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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娘娘一路高升 第100節(jié)

    “你若喜歡,待晚些,朕陪你過來,但現(xiàn)在不行?!?/br>
    顧晗錯愕地看向他,納悶道:“可傍晚時分,我們就該回宮了?!?/br>
    對于這個問題,陸煜避而不答,徑直拉著顧晗離開,同時,陸煜道:

    “午時都將過了,你還未用膳?!?/br>
    管事的適時回話:“得知皇上和昭主子會駕臨,奴才特意讓婢子備了清蒸魚,用的是太湖銀魚?!?/br>
    太湖銀魚,皆是貢品,便是后妃,也少得能有福分食用。

    顧晗一聽要吃魚,立即忘了剛剛的疑問,細(xì)眉緊緊攏蹙在一起,她這段時間被魚腥味折磨得夠嗆,長春軒已經(jīng)很久不見魚rou了,陸煜見狀,想都未想,就吩咐:

    “撤下去?!?/br>
    管事的一愣,皇上往年來行宮,這道太湖銀魚幾乎是必備菜,頓了頓,管事的覷了眼昭貴嬪,才想起來這位如今可是懷著身孕,他忙打了下嘴:

    “是奴才疏忽,奴才這就吩咐下去。”

    行宮中未用冰,四面通風(fēng),余清苑中也是如此,竹席鋪在地上,殿內(nèi)很多都是竹作物,四周墻壁上鑲著夜明珠,楹窗也作鏤空,一陣陣細(xì)風(fēng)吹進(jìn)來,叫顧晗舒適得有些犯困。

    午膳已經(jīng)擺了進(jìn)來,皆是鄉(xiāng)間小味,顧晗手邊擺了一份酸梅湯。

    顧晗看得出皇上也很放松,只看皇上松垮地坐在椅子上,半有些懶散的模樣,就可以看得出了,顧晗托腮,輕聲控訴:

    “皇上說是替嬪妾慶生,才帶嬪妾來了這行宮,可現(xiàn)在嬪妾怎么覺得,皇上根本就是自己想來,嬪妾只是順帶著的?!?/br>
    陸煜被這沒良心的話氣得險些笑出來。

    他今日忙忙處理完政務(wù),朝臣都未接見,就去她宮中接她,為的就是今日好生陪陪她,前日皇后那句話,陸煜也聽了進(jìn)去,與其為她設(shè)宴,不若自己陪她。

    可她在宮內(nèi)待了一年,怕也早就厭煩,所以,才有了今日行宮一行。

    結(jié)果,還要被這個沒良心的埋怨。

    天知曉,他為了抓緊處理完政務(wù),半日連口水都未來得及喝。

    陸煜目光沉沉地看向顧晗,顧晗被看得心虛,她抬手捂臉,四周無旁人,她待皇上也放肆些許,她小聲問:

    “皇上看嬪妾作甚?”

    陸煜譏消道:“朕就是瞧瞧你還能說出什么氣人的話來。”

    一抹燒紅頓時蔓延上臉頰,顧晗眼神躲閃,就是不肯和皇上對視,她心虛得埋頭用膳,不論玖念夾了什么菜,她看都未看一眼,就徑直往下咽。

    囫圇下來,她竟比在宮中時一日吃得還多。

    玖念一臉滿是驚喜,陸煜見狀,那點惱意也早久煙消云散,仔細(xì)地問了幾句:

    “可覺得難受?”

    顧晗也驚訝,她搖了搖頭:“嬪妾覺得一切都好。”

    陸煜臉上多了笑:

    “今日做膳食的人是誰?賞。”

    午膳后,陸煜陪著顧晗散步消食,待她如常午睡后,才退出了余清苑。

    劉安跟著一道,臉上也有喜氣:“奴才見昭貴嬪很喜歡行宮的環(huán)境,皇上也可以放心了。”

    陸煜情緒很淡:

    “只留她一人在行宮,朕憂她會胡思亂想?!?/br>
    劉安可不敢針對這句話說些什么,半晌,才道:“那日皇后娘娘不是也提議皇上到行宮避暑,皇上既然不放心昭貴嬪,不如這段時間也就在行宮小住?”

    劉安說起這話時,陸煜就深深地皺起眉頭。

    那日皇后忽然提議他到行宮避暑,話里話外皆是昭貴嬪,道宮中炎熱,昭貴嬪懷著身孕又不得用冰,恐怕這個夏日都過得很是艱難。

    不得不說,陸煜對這個提議有些心動。

    陸煜朝永佑殿而去,邁上臺階時,他才說:“非一日之功?!?/br>
    若要來行宮避暑,就不得不安排下去,前朝后宮皆要有動作,待動行時,至少也要好幾日工夫,而這期間,陸煜必須要回宮。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劉安扯唇道:

    “那皇上再將昭貴嬪帶回來,等要來行宮避暑時,再將昭貴嬪帶來不就可以了嗎?”

    陸煜沒好氣地覷了他一眼:“你當(dāng)朕不想?”

    “她在宮中時,膳食用得艱難,在這行宮才好受些,若非如此,朕也不會動了將她留在行宮的心思?!?/br>
    劉安才不信這話。

    這頂多只是其中一個原因罷了,最主要的原因——皇上分明是在防著皇后。

    先前皇上在皇后面前,對昭貴嬪的恩寵甚是高調(diào),皇后是聰明人,皇上越高調(diào),她就越會懷疑皇上盛寵昭貴嬪的目的。

    可惜,這次皇上的如意算盤不知怎么打錯了。

    皇后根本沒有按著皇上的想法來,反而真的將注意投放在了昭貴嬪身上,哪怕只為了昭貴嬪腹中皇嗣,皇上也不得不多幾分考量。

    就在皇上狐疑皇后提議避暑的目的時,翌日,皇后就稱病,還請皇上下令讓旁人協(xié)理后宮。

    皇上心有顧慮,如皇后所愿地恩準(zhǔn)了。

    皇上思來想去,待今日,也真的將昭貴嬪帶來了行宮,畢竟,皇后就算再有能耐,也插手不進(jìn)行宮,也插手不了禁軍。

    可以說,為了昭貴嬪這一胎,皇上也的確費盡心機(jī)了。

    說來說去,也是皇上不知犯了什么糊涂,不樂意在昭貴嬪有孕后待她低調(diào)一分。

    若如同當(dāng)初余氏那般,昭貴嬪的處境哪至于像現(xiàn)在這般艱難?

