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一路高升 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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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寶林不會是容寶林害的,今日發(fā)現(xiàn)了玉簪不見,才會尋個借口來盼亭湖銷贓?只不過夜深路滑,結(jié)果自己栽進(jìn)湖里了?” 袁才人越說越覺得這個猜想很可能是真的,她還將禁軍的話拿出來說: “巡邏的禁軍都說了,他們可沒有見過除了容寶林以外的人經(jīng)過這里,若不是她自己做賊心虛,難不成還鬧鬼了不成?!” 鬧鬼二字一出,陸煜臉都黑了:“住口!” 袁才人堪堪掩唇,也知曉自己失言,她訕訕地退了一步,但饒是如此,她也覺得自己說得沒錯。 淑妃覷了眼皇上若有似無扶著顧晗的手,心中不耐繼續(xù)待下去,她輕飄飄地說: “容寶林死了,但不是還有人活著嗎?” 小久癱軟了身子,見狀,誰還不知這主仆二人有問題。 顧晗又聽見袁才人小聲嘀咕:“看來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才收了她?!?/br> 顧晗垂下眼瞼,抿唇不語,當(dāng)真是老天有眼嗎? 聽見主子溺水,伺候容寶林的宮人都趕了過來,顧晗視線不著痕跡落在某處一瞬,她掩唇,眉間露出不適,她低細(xì)地說: “皇上,嬪妾身子不適,想先回去了?!?/br> 劉安已經(jīng)讓人將小久押了下去,事情經(jīng)過還待審問,此事終于告一段落。 陸煜看向顧晗,想都未想,直接道:“朕送你?!?/br> 女子臉色慘白,活像受了什么大罪,陸煜不可能讓她一個人回去。 等皇上帶著昭貴嬪離開,四周人也漸漸散了,哪怕皇上不說,禁軍統(tǒng)領(lǐng)也自行去領(lǐng)了罰,最終,原處只剩下淑妃一行人。 雅絡(luò)擔(dān)憂地看向她:“娘娘,夜深了,該回去歇息了?!?/br> 淑妃不緊不慢地收回看向皇上離去的視線,她隨口問了句: “這是皇上第幾次因為昭貴嬪,扔下本宮了?” 雅絡(luò)垂頭,她沒數(shù)過,也不敢數(shù)。 淑妃似乎也覺得這個問題沒有什么意義,她扶著雅絡(luò)的手,朝盼亭湖旁走去,雅絡(luò)不明所以,只能小心翼翼地攙扶她。 待走近盼亭湖旁,淑妃蹲下來,細(xì)膩的手指捻了捻那處泥土。 雅絡(luò)皺眉:“臟了娘娘的手?!?/br> 泥土被人踩過,濕漉漉的不成樣,淑妃很仔細(xì)地捻著雙手,待察覺到那一絲被稀釋清洗得差不多的油漬時,她才輕笑了聲。 用帕子擦凈了手,她起身,才垂眸說: “好手段?!?/br> 雅絡(luò)心驚膽戰(zhàn):“容寶林不是自己落水?” 淑妃好笑地看了她一眼: “宋寶林和絳紫應(yīng)該都是她害的,宋寶林一事至今未被查出,就可以看得出她有多謹(jǐn)慎,失足落水一事怎么可能發(fā)生在她身上?!?/br> 淑妃原本沒有多想,在看見小久的反應(yīng)時,她才覺得不對勁。 若宋寶林真的是容寶林所害,這般謹(jǐn)慎的人不該犯這種疏忽的錯,只是不知這容寶林又落了誰的算計。 雅絡(luò)低聲說:“那我們可要告訴皇上?” 淑妃被扶著起身,朝旭芳殿而走去,聞言,她輕扯了唇角,眼眸中是淺涼: “她害死宋寶林二人,未曾將本宮放在眼中,好不容易事情平息,本宮為何要再生亂?” 行宮這一行,她協(xié)理諸多事宜,任何差錯都是她的失責(zé)。 至于容寶林,她是失足落水也好,被人算計也罷,這件事都要到此結(jié)束了。 淑妃厭煩了不斷發(fā)生的事端,尤其昨日那些誥命夫人離開前的眼神,似乎都在說,若是皇后在這里就好了。 尤其,昨日皇上略過她,將審查交給了劉安,才是對淑妃的打擊。 以往后宮出現(xiàn)亂子,皇上都是交給皇后處理,為何在她這里就不同了? 在皇上眼中,她比不得皇后嗎? 淑妃知道她不該這么想,可她控制不住。 ******** 顧晗可不知她離開后發(fā)生了什么,她被皇上送回余清苑后,就控制不住地作嘔了一陣,她將皇上攔在二重簾外。 陸煜氣得臉色鐵青,他掀簾就要進(jìn)去。 顧晗聽見動靜,慌亂地喊著:“不許進(jìn)!” 顧晗可不敢賭,她是知道她現(xiàn)在這副模樣有多狼狽的,滿屋的異味讓她都有些難以忍受,讓皇上瞧見了,誰知曉他是會生了憐惜,還是生了厭惡? 哪怕是憐惜,待事后細(xì)想時,恐怕也多少會有些不自在。 顧晗不樂意做自毀形象的事,索性不讓皇上進(jìn)來看見,杜絕這種可能性。 但最終,陸煜還是進(jìn)來了,顧晗捂著臉就背對向他,宮人忙將痰盂蓋上,加之楹窗大開,室內(nèi)的味道才散了些許,陸煜沉眸看向女子: “轉(zhuǎn)過來,讓朕看看。” 