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一路高升 第2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煙花情書、我讓虐文主角逆天改命[快穿]、[清穿]皇太后養(yǎng)崽日常、把修真界種滿后、農(nóng)女重生:撿個將軍做相公、小山茶、穿成棉花娃娃了怎么辦?、快穿之十佳好mama、小可憐在修羅場焦頭爛額、師尊每天都在勾引徒弟(1v1)
玖念仿佛沒有聽見主子和小方子的一番對話,上前很自然地問: “主子的傷勢也好得差不多了,可要去敬事房將綠頭牌掛上?” 話音甫落,顧晗輕攏細(xì)眉,遂頓,稍搖了搖頭:“不急。” 玖念不解。 顧晗想起容寶林昨日來看望她時說的話,抬手揉了揉有些泛疼的額角,頗有些一言難盡: “近日后宮熱鬧,還是待在宮中清凈些?!?/br> 昨日容寶林來她宮中,除去看望,只憋得難受,和她吐糟,不知是太后將要回宮,還是那日皇上宣了周美人侍寢,近日來,這后宮最得意的人就是周美人了。 顧忌著太后娘娘,旁人都對她忍讓三分。 讓顧晗選擇避風(fēng)頭的原因,主要還是容寶林昨日帶來的消息,前兩日皇上進(jìn)后宮,宣了渺美人侍寢,但翌日,周美人和渺美人起了齟齬。 容寶林對周美人心存怨恨,也不知話中有沒有偏袒,依著她說,大致就是周美人故意找茬。 可偏生二者位份相當(dāng),即使渺美人有封號,比周美人高上半個品級,也不曾被周美人放在眼中,周美人做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她尋了個借口,道渺美人身邊的宮人和她穿了同色的衣裳,沖撞了她,不顧渺美人阻攔,硬生生地罰了那宮人,聽容寶林言,渺美人被氣得渾身都有些發(fā)抖。 顧晗不怕周美人跋扈,但這種人,誰都不知曉她下一刻會將矛頭指向誰,她們品階一樣,周美人敢對上渺美人,必然也不會怵她。 太后將要回宮,犯不著在這個當(dāng)口和周美人對上。 玖念也想到此事,一時有些難言,低聲道:“皇后娘娘也不管管嗎?” 顧晗搖頭,怕是現(xiàn)在皇后也不想碰這個燙手山芋: “太后將要回宮,只要周美人不過分,怕是皇后娘娘也只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br> 連圣上都宣了周美人侍寢,皇后只要不傻,都會知曉該如何做。 顧晗扯了扯唇角,輕聲道: “相較于周美人的直率,我倒覺得后宮妃嬪的虛偽也并不難以接受了?!?/br> 大家皆假惺惺地裝作姐妹情深,哪怕心中厭惡嫉恨,至少都不會讓彼此明面上難堪,像周美人這樣只顧自身心情就肆無忌憚的,在后宮才是稀少。 但顧晗不想出宮,也由不得她,翌日,皇后宮中的暮秋姑姑就親自到了長春軒,顧晗和玖念對視一眼,將不解埋在心中,忙讓人將暮秋請了進(jìn)來。 顧晗被人扶著,一雙杏眸溫柔,稍帶了些許不解: “不知娘娘讓暮秋姑姑過來,可是有事吩咐?” 暮秋沒有直面過顧美人,待溫柔清淺的聲線傳入耳中時,暮秋一頓,頓生恍惚,似了解了為何這么多新妃中,皇上會對顧美人格外另眼相看。 淑妃受寵,后宮妃嬪也多學(xué)她,妝扮都透著些明艷張揚,卻又?jǐn)巢贿^淑妃娘娘,然而顧美人不同,就似一片芍藥中盛了一朵蘭花,與眾不同總會格外顯眼些。 暮秋回神,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 “美人休養(yǎng)了好些日子,娘娘讓奴婢前來問問,美人的傷可養(yǎng)好了?” 顧晗幾不可察地一頓,有些摸不清皇后娘娘是何意,但她卻不能說假話,太醫(yī)院那邊皆有記錄,若皇后不派人來問也就罷了,可如今,顧晗只能實話實說,她稍垂眸透了些澀然: “讓娘娘憂心,嬪妾傷勢已然大好,明日就去給娘娘請安?!?