉白色花瓣裹著嫩紅的花蕊,尖尖細細,形似桃花。 待看清花時,顧晗就不著痕跡地擰起了細眉。 這宮中真的會有妃嬪養(yǎng)育夾竹桃嗎?夾竹桃本身就具有毒性,誤食能致死,哪怕不小心碰到植株體內(nèi)的汁液,都會中毒,輕者產(chǎn)生皮膚瘙癢。 在這后宮,所有妃嬪都格外在乎那一張臉,瘙癢就控制不住抓撓,一個不慎就容易破了相。 女子皆愛花,對這夾竹桃都有幾分耳聞,顧晗能察覺到容玲悄悄拉緊了她的衣袖,顧晗不知何修儀要做什么,只能在心中將謹慎提到最高。 可有些事,不是想躲就可以躲得掉的。 何修儀只輕飄飄地瞥了顧晗一眼,甚至忽視了容玲,慢條斯理道: “本宮今日得了這花,就生了喜愛,可宮中的宮人都笨手笨腳,連伺候一株花都不會,顧才人進宮前是名門閨女,想必,對這種雅致的事情,應(yīng)該是得心應(yīng)手吧?” 顧晗眸中情緒稍涼,轉(zhuǎn)瞬即逝。 先不說何修儀話中的惡意,就提她先說宮人們笨手笨腳,伺候不得花,卻將這事讓顧晗來做,甚至還要提一句她進宮前是名門閨女,話中無一個字不是欺辱。 今日跟在顧晗身邊的玖念,她向來冷靜,可現(xiàn)在都有些控制不住情緒。 自家主子是千金萬貴的人,在府中,修剪盆栽學(xué)得也只是審美,夫人心疼主子,哪會讓主子去碰剪刀那些危險的物件。 何修儀話中將主子和奴才相提并論,太過羞辱人了! 顧晗拉住玖念衣袖,生怕她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她剛欲說些什么來拒絕,可何修儀卻不給她這個機會,宮人很快將夾竹桃端到她面前,連修剪的工具都備好了。 根本就是有備而來! 顧晗垂首,眸中神色越來越冷,最終歸于平靜,她仍輕聲地說: “在家中得父母疼惜,不忍讓嬪妾做這些活計,但若娘娘不棄,嬪妾愿嘗試一番?!?/br> 女子家尤其愛臉面,但顧晗只想要實際的好處,她將何修儀的用意點破,一句“活計”含蓋了何修儀的用心險惡。 何修儀既把她帶回來,就不在乎宮中人的閑話。 顧晗心下一沉,人在朝陽宮內(nèi),她知曉根本拒絕不得何修儀,一旁的容玲聽不下去,開口就道: “嬪妾和顧jiejie一起?!?/br> 何修儀本就是想看顧晗笑話,怎會讓她插手:“一人就夠了?!?/br> 容玲臉一白,不安地看向顧晗。 顧晗沖她隱晦地搖頭,修剪盆栽而已,只要她小心些,應(yīng)當不礙事,而且,何修儀還沒有膽子在朝陽宮害了她。 顧晗挽起衣袖,將手腕上那對壽梅羊脂玉鐲褪下,這是她初次侍寢后,皇上賞賜的,女子家沒有不愛俏的,顧晗也是如此,這一對玉鐲格外好看,顧晗止不住喜愛,就一直戴著。 何修儀也看見了她動作,只瞥了眼那對玉鐲,并沒有在意。 顧晗幾不可察地覷了眼那對玉鐲,垂眸之際,她眸中閃過一抹淺涼,何修儀一而再地針對,哪怕她位低,也不可能一直順著何修儀的意。 她持起剪刀,認認真真地修剪起夾竹桃,花粉濺落,顧晗小心地避開,但想修剪好一份盆栽,必不可少地要扒開,看其中可有瑕疵。 在何修儀的注視下,顧晗不得不伸手去碰,她手指抖了下,很快就恢復(fù)自然,一炷香的工夫,顧晗終于停下動作,垂眸退了一步: “嬪妾修剪好了,請娘娘細觀?!?