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一路高升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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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看過來,顧晗咬聲解釋:“嬪妾用公筷挑的刺?!?/br> 陸煜瞇眸看她良久,他愛吃魚,很少有人知曉這一點(diǎn),因他嫌棄挑刺麻煩,雖然有宮人會先將刺挑出來,但一塊魚rou經(jīng)人幾番搗騰過,陸煜早就沒了食欲。 顧晗的手很巧,挑完刺的魚rou仍保持了八分的原樣,但陸煜狐疑的是,顧晗為何知曉他愛吃魚? 顧晗見他久久不動,以為他是不喜歡,當(dāng)即有些無措和不解,垂頭低落道歉: “嬪妾見皇上看了糖醋魚三次,以為皇上是喜歡這道菜。” 陸煜頓了頓,將那塊魚rou放進(jìn)口中,覷了女子一眼,連伺候的宮人都沒察覺到,看來,他的這位顧美人不止是手巧,還要加上一點(diǎn)心細(xì)。 女子生了低落,細(xì)眉都攏在一起,陸煜不會安慰人,只簡單說了句: “是喜歡?!?/br> 顧晗眼眸倏然灼亮,她不再低落,而是偏過頭,杏眸近乎彎成了月牙,越發(fā)顯得透徹干凈。 顧晗愛惜身子,用膳時都很用心,見她吃東西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她儀態(tài)很好,舉止優(yōu)雅,不論吃什么都似再品嘗一道美味,陸煜只看著,就比平日多用了半碗飯。 漱口時,陸煜古怪地覷了眼女子。 旁人侍寢時,生怕出了差錯,也是為了保持身段,就仿佛貓崽一樣,基本用不到幾口,就道飽了,一時間,陸煜真的有些想知道榮陽侯府究竟怎么養(yǎng)的孩子? 不過想起榮陽侯府一直都不會將嫡女送進(jìn)宮,許是一開始,也沒打算讓顧美人進(jìn)宮,所以,平日中就嬌養(yǎng)著,什么都隨她的心意,就養(yǎng)成了這副性子。 陸煜看著自宮人退下后,就一直眼神躲閃,強(qiáng)撐著鎮(zhèn)定不敢和他對視的女子,略有些平靜地想,倒也沒什么不好。 紅燭仍燃,顧晗攀著陸煜的肩膀,就似大海中的一根浮木,許久,她抬起手臂擋在眼上,緊繃的身子倏然軟成一團(tuán)。 身旁人摟住了她,話音沉啞,透了分饜足后的嫌棄: “身子骨弱了些?!?/br> 許是這時的皇上比平日中要溫和,又或是這種女子格外嬌氣矯情,顧晗只是在皇上懷中翻了個身,背對著他,無力地扯了下唇角。 她累得手都抬不起來,就得一句身子骨弱? 陸煜見她這般作態(tài),倒沒有責(zé)怪,只道:“一句不好都說不得?!?/br> 顧晗轉(zhuǎn)過身,臉頰蹭在他肩膀處,無力地軟聲: “……皇上,好累?!?/br> 話音中裹挾著散不去的倦怠,陸煜消了聲,垂眸掃了眼女子,話音還未散,人就睡著了。 頓了半晌,陸煜才抬手,捏了下女子臉頰,軟乎乎的,觸手滑嫩,似覺得不適,女子蹙了蹙細(xì)眉,陸煜松了手,才見她眉心舒展開。 陸煜挑眉,還真是個嬌娥。 碰不得,說不得。 