/br> 暮秋臉上的笑意濃了些:“美人無事,娘娘也就可放心了,美人的綠頭牌今日就可掛上,那奴婢就先告退了?!?/br> 顧晗看著她的背影,輕輕皺起細(xì)眉。 玖念有些擔(dān)憂:“主子,皇后娘娘這是何意?” 暮秋姑姑這一趟來,好似就只為了催促主子病好侍寢,玖念想起綠頭牌至今未被掛回去的淑妃,一時間,她臉上的神情都有些古怪。 第26章 八月桂花飄香,但在這宮中,哪怕風(fēng)也不能將花香灑遍全處,紅色甬道似長得看不見頭,有人熱鬧,自也有人冷清。 綏月宮,位于皇宮西側(cè),位置偏僻冷清,和冷宮只有一小段距離,只看這個地理位置,就大可猜到其中居住妃嬪得寵與否了。 宮中稍得臉些的奴才都不樂意往這邊來,這宮中忌諱甚多,畢竟這里靠冷宮近,難免覺得晦氣。 邱寶林最近得意,用膳都多用了半碗,綏月宮雖然地小,但宮中沒有主位,往日和她較勁的劉寶林不知犯了什么糊涂,沖撞了圣上的新寵顧美人,還被圣上撞見了。 被罰了禁閉,如今少了厭煩的人在眼前晃悠,這綏月宮基本就是邱寶林一家獨大,但她剛得意了兩日,貼身伺候的宮人就臉色不好地匆匆進(jìn)來。 邱寶林見不得她這么不穩(wěn)重的模樣,皺了皺眉: “急急躁躁地作甚?” 秀娟和邱寶林同仇敵愾,對劉寶林自也看不過眼,壓低了聲,有些不忿:“奴才剛?cè)ビ欧款I(lǐng)午膳,瞧見西偏殿那邊領(lǐng)了四菜一湯,油水比我們宮中都要好?!?/br> 邱寶林臉色頓時就變了。 自家人知曉自家事,像她們這樣不得寵的妃嬪,膳食能有四菜一湯,菜中再多見些油水,都堪稱豐盛了,若說御膳房沒有克扣,那也不可能,但她們這個位份的份例就是如此,哪怕上報皇后都無用。 別看顧美人那個位份可得菜色豐盛些,但那是顧美人近日得寵,若皇上長時間不去,長春軒的待遇和她也就相差無幾。 說話間,宮人已經(jīng)將領(lǐng)來的午膳擺在圓桌上。 簡簡單單的四菜一湯,只有稍許的油腥,邱寶林不是個多么會經(jīng)營的人,否則也不至于進(jìn)宮這么多年,一直不得恩寵,聯(lián)想秀娟適才的話,她臉色稍青。 但邱寶林還存了些理智,她倏然起身: “雖說往日劉meimei處處針對我,但她被關(guān)禁閉,同為后宮姐妹,我理應(yīng)前去看望!” 劉寶林被關(guān)禁閉,但圣上并未說不許人探望,這綏月宮只有這兩位主子,掌事公公根本攔不住邱寶林,再加上其中有人推波助瀾,邱寶林幾乎沒費什么事,就闖進(jìn)了西偏殿。 劉寶林正在用膳,忽然有人闖入,她一驚,忙忙被扶起來,待看清邱寶林時,她那分受驚頓時化成惱怒: “邱氏,你做甚?!哪怕我被關(guān)禁閉,也和你同品級,你無故擅闖我寢室,這般放肆,我一定要稟報皇后娘娘!” 邱寶林和劉寶林爭了多年,格外在乎和劉寶林之間的得失,她沒有去聽劉寶林說了什么,等看清劉寶林的膳食,眼睛頓時充紅,她咬牙切齒: “欺人太甚!” 往日御膳房克扣綏月宮的膳食,她都咬牙忍了,可如今劉寶林得圣上親口被關(guān)禁閉,其飲食用度居然比她還要略好一籌,邱寶林如何能忍? 等顧晗知曉這件事時,早就鬧到了皇后面前,顧晗不由得驚訝:“居然鬧得這么狠?” 小方子倒是覺得正常: “主子有所不知,妃嬪不受寵,能爭的東西就只有那些,看似只是膳食的區(qū)別,但對于邱寶林來說,不亞于打臉折辱?!?/br> 這一事,顧晗不由得對低位妃嬪的處境多了幾分了解。 小方子詢問:“主子可要去坤寧宮看看?” 顧晗些許猶豫: “這般去看熱鬧,怕是不妥?!?/br> “主子多慮了,怕是這是坤寧宮已經(jīng)擠了不少人?!?/br> 顧晗錯愕,但等到了坤寧宮,她才發(fā)現(xiàn)小方子說得不假,途中,她遇見容玲,見其面上帶著興味,不由得納悶:“何至于?” 