/br> 何修儀從位置上起身,不緊不慢地走向顧晗,磨了顧晗一番,何修儀心情尚好,這夾竹桃是何修儀刻意準備的,今日顧晗回去,少不得要難受上些許時日。 何修儀只準備瞟兩眼,將顧晗打發(fā)了,但她剛走到夾竹桃旁,忽地聽見一道清脆的破碎聲。 何修儀一怔,回頭去看,就見原是她衣袖不慎掃落顧才人擺在桌子上的玉鐲。 一對玉鐲只剩下一個,另一個躺在地上,碎成了幾段。 一對玉鐲而已,何修儀根本沒有在意,但她回頭,就見顧晗愣在原處,怔怔地看著地上碎片,臉頰血色在一剎褪得干干凈凈。 何修儀心中倏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作者有話要說: 陸煜:挺好,也就是送的第一件禮物。 第18章 顧晗怔怔地看著地上的碎片,剎那間,眼眶就紅了,她緊咬住唇瓣,沒有在朝陽宮哭出聲。 玖念更是一聲驚呼:“玉鐲!” 何修儀有些慌亂和心虛,但被這主仆二人的反應(yīng)弄得也格外煩躁,冷聲道: “只不過一個玉鐲,大呼小叫,榮陽侯府出來的人眼皮子居然這么淺?” 顧晗垂眸不語,上前蹲下,一手捧著繡帕,將玉鐲的碎片一點點撿起來,玖念心疼地跟著一起點,面對何修儀的冷嘲熱諷,又氣又辱,顫聲道: “這對壽梅羊脂玉鐲乃皇上親賜,主子格外愛惜和重視,御賜之物在娘娘眼中就這般不值當?!” 何修儀的呼吸頓時屏住。 破壞御賜之物,這是個可大可小的罪名,若皇上不計較,這些東西對他來說也就不過是個玩意兒罷了,碎了就碎了,可若皇上要計較,砍頭也是使得的。 顧晗彎腰撿著碎片,她的一舉一動都透著隱忍,碎發(fā)垂在臉側(cè),誰都看不清她的情緒,等所有的碎片全部撿完,顧晗只離得遠遠的,服身行了一禮: “嬪妾宮中尚有事,先行告退?!?/br> 她沒有指責(zé)何修儀任何一句話,垂著眼眸似很平靜,但滿殿的人卻吶吶不敢說話。 有人掃了顧才人握著繡帕的手,她剛碰了夾竹桃,手指開始泛紅,許是剛剛撿碎片時,沒有注意,指尖被碎片的棱角刺破,一抹殷紅滴在指尖要落不落。 根本無人敢攔她,哪怕何修儀同樣如此,何修儀臉色稍白。 她敢這般無所顧忌地針對顧晗,倚仗的不過是位份罷了,但在后宮,位份的高低并不是唯一的衡量標準,誰都不知今日一事,傳到皇上耳中會有如何結(jié)果。 何修儀適才是希望顧晗鬧起來的,只要她鬧,何修儀總有辦法將頂撞上位的罪名安在她身上。 何修儀忽然一袖子打翻杯盞,讓容玲滾出去,才恨聲道: “顧家女,倒真一個比一個沉得住氣!” ******** 出了朝陽宮,待做足了委屈的模樣,玖念擦眼淚的動作才頓了下,她真真心疼地說: “主子的手……” 顧晗依舊垂眸,只輕聲打斷她:“不礙事?!?/br> 玖念咬唇,心中將何修儀徹底記恨上,她瞥了眼主子手中的繡帕,惋惜道:“主子那么喜歡這對玉鐲,可惜了?!?/br> 顧晗抿了抿稍澀的唇瓣,眸中閃過一抹情緒。 可惜嗎?若只戴在手腕上,它永遠都只是一件飾品,如今能幫她脫險,對于顧晗來說,這對玉鐲才物超所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