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一路高升 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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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念和小方子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呼吸輕了些,聽著主子繼續(xù)說: “如今越近夏日,天也熱了,余才人剛生產(chǎn),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不能叫她月子間也過得不舒坦?!?/br> 顧晗瞥了眼一旁的茶水,才道: “我未進宮時,曾聽過一件傳聞,有家小兒曾常飲井水,而致腹痛不止,最終就莫名其妙地去了?!?/br> 玖思一頭霧水,她一直伺候主子,怎么不曾聽說過這事? 她想要問,被玖念不動聲色地拉了一下。 小方子聽明白了主子的話,提起小兒,他就不由得聯(lián)想道到小皇子,頓覺心驚膽戰(zhàn),他有些遲疑:“可是小皇子——” 話音未盡,就被顧晗抬眸打斷: “我盼了好久,小皇子才安然誕生,我并不想叫他出現(xiàn)什么意外?!?/br> 小方子懂了,他很快躬身退下。 待他退下后,玖念將榮粹殿的反應告訴了顧晗,顧晗輕扯唇角,她看向楹窗外的夜色,只這般,余才人就覺得悲痛欲絕? 這件事,遠遠未曾結束! 顧晗很想知道,若余才人知曉自己生產(chǎn)時壞了身子,這輩子只能有小皇子這么一個孩子時,依她的性子,她會做出什么來? 第55章 榮粹殿中,余才人一日一夜未曾說話。 終于,待傍晚時,夏巧費盡口舌勸了好久,才將人勸得用了膳。 她生產(chǎn)時淌了一身汗,血水含糊,身上黏糊得不行,殿中房門緊閉,連一點風都不露進來,又熱又悶得讓人難受,有宮人打熱水來,替主子擦身子。 余才人皺了皺眉: “熱。” 宮婢身子一抖,忙說:“那奴婢將水兌涼些?!?/br> 余才人又不說話了,麻木地閉著眼,宮婢不著痕跡地看了她一眼,跑出去,打了一桶井水,才又重新進來。 殿內(nèi)宮人不敢讓她受涼受風,這時宮中都可以擺冰盆了,但榮粹殿內(nèi)只悶得厲害。 余才人不知第幾次心煩意亂后,險些將茶水打翻時,有人提了句: “主子不得用冰,也就只有井水涼些了?!?/br> 滿殿內(nèi)沒一個老成的人,余才人年齡也輕,她不耐熱不耐受折磨,心中煩悶苦澀,只想要痛快些,將這話聽了進去。 小皇子的洗三禮辦得很盛大,和榮粹殿的門可羅雀形成鮮明對比。 余才人今日早就清醒了,她聲音沙啞地讓夏巧將她扶起來,她半坐在床榻上,太和殿分明離榮粹殿甚遠,可余才人卻好似能夠聽見太和殿中的喧囂。 她被貶為才人,宮中伺候的奴才都少了幾個,出了生產(chǎn)時一事,她宮中的奴才又被清洗了一遍,沞玲被杖斃,抬眼望去,余才人竟只叫得出夏巧一個人的名字。 孤立無援。 余才人頭一次體會到這個詞的意味。 余才人閉著眼,不斷地想,她剛進宮就有封號,位居五品,進宮不過一月,就懷上皇嗣,本該是新妃中最得意的第一人,她是如何淪落到今日這種地步的? 從何時出了差錯?她竟想不明白。 夏巧侍奉在她身旁,余才人伏在她懷中,再沒有了往日一分的清高驕傲,她只要一想到她白費折騰,反而將自己和小皇子賠了進去,她含辛茹苦誕下的小皇子日后不知喊何人為母妃,她心臟好像就在抽著疼。 余才人茫然地喊: “夏巧,我好疼啊……” 她和皇上年幼相識,少時怦然心動,為何她現(xiàn)在這般模樣,皇上連見都不來見她一面? 夏巧抱緊了她,抹了一把眼淚,她和自家主子相伴數(shù)年,如今見主子這副模樣,夏巧心中格外難受,她哽咽地說: “主子,奴婢在,奴婢一直都陪著您?!?/br> 余才人蜷縮在她懷中,身子輕輕地顫抖,低喃著:“疼、好疼……” 夏巧心酸,勸慰了良久,見主子仍在還喊疼,她低頭一看,才驚覺不對勁——不知何時,主子額頭溢出了涔涔冷汗,渾身都在顫抖。 夏巧心臟都停了一剎,她倏然大聲沖外喊: “來人!請?zhí)t(yī)!” 只須臾,榮粹殿內(nèi)就亂了起來。 余才人什么都不知道,她只疼得恍惚,她似聽見了夏巧的吼叫,她想阻止夏巧,今日是小皇子的洗三禮,她不想讓今日出什么差錯。 可她什么聲音都發(fā)不出來,疼,渾身都疼,她原以為只是心理作用,可身子越來越疼,自生產(chǎn)后的幾日,她總覺得身子不干凈,身下偶爾見紅,但只是些許,和生產(chǎn)那日相比不痛不癢的。 她疼得想要打顫,漸漸地,她似察覺到身下有什么粘稠落下,那一陣陣的疼,逼得她發(fā)慌! 榮粹殿亂起來時,太和殿中恰是熱鬧,顧晗和周嬪坐在一起,她余光覷見一個奴才慌里慌張地跑進來,和劉安說了什么。 劉安臉色稍變,很快就湊近皇上,低語了幾句,皇上皺了皺眉,似情緒有些不好。 