    顧晗睡了整整一個時辰,待醒來時,就聽見皇上告訴她,想讓她在行宮待一段時間,顧晗徹底懵了,她甚至不敢動,她怔愣看向皇上,艱難地勾起唇角,堪聲無措地問:

    “可、可是嬪妾哪里做錯了什么?”

    顧晗只聽說誰家后院侍妾犯了錯,被逐到莊子中了卻余生的,分明今日皇上還待她溫情脈脈,怎得就一覺時間,皇上就要她留在行宮,不帶她回宮了?

    顧晗緊咬著唇,杏眸似有些濕紅,很快,她低垂下頭,堪堪隱藏住情緒。

    陸煜沒有料到她反應(yīng)如此大,呼吸頓了下,才攬住她,低聲和她解釋:

    “不要胡思亂想?!?/br>
    “朕讓你待在行宮,并非你犯了什么錯,行宮清涼舒適,有利于你養(yǎng)胎,而且,你在行宮中,也用得下膳食?!?/br>
    這些理由,顧晗覺得很勉強(qiáng),她說:“可在宮中,嬪妾也可以安分地待在長春軒中養(yǎng)胎。”

    真的待在行宮,若皇上將她忘了,她何時才能回宮?

    顧晗不敢輕易冒這個險。

    陸煜還待尋些理由,垂眸卻撞見女子眼眸中,她杏眸中皆是不安,讓她攥著他的手心都有些糯濕,陸煜忽然就想,將她帶回宮算了。

    但他終究存了理智:“別怕,你只要在行宮待幾日,朕回宮后,就會下旨到行宮避暑?!?/br>
    顧晗驚愕地抬頭,原來只是讓她在行宮待一段時間,并非等到生產(chǎn)那日。

    陸煜見她這模樣,只當(dāng)她仍是不安,頓了頓,他道:

    “朕留一隊禁軍在行宮,只聽你命令,再讓劉安留下,你可放心了?”

    劉安嘴角抽了抽。

    作者有話說:

    劉安:你清高,你哄妃子,就賣我

    第89章

    知曉陸煜并非讓她在行宮待至待產(chǎn),顧晗緊繃的身子就放松下來,但明面上,她仍是一雙杏眸緊緊落在陸煜身上,半晌,她才低聲說了聲:“好?!?/br>
    將陸煜心疼得不行。

    硬是等到傍晚,陸煜陪她在畫舫看完伶人作舞,日色皆徹底暗下來,才回了皇宮。

    而劉安,顧晗是推辭過的,但許是她那副模樣叫陸煜放心不下,劉安最終還是留下了。

    顧晗不得不承認(rèn),劉安的留下讓她心中有了層保障。

    說得難聽些,劉安伺候了皇上近二十年,堪稱皇上的左膀右臂,在皇上心中的分量,甚至可能比一些妃嬪都要來得重要。

    該說是習(xí)慣,就如顧晗,她可以十天半月不見皇上,但若是玖念離開她三日,她都會下意識地喊玖念的名字,這是日積月累下來的習(xí)慣。

    陸煜離開時,顧晗送到行宮前,她雙手絞著帕子,立在原地,陸煜上馬車前,回頭看了她一眼,些許心疼,但也冒出分好笑。

    往日怎不覺得她這般粘人?

    陸煜道:“回去,最多七日,朕就來接你回宮?!?/br>
    顧晗悶聲嗡嗡地應(yīng)了。

    劉安催了聲:

    “皇上,明日還有早朝,不得再耽誤時間了?!?/br>
    陸煜稍頓,要說的話皆堵在喉間,冷不丁覷了劉安眼,就他話多。

    但劉安說得沒錯,陸煜倒底上了馬車,待馬車走遠(yuǎn),劉安覷著昭貴嬪立在原地不動,他心中嘆了聲,哪怕昭貴嬪往日再如何冷靜,現(xiàn)如今孤身被留在行宮,心中估計也是不安的。

    所以,劉安低聲道:

    “昭主子放心,皇上很快就會來接您了,夜深露重,咱們回吧。”

    要他說,昭貴嬪就該對自己有信心些,先不說皇上待皇嗣的重視,只說皇上待昭貴嬪,的確存了幾分憐惜和不同,在這些特殊情分耗盡前,皇上都不會忘記昭貴嬪的。

    顧晗好似勉強(qiáng)地扯了扯唇角,興致不高地應(yīng)下,轉(zhuǎn)身后,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等到了余清苑,顧晗看見內(nèi)室中被送來的幾身宮裝羅裙,立即知曉,皇上是早有預(yù)謀。

    顧晗幾不可察地擰了擰細(xì)眉,心中對皇上讓她留在行宮的真正原因產(chǎn)生了懷疑,至于皇上說的那些什么利于她養(yǎng)胎的鬼話,顧晗頂多信三分。

    顧晗睨了眼恭敬候在一旁的劉安,若有所思,稍頓,她環(huán)膝輕聲問:

    “公公可否告知我,皇上為何會想起帶我來行宮?”

    她問話很巧妙,不說皇上為何將她留下,只問皇上怎么忽然想起行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