翌日顧晗醒來時,陸煜又不在了,她被玖念拉著坐起來,腦海中還有些含糊,她摸了下一旁的床榻,早就涼了,看來皇上離開有一段時間了。 玖念覷見她的動作,低聲道: “皇上還是心疼主子的,起身時,刻意動靜放輕了些?!?/br> 顧晗脖頸上有些紅痕,玖念稍側(cè)眸,有些不好意思: “昨日備好的那件宮裙不抵用,得換身高領(lǐng)宮裝。” 顧晗頓時清醒了些,和那次不同,昨日中顧晗嘗到了些那事的滋味,倒也不覺得侍寢可怕了,只這渾身的酸疼仍讓她煩悶,從銅鏡中看見脖上的痕跡,顧晗臉頰稍紅: “如今日炎,高領(lǐng)宮裙太打眼了些,用粉遮住吧。” 用完早膳,顧晗就要去請安,剛踏出長春軒,腿就軟了一下,不知怎么的,顧晗忽地想起昨日皇上那句身子骨弱,頓覺臉上一陣燒熱。 她見過其余妃嬪侍寢后的模樣,的確不如她這般不堪,顧晗不禁皺了下眉頭,吩咐道: “等我請安回來,去太醫(yī)署請位太醫(yī)來?!?/br> 玖念一愣,忙擔(dān)憂地上下將顧晗看了個遍:“主子哪里不舒服?” 顧晗眼神稍有些閃躲: “我無礙?!?/br> 玖念見她臉色紅潤,的確不像有事的樣子,才松了口氣:“主子嚇壞奴婢了?!?/br> 等請安后回來,太醫(yī)已經(jīng)到了長春軒,把脈之后,太醫(yī)有些不解: “美人身子無礙,不知是哪里不舒服?” 顧晗擰了擰細(xì)眉:“可昨日皇上說我身子骨弱?!?/br> 太醫(yī)一愣,憋了半晌,才慢吞吞道: “那微臣給美人開一副調(diào)養(yǎng)身子的藥。” 作者有話說: 陸煜:該聰明的時候你是一點(diǎn)不聰明 太醫(yī):狗糧沒必要炫嘴里 第28章 長春軒請?zhí)t(yī)一事,不過午時就傳到了御前。 陸煜挑眉,手指不緊不慢地敲點(diǎn)在御案上: “她怎么了?” 劉安撓頭:“聽說顧美人身子無礙,只是說身子骨弱,讓太醫(yī)開了副調(diào)理身子的藥?!?/br> 陸煜剛抿了口茶水,待聽清劉安的話后,差些嗆到,劉安嚇了一跳,忙遞上手帕,陸煜捂唇咳嗽了幾聲,額角青筋抽了抽,半晌,他閉了閉眼眸。 他有幾分羞惱——榮陽侯府怎么教得女兒,既然要讓她進(jìn)宮,怎還教得如此木訥?! 閨房中的隨口一言,她竟當(dāng)了真,還去找太醫(yī)開了藥方。 陸煜生平第一次嘗到吃癟的滋味,而且還是自作自受。 陸煜扯了扯唇角,一口悶氣堵在胸口,上不下來不去,這滋味可真不好受。 罷了,反正女子調(diào)養(yǎng)一番身子,也無礙。 ********* 臨近中秋,皇宮也rou眼可見地比往日越發(fā)熱鬧了些,長春軒中玖念也將今日的盆景換成了午時花,露珠似還凝在花瓣上,欲墜不落。 這日請安結(jié)束,顧晗回到長春軒,剛要用膳,就見小方子匆匆跑進(jìn)來: “主子,剛傳來消息,翊安宮請皇后將綠頭牌掛回去了?!?/br> 顧晗臉上閃過錯愕,她立即放下木箸,細(xì)問:“什么情況?” 只這一個月,顧晗也看得出,淑妃娘娘性子格外驕傲,至于這驕傲有幾分是恃寵而驕,旁人就不得而知了,前段時間,淑妃娘娘還一副寧愿裝病也不主動去坤寧宮請安,坐等皇后娘娘主動取下綠頭牌的模樣,怎么會忽然低頭了? “奴才也不知,只聽說適才翊安宮的奴才去了一趟坤寧宮,說是淑妃娘娘病大好了,還請皇后娘娘將淑妃娘娘的綠頭牌掛回去。” 顧晗一頓,總覺得事情不會這么順利。 