顧晗搖頭,她擦凈嘴角,又用鹽水漱了口,好半晌,才慢吞吞地轉(zhuǎn)過身,控訴地看向陸煜:“皇上為何要進(jìn)來?” 不待陸煜說話,她又懨懨地說:“嬪妾的丑態(tài)皆被皇上看了去。” 陸煜頭疼得額角抽了抽,她混日中都在想些什么? 美人狼狽也是凌亂之美,她臥坐在軟榻上,青絲垂散披在身上,披風(fēng)被褪下,寬松的宮裝順著她的動作滑下了些許,陸煜疑似看見抹春光,但他根本沒有細(xì)瞧。 太醫(yī)很快趕來,替她把了脈,只說讓她多休息,好生用膳,連藥方子都沒看,可見她是真的無事。 陸煜松了口氣,才沒好氣地伸手彈了彈她的額頭: “整日里少胡思亂想?!?/br> “朕要是厭了你,一步都不會踏進(jìn)你殿中。” 其實,陸煜也覺得驚訝,明知室內(nèi)有腌臜之物,他仍是要進(jìn)來,就是因為擔(dān)心這女子會出什么事,這點在他身上,的確可稱得上意外。 陸煜不能說有潔癖,但也的確不喜臟亂。 至于這些,陸煜覷了眼顧晗,半個字都沒有和她說,怕她會得意。 顧晗晚膳用的那些,早就被她吐得一干二凈,陸煜吩咐讓人做些清淡的膳食送進(jìn)來,可惜顧晗沒有胃口,根本未用多少。 陸煜看在眼中,不動聲色地皺了下眉,想起太醫(yī)說過的要讓她心情保持舒適,他便道: “明日朕會下旨,讓侯夫人在行宮這段時間來余清苑照顧你?!?/br> 第95章 行宮風(fēng)景雅致,袁才人脾氣不好,但在宮中也有幾個說得上話的嬪妃交好,她們坐在桂花林中的石凳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忽地聽見幾聲歡聲笑語,引得幾人都看過去。 著一身嫩綠色宮裝的佳人收回視線,情緒復(fù)雜道: “是昭貴嬪?!?/br> 她們在行宮待了近月余,親眼看著昭貴嬪的腹部逐漸隆起,如今各宮人對待昭貴嬪都是小心翼翼的,遙遙聽見動靜,都會連忙避開。 余清苑的奴才也是怕她們會謀害昭貴嬪般,對她們都看得甚緊。 但這些都不是吳寶林情緒復(fù)雜的原因,她是皇上舊邸跟著升上來的妃嬪,進(jìn)宮四年,依舊是寶林的位份,就可以看得出她在皇上心中的位置。 她并非京城中人,細(xì)算起來,她有將近七八年未曾見過母族中人了。 而昭貴嬪,不過一趟行宮避暑,就得以日日和生母待在一起,這后宮中誰不對昭貴嬪心生羨慕? 回神,吳寶林不由得情緒低落下來。 其余人不知有沒有察覺她的情緒,但都略過這事,有人探頭看過去,好奇:“這又是在做什么?” 袁才人倒是知道點消息,聳了聳肩: “昭貴嬪飲食艱難,廚房那邊想著法子給她弄吃的呢。” 午時,她宮中奴才去領(lǐng)膳食時,不經(jīng)意間聽見廚房的人正苦惱這件事,御醫(yī)說昭貴嬪有孕,適量地吃些魚rou對腹中胎兒有好處,偏生昭貴嬪似乎對魚rou生了怵意,任廚房如何做,都不沾一口。 廚房如何能不愁? 小徑上有奴才拎著食盒匆匆走過,遙遙聽見奴才似說了句太湖銀魚,吳寶林等人咂舌,低低道:“好大的排場?!?/br> 溪邊涼亭中,奴才將膳食擺在了石桌上,一碗冰鎮(zhèn)過的酸梅湯,精細(xì)米蒸出的米飯,加上幾道小菜,其中就有一道清蒸的太湖銀魚。 侯夫人搖頭:“昨日讓你用膳,你說室內(nèi)悶得慌,你什么都用不下,現(xiàn)在這里四處通風(fēng),總該不悶了?!?/br> 顧晗有些悻悻地,所謂的悶得慌,不過她尋的一個借口罷了。 可現(xiàn)在見娘親不贊同的眼神,顧晗癟了癟唇,用木箸夾了筷魚rou,魚被清理得很干凈,不知御廚怎么處理的,魚腥味也很淡,幾乎聞不見,顧晗試探性地嘗了一口。 也不知是真的接受不了,還是心理作用,總歸,剛?cè)肟?,顧晗就臉色一陣白,胃中似有什么在翻涌,她直接扔了木箸,掩唇干嘔幾聲。 顧晗躲在玖念懷中,不斷擺手: “……快、撤下去!” 玖念心疼地攬著她,看向侯夫人道:“夫人,主子用不下,就不要逼她了。” 侯夫人啞聲,這哪是她想逼貴嬪,而是對腹中胎兒好,才想讓她多少用些。 侯夫人無聲地?fù)u頭,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怎么覺得女兒進(jìn)宮后好似嬌氣了不少。 顧晗可不知娘親在想些什么,遙遙聽見三道擊掌聲,顧晗直接起身,拎著裙擺就下了涼亭,剛落地,就見皇上和淑妃相攜而來。 皇上一表人才,淑妃嬌艷似花,二人站在一起,格外得相稱。 顧晗頓了下,服身給二人請安,陸煜上前兩步扶著她的手臂,將人結(jié)結(jié)實實地托起來: “不是說了,你身子重,日后不必行禮?!?/br> 淑妃視線落在她身上,顧晗似有些赧意地垂眸道:“嬪妾只是一時忘了。” 陸煜抬頭朝涼亭中看了眼,挑眉好奇: “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