容玲掩唇搖了搖頭,有些郁悶:“這宮中待得久了,都快將人憋出病了。” 話音甫落,顧晗才了然這些妃嬪為何一得消息就往坤寧宮,并非覺得綏月宮一事重要,而是無事可做,時間一長,可不就煩悶? 一點小事,也就成了熱鬧。 還未踏進(jìn)坤寧宮正殿,顧晗就聽見邱寶林的哭聲,仿若受了多大的委屈,珠簾被掀開,顧晗就見皇后頭疼地揉了揉額角。 顧晗心中咂舌,和容玲尋了位置,無聲地站好,靜靜看著這一場鬧劇。 和容玲一門心思看戲不同,顧晗視線不著痕跡地從德妃身上掃過,至于淑妃,她綠頭牌還沒有摘下,根本就沒來。 邱寶林哭得可憐哀怨: “娘娘替嬪妾作主??!嬪妾和劉寶林同居一宮,位份相同,可待遇卻天差地別!御膳房掌后宮飲食,往日克扣綏月宮膳食,嬪妾位卑言輕,根本不敢有異議,可如今,御膳房這樣做,是欺人太甚??!” 她哭聲剛落地,顧晗來得晚,沒聽見她前面說了什么,但就這一句,也夠讓顧晗在心中替她喊一聲漂亮。 劉寶林被關(guān)禁閉,哪怕只是為了穩(wěn)住她,她背后那人也必定不可能在飲食虧待她。 要說那人能使得動掌管御膳房的楊公公,顧晗是不信的,像御膳房和中省殿這些掌事公公,他們許是會有偏向,但盡忠的主子必定只有一個。 那人只能不動聲色地收買其中些許人罷了,這滿后宮妃嬪那么多,稍動了些菜色,根本不容易察覺,也就是說,劉寶林的飲食用度不會超過份例很多。 否則,一旦被查出來,御膳房也要吃掛落。 邱寶林要是因為劉寶林的膳食去鬧,她不占理,但她只說區(qū)別不公,御膳房要么承認(rèn)克扣了邱寶林的膳食,要么就是善待了劉寶林。 劉寶林家世低微,位份不高,沒有恩寵,甚至月銀就那么些,御膳房憑什么善待劉寶林? 而且邱寶林的話妙就妙在她那句“不敢有異議”,御膳房再如何,也只是個奴才,邱寶林堂堂一個天子妃嬪,居然在面對奴才的不敬時,不敢替自己討一個公道。 這一旦傳出去,簡直是個笑話。 顧晗幾不可察地皺了下細(xì)眉,只看邱寶林今日被隨意一激就鬧出的動靜,不太像是能說出這般話的人,就好似,來告狀的途中有人給她提點了一般。 顧晗瞥了眼身旁的小方子,遂頓,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 顧晗隱晦地覷了眼皇后,果不其然,皇后的臉色都有些鐵青: “夠了!聽聽你說的什么話!” 邱寶林被一唬,不敢再說那些有損皇室顏面的話,但她卻根本不止哭啼,以帕掩面,一時間,滿殿都是邱寶林的哭聲。 兩份膳食,都被邱寶林帶來擺在坤寧宮中,只要不瞎,就可以明顯地看出膳食的不同。 宮中終究不受寵的妃嬪占多數(shù),一時間,許多低位妃嬪臉上都有些戚戚,皇后一掃眾人神情,就心知不好,奴不可欺主,要是這事處理不好,怕是要盡失人心,底下奴才也易不安分。 這本只是一件小事,但如今,皇后只能嚴(yán)厲處理。 而且,皇后眼中有什么情緒一閃而過,這件事對她來說,也并非沒有好處,很快,她就下令,將涉及此事的奴才擼了職位,打了數(shù)十板子,直接去了半條命。 顧晗一直在觀察德妃,皇后處理御膳房一事期間,德妃沒有說一句話,但皇后下令仗責(zé)時,德妃情緒有一剎那細(xì)微的變化,但很快她又恢復(fù)了平靜。 顧晗輕垂眼瞼,看來,指使劉寶林的人已經(jīng)水落石出了。 她心中漸漸蔓延上一股冷意,雖不知德妃為何對她下手,但事實擺在眼前,她不可能當(dāng)作無事發(fā)生過,只是她和德妃身份相差太多,德妃還有子嗣傍身,想報復(fù)回去,何其艱難? 可是堤潰蟻xue,誰又能保證有朝一日,她不能扳倒德妃這個龐然大物? 顧晗很了解自己——記仇。 格外記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