劉安心中叫罵了聲,許是先前余才人做的事叫人對她有了一個固有印象,榮粹殿的消息一傳來,劉安心中就升起一個念頭——余才人又要鬧什么?! 今日可是小皇子的洗三禮!她是小皇子的生母! 就算要折騰,也得分時候! 不止他,饒是陸煜也有一剎間升起了這個念頭,但很快,又被他按了下去,他覷了眼被多福嬤嬤抱著的小皇子,只冷聲吩咐了句: “讓太醫(yī)過去?!?/br> 陸煜這邊的動靜很小,但也被許多人注意到,眾人眼神稍閃,儀式繼續(xù)進行著,但有多少人心思還在洗三禮上就不得而知了。 等洗三禮結束,陸煜倏然沉下臉,皇后也得了榮粹殿的消息,一時似頗有些無奈地撫額: “榮粹殿出了事,本宮和皇上先過去看看?!?/br> 皇后和皇上都去了,其余妃嬪自不會落下,一時間,所有人都朝榮粹殿趕去,等她們到達榮粹殿時,所有事情都已經(jīng)塵埃落定。 榮粹殿中只有奴才低哀的抽泣聲,太醫(yī)跪在一旁,額頭冷汗涔出,余才人癱在床榻上,眼神空洞地看著床頂,哪怕皇上進來,她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濃郁的血腥味染得殿內(nèi)人人心有不安。 陸煜腳步一頓,意識到不對勁,他轉眸看向太醫(yī): “怎么回事?!” 太醫(yī)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苦道:“皇上,余才人月間涼意入體,致使產(chǎn)后出血,這身子骨損了,日后怕是會子嗣艱難。” 話音甫落,所有人呼吸都停頓了一剎,殿中頓時靜得落針可聞。 甚至有人向淑妃看去,視線剛移過去,就忙忙收了回來,不敢再肆意打量。 顧晗幾不可察地低垂下眼瞼,不作聲響。 余才人剛誕下皇子,就遭了這種變故,哪怕陸煜厭了她,也不喜旁人使用這種手段,他冷下臉,震怒: “你家主子怎么會涼意入體?” 夏巧恨恨地看向宮殿中一個宮婢,那個宮婢嚇得瑟瑟發(fā)抖,她哭得凄慘,害怕得不行: “奴婢不知!奴婢不知?。∈侵髯诱f太熱太悶,身子黏糊得不舒服,奴婢才會打井水給她擦身子,奴婢不知井水不可用??!求皇上明鑒!” 陸煜聽得一知半解,井水擦身怎么了? 太醫(yī)解釋道: “皇上有所不知,這女子產(chǎn)后最好不得用生水,哪怕是要擦身子,熱水也不可兌,只能等開水放涼,這井水比旁水都要涼,余才人常用井水擦身,偶爾還飲著,雖貪了一時涼快,但壞了的卻是來日根骨?!?/br> 眾人驚愕,僅僅是用水疏忽,就會造成這種慘?。?/br> 有人立即將這點記在心中,生怕日后自己也著了道。 皇后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這后宮害人的手段真的防不勝防,她可不信這榮粹殿中會無端用起井水來,也不知是誰,做得這么悄無聲息。 那宮婢頭都磕破了,哭得可憐: “是主子吩咐,奴婢才會照做的,否則給奴婢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私自作主?。 ?/br> 陸煜一時不知說些什么。 余才人可憐嗎?落成這副模樣,當然可憐。 但偏偏這些吩咐是她親自下的,哪怕有人給了她暗示,她也該知曉坐月子時,萬分小心都是應該的,這般輕易就著了人的道,可有曾將自己的身子放在心上? 陸煜抬頭看向余才人,她躺在那里,麻木地睜著雙眼,全身看不見一點生氣,剛進宮時她清麗冷傲,還不到一年光景,就已然漸漸枯哀。 陸煜停頓了好久,他最終只是收回視線,對太醫(yī)交代了一句: “好好照顧余才人的身子?!?/br> 話落,他轉身離開。 一直未曾有動靜的余才人,在他踏出榮粹殿時,倏然悄無聲息地落了兩行清淚,她身子抖了幾下,眾人察覺不對,朝她看去。 已經(jīng)快要走出殿門的陸煜,忽然聽見一聲從里面?zhèn)鱽肀鄾雎暎?/br> “皇上——” 陸煜腳步一頓,他回頭,可這一聲似乎用盡了余才人全部的力氣,久久陸煜不曾聽見她再說話,只隱約從殿內(nèi)傳來壓抑的哭聲。 劉安縮了縮腦袋,偷瞧了眼皇上。 陸煜斂眉,眸中神情有一剎的晦暗,他沒有再停留,徑直出了榮粹殿。 劉安跟著他一同出來,不由得回頭看了眼榮粹殿的牌匾,他知道,如果余才人調整不過來,這榮粹殿,皇上應該不會再來了。 而小皇子的去處,皇上也做好了打算。 殿中,余才人壓抑的哭聲傳來,叫眾人面面相覷,淑妃頓了下,不著痕跡地擰了下細眉,才移開視線,她倏然看了眼顧晗。 顧晗有所察覺,抬眸和她對視,似有不解,她輕攏了下細眉。 淑妃只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沒有說,她就輕聲道:“小皇子還在翊安宮,臣妾就先回宮了?!?/br> 她不想待在榮粹殿中,余才人的慘狀讓她想起曾經(jīng)的自己,而且小皇子還在她那里,她在面對余才人時,總有一種搶了她東西的心虛感。 哪怕小皇子只是暫居翊安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