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一路高升 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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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眾人掩唇驚訝時,陸煜也在責(zé)問宮婢: “你家主子怎么會落水?” 宮婢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奴婢不知,奴婢不知?。≈髯臃愿琅鞠刃腥ナ帐霸鹤?,她在行宮轉(zhuǎn)一圈,奴婢還未收拾好院子,就聽到了主子落水的噩耗,求皇上明鑒,奴婢不知情啊!” 伺候宋寶林多年,宋寶林身亡,宮婢并非不難過,但這時,她更怕會擔(dān)上一個失責(zé)的罪名。 顧晗聽完宮婢的話,細(xì)眉都要鎖在了一起,聽其言,宋寶林落水時,竟是沒有人證在? 這時不知誰說了句: “岸邊路滑,許是宋寶林不慎失足才會落水。” 淑妃的庭院離得較遠(yuǎn),這時才趕過來,她覷了眼皇上的臉色和說話的人,心道,這是最好的結(jié)果,否則,后宮爭斗出了人命,鬧在朝臣面前,才是難堪。 陸煜也沉默了片刻,才冷聲問: “宋寶林落水前,都遇見了何人?” 就在些許妃嬪猶豫著要不要站出來時,顧晗上前了一步:“嬪妾回來的途中,遇見了宋寶林。” 顧晗頓了頓,才添了句: “那時,宋寶林就在這里。” 陸煜極快地皺了下眉,沒有想到這件事居然還會牽扯到顧晗,尤其是顧晗后來添的那句,難道她不知她這么說,會添加自己的嫌疑嗎? 顧晗當(dāng)然知道,但是她并不心虛,因為她不是最后一個見過宋寶林的人。 顧晗徐徐看向容寶林,容寶林仍低頭垂眸,似有所察覺,在顧晗看過來時,她竟然剛好抬起了頭,和顧晗視線撞在了一起,顧晗眼神未有波動,平靜道: “嬪妾離開時,宋寶林的身邊只有容寶林?!?/br> 話音甫落,所有人的視線焦點就落在了容寶林身上。 容寶林身姿較往日要單薄些許,眉眼也和顧晗越發(fā)不像了,她低低地服下身子,聲音軟怯但也條理清晰地道: “宋寶林向來不喜嬪妾,昭貴嬪會看見嬪妾和宋寶林在一起,也是偶然相遇,等昭貴嬪離開后,嬪妾就和宋寶林分道而行了?!?/br> 她隱瞞了在顧晗離開后,宋寶林譏諷她的那句話。 容寶林似有些害怕和緊張,低聲堪堪說:“皇上若是不信,可以查問四周的宮人?!?/br> 她這句話根本就是在說笑,若是當(dāng)時四周有人,查問又何至于進(jìn)了死胡同? 容寶林模樣不似作偽,甚至可以說是坦誠,某種意義上,她的話也替顧晗洗白了嫌疑,沒有目擊者,沒有人能證明是容寶林推了宋寶林。 也無人承認(rèn)在容寶林之后遇見過宋寶林,這件事,似乎就只能定義為宋寶林失足落水。 顧晗看見皇上從容寶林身上移開視線,就知曉這件事已然塵埃落地,她深深地看了眼容寶林,和剛?cè)雽m時相比,容寶林沉穩(wěn)了甚多,至少這件事上,顧晗在她身上看不出任何破綻。 最終是陸煜給這件事下了定論: “宋寶林失足落水,厚葬。” 四周人零落散開,皇上心情明顯不好,沒有人敢在這時觸霉頭,宋寶林的尸體也被宮人抬走,半個時辰前還活生生的人就這么沒了,顧晗也不知作何想。 待四周無人,顧晗也剛要離開,余光瞥見宋寶林的宮婢還在原地抹淚,她皺了皺眉: “早些回去吧?!?/br> 她輕嘆了聲,只說了這句話,但那宮婢卻忽然抬頭問:“昭貴嬪確認(rèn)在您離開前,主子身邊只有容寶林嗎?” 顧晗視線落在她身上,不明所以: “我既然在皇上面前這么說了,自然不會是假話?!?/br> 誰知她話落后,那宮婢就斬釘截鐵地道:“一定是容寶林害了我家主子!” 顧晗幾不可察地挑眉: “你為何敢肯定兇手就是容寶林?” “因為我家主子知道了容寶林的秘密!”宮婢脫口而出。 顧晗稍稍站直了身子,她再看向?qū)m婢時,眼神似有些不同,但她什么都沒有說,半晌,那宮婢好似下定了決心,她沖著顧晗的方向重重地磕了個頭: “奴婢自認(rèn)若非奴婢提前離去,主子必不會遭此橫禍,奴婢愿將主子發(fā)現(xiàn)的事都告訴昭貴嬪,只求昭貴嬪來日,可替主子報仇雪恨!” 顧晗沒有接受,而是問:“這些話在皇上面前,你為何不說?” 宮婢苦澀地扯了扯唇,她低聲說: “昭貴嬪說笑了,且不說奴婢根本沒有證據(jù),就算奴婢有,在朝臣誥命都在的情況下,皇上也不會希望主子是死于后宮爭斗的?!?/br> 她們在宮中待了多年,該懂的道理都懂,否則,當(dāng)時那些妃嬪為何全部沉默。 