果然,就聽小方子繼續(xù)道: “但皇后娘娘說,今日淑妃還病得無法前往坤寧宮請安,這病許是還未好徹底。” 顧晗慢吞吞地抿了口茶水,心知肚明,明日請安必然有一場好戲,她覷了眼殿內(nèi)沙漏,忽然覺得時間過得有些慢。 翌日,顧晗不用玖念催,就起了個大早,等到了坤寧宮,才發(fā)現(xiàn),有這種想法的不止她一個人。 坤寧宮坐了不少妃嬪,顧晗和這些人對視一眼,然后皆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誰都不想承認(rèn),今日請安是奔著看戲來的。 沒讓她們等多久,二重珠簾倏地被掀開,淑妃被奴才扶著,漫不經(jīng)心地跨過門檻,哪怕是來低頭認(rèn)輸?shù)?,淑妃仍是脊背挺得筆直,她沒有像周美人那樣將跋扈掛在臉上,但誰都能感覺到她的高傲。 顧晗眸色稍凝,終于意識到這位的好戲不是那么容易看的,她端了杯茶水,垂眸細(xì)細(xì)抿著。 淑妃掃了一圈殿內(nèi),忽地,嬌呵呵地笑道:“今日眾位姐妹倒是來得早?!?/br> 話音甫落,對上她視線的妃嬪皆渾身一僵,臉上的神情都有些勉強(qiáng),而顧晗早早垂眸抿茶,倒是避免了這一瞬間的尷尬。 皇后的到來打破了殿內(nèi)凝固的氣氛,她似乎很驚訝看見淑妃: “淑妃meimei的身子當(dāng)真好了?” 淑妃只勾了勾唇角,眉梢染上嬌嬌的笑,慢條斯理道:“娘娘若是不信,不如請位太醫(yī)來給臣妾診脈?” 皇后自不可能這么無聊,淑妃親自前來請安,不論她再如何牙尖嘴利,這場爭鋒都是她輸了。 皇后心情愉悅地?fù)P了揚(yáng)眉,也不在乎淑妃此刻的放肆: “既然meimei身體無礙了,敬事房那邊也該將meimei的綠頭牌掛回去了。” 淑妃來請安的目的達(dá)到,冷眼看著皇后的得意,她收回視線,眸中閃過一抹幾不可察的嘲弄。 顧晗將兩位娘娘的神情看在眼底,昨日的疑惑又浮上心頭,哪怕綠頭牌被取下,淑妃仍有辦法讓皇上前往翊安宮,之前也對綠頭牌不如何在意,淑妃為何忽然對皇后低頭? 等回到長春軒,顧晗依舊沒有想明白,近日有什么事要發(fā)生? 太后回宮,和,中秋宮宴。 倏地,顧晗眸中閃過一抹恍然,她招來小方子: “你在宮中這么久,覺得太后和皇后關(guān)系如何?” “太后很少管皇上后宮的事,幾乎全權(quán)交給皇后處理,若只說太后和皇后——”小方子訕笑了下,看了眼四周,壓低了聲:“依奴才看,只能說平常?!?/br> 顧晗一愣,怎么會? 若太后和皇后之間關(guān)系平常,那為何太后將要回宮,淑妃就生了忌憚,還會趕在太后回來前,就向皇后服軟? 小方子見主子聽到自己的話后,就一直皺起細(xì)眉,再聯(lián)想今日的事,猜想到什么,他低聲: “奴才位卑,對幾位娘娘的事并不了解,但曾聽過些許風(fēng)聲,似乎太后娘娘對翊安宮那位并不如何喜歡?!?/br> 顧晗訝然,后宮奴才說話都很謹(jǐn)慎,能得小方子這句評價(jià),看來太后對淑妃可不僅僅是不喜。 這就怨不得了。 淑妃仗著皇上寵愛,可能不怵皇后娘娘,但卻不得不忌憚太后,畢竟太后是圣上的親生母親。 弄懂了淑妃為何會忽然服軟,顧晗就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