顧晗眼神稍閃,她朝皇上離去的方向看了眼,也不知皇上可否知道,他在這后宮眾人眼中的形象,皇室顏面遠(yuǎn)大于真相。 一旦人人都這么想,那么,將無人再想要求一個公道,她們對于皇上,永遠(yuǎn)都會畏懼大于恭敬。 顧晗什么都沒說,只看向了那宮婢,宮婢擦了擦眼淚,壓低聲道: “容寶林有一味藥,可使人有孕,容寶林來行宮的目的,就是懷上皇嗣?!?/br> 顧晗攏緊了細(xì)眉,宮婢擔(dān)憂她不信,忙忙道:“這消息是主子藏于挽夕殿的暗線親耳聽見,絕不會有錯,主子會和容寶林在一起,就是為了這味藥?!?/br> “奴婢雖不知主子和容寶林間發(fā)生了什么,但很大可能,主子的死就是被容寶林殺人滅口!” 顧晗頂著宮婢乞求的眼神,最終也只說了一句:“我知道了?!?/br> 回到余清苑后,顧晗的心情有些復(fù)雜,玖念伺候她洗漱,待四周無人時,玖念才低聲說: “主子當(dāng)真相信那婢子的話?” 那宮婢說出第一句話時,玖念的反應(yīng)就是——荒誕。 若真的有這種神藥,哪里還會有人求神拜佛地想要一個子嗣?這世間也無人會為不得子嗣而煩惱。 顧晗沒有說信,也沒有說不信,她只是眸色晦暗地問: “你可還記得,當(dāng)初容寶林小產(chǎn)時,小方子曾說過什么?” 玖念稍頓,臉色立即大變。 容寶林手中的確有一味藥,可那藥并非是讓人有孕,反而會損害人的身子根骨,主子早就知曉這個消息,但從未揭穿過容寶林。 并非主子對容寶林還存有什么情誼,而是主子知曉,這是一張可以牽制容寶林的底牌。 過早用出來,不過是浪費(fèi)。 顧晗搖了搖頭:“那婢子應(yīng)該未騙我,只不過她們不知為何理解錯了,最終為了一副害人的藥而白白丟了性命。” 玖念一時也不知說些什么。 顧晗對宋寶林沒有什么情誼,倒是婢女的話讓她有些深思,她托腮,稍瞇了瞇眼眸: “你說,她寧愿壞了身子,也要將這藥又拿出來,是想要做什么?” 玖念撇了撇嘴: “奴婢不知,總歸是又存了害人的心思。” 顧晗皺了皺眉,心緒稍有些不寧,半晌,她吩咐: “讓人盯著她。” *********** 傍晚時,皇上又來了一趟余清苑,不過和午時不同,他沒了和顧晗清算的心思,顯然宋寶林溺水身亡一事也影響到了他。 行宮的膳食清淡,陸煜只用了幾筷子,就放下木箸,他情緒淡淡地叮囑了句: “這些日子,你少往湖邊去?!?/br> 顧晗沒有在這個時候讓他煩心,溫順地應(yīng)下:“嬪妾知曉了?!?/br> 膳后,二人坐在軟榻上歇息,陸煜看了顧晗一眼,稍頓,又看了一眼,將顧晗看得甚不自在,她朝皇上看去,不解道: “皇上是不是有話要說?” 陸煜沉默了很久,在顧晗以為他不會說了時,才沉沉出聲:“你會不會覺得朕在處理宋寶林一事上,甚是薄情?” 顧晗不著痕跡地頓了下。 其實,她不理解皇上問她這句話的意義何在,他既然都問出來了,想必自己心中也早就有了答案。 但即使如此,他都做下了決定,那么旁人覺得他薄情與否,都不重要。 皇上還在等著她的答案,顧晗猶豫了片刻,選擇如實坦白: “嬪妾不知。” 陸煜抬眸看向她。 顧晗說:“皇上看重皇室顏面并無錯,宋寶林溺水一事,的確沒有證據(jù)是人為,皇上這么處理也是情理之中?!?/br> 陸煜靜待她的話,果然,顧晗又道: “但事實真相如何,皇上大可私下繼續(xù)查探。” 顧晗遞了手帕給陸煜,不緊不慢輕聲道:“嬪妾相信皇上,無人能利用皇室顏面戲弄皇上。” 第91章 顧晗有孕,陸煜沒有在余清苑過夜,劉安也終于也能跟著陸煜離開。 翌日,顧晗才得知,皇上昨日去了旭芳殿,也就是淑妃住的院落,顧晗不知這次避暑要多久,但看這架勢,少不得要在行宮待上些許時日。 皇后不在,哪怕淑妃有協(xié)理六宮的權(quán)力,也無需前去請安,顧晗樂得輕松。 皇上這次來行宮,將趙嬤嬤也一并帶來了,顧晗也恢復(fù)日日要用藥膳的日子,許是心情放松,顧晗用藥膳并未有過激的反應(yīng),趙嬤嬤連拍胸脯,笑呵呵地說: “好在主子可以用得下藥膳,否則,奴婢真的無顏見皇上?!?/br> 說是來照顧昭貴嬪的這胎,但根本沒有派上用場,現(xiàn)如今,見昭貴嬪不再抵觸藥膳,趙嬤嬤心中著實松了口氣。 顧晗甚是不好意思地垂眸:“讓嬤嬤cao心了?!?/br> 趙嬤嬤搖頭,不敢應(yīng)這話。 宋寶林的死給行宮遮上一層陰霾,前三日,顧晗根本聽不見行宮中有什么歡聲笑語,直到三日后,一個妃嬪按捺不住,尋了往日熟人結(jié)伴游湖,行宮中才逐漸恢復(fù)了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