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一路高升 第1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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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修容震驚于顧晗的膽大,顧不得尊卑,瞪了她一眼: “擺明了是圈套,你還往里跳?!” 顧晗不說話,她若不來,如何能揪出魏嬪,周修容很快反應過來這一點,不由得厭惡地看向魏嬪。 同為女子,用這種手段來陷害顧晗,真是不堪。 陸煜看向一旁跪在地上的謝長案,沉聲問: “那你呢,為何這時到桂花林來?” 一直安靜的謝長案從袖子中拿出被他疊好收起的字條,呈給了劉安,他努力抑制但仍掩不住話中的虛弱: “奴才也是收到一張字條,約奴才亥時前往桂花林?!?/br> 聽到這里,很多人都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魏嬪諷笑一聲: “一張來歷不明的字條,就能讓你在這時跑一趟?” 謝長案沉默了下來,遂后就是一陣嗆咳,他身子不斷顫抖,手背的青筋凸起,不難看出他痼疾已久。 陸煜盯著謝長案呈上來的那張字條看了很久,顧晗進宮快三年,陸煜對她的字跡也很是眼熟,只消看了一眼,陸煜就看出這是顧晗的字跡。 妃嬪中有人泛起嘀咕,顧晗也擰了擰細眉,半晌,她看向謝長案的眼神有些晦暗,她低聲說: “皇上在這里,你實話實說就是?!?/br> 很久,謝長案才道:“奴才曾和貴妃相識,認得貴妃娘娘的字跡?!?/br> 顧晗眸中閃過茫然,下一刻,她忽地上前抽出陸煜手中的字條,待看清了上面的字跡,臉色一陣青白,她又將另一張字條抽出來,讓謝長案辨認: “這是不是你的字?” 謝長案接過,借著燈籠辨認,很快點頭。 剩下的無需再多言,眾人也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嬈修容聽得一頭霧水,旁邊人低聲和她說了幾句話,她眼中才閃過一絲恍然。 魏嬪被顧晗的舉動和反應惡心得夠嗆。 她只覺得顧晗在演,顧晗若不知道那是誰傳的字條,怎么可能會冒險? 這二人都因?qū)Ψ降淖舟E而甘愿以身涉險,這本身就是最大的貓膩!偏生這一群人和皇上就跟眼瞎了一樣,被顧晗耍得團團轉(zhuǎn)! 魏嬪就聽顧晗對皇上說:“臣妾沒有傳過任何字條給旁人?!?/br> 不等皇上說話,顧晗話鋒就直接沖她而來: “皇上今晚一直和魏嬪在一起,若本宮猜得沒錯,讓皇上一同來桂花林也是魏嬪的要求,那本宮就不得不好奇了,魏嬪是如何知道本宮今日會出現(xiàn)在桂花林的?” 事到如今,其實眾人都知道,這是魏嬪給顧晗設(shè)下的陷阱。 魏嬪頂著皇上的視線,直接承認: “是嬪妾讓人給貴妃傳的字條。” 顧晗有一剎間被噎住,屢次如此,魏嬪都承認得十分痛快,讓旁人看得目瞪口呆。 魏嬪撞進陸煜看不清神情的眼底,她甚至有些平靜地一字一句道: “嬪妾只是想讓皇上知道,備受他寵愛的貴妃娘娘只要其他男子的一張字條就肯深夜赴約?!?/br> 可惜顧晗過于謹慎,哪怕真的收到了字條,也沒有選擇親自赴約。 依皇上對顧晗的心思,在沒有親眼看見顧晗和謝長案私下會面的前提下,她和顧晗之間,皇上自然會更信任顧晗的說辭。 顧晗只覺得頭疼: “本宮明知有人算計,難道還要當作無事發(fā)生?” 魏嬪閉上了眼,不回答顧晗的話,棋差一招,她認了就是。 但顧晗仍舊不解:“你為何認定了本宮和謝長案有意?” 顧晗不能說魏嬪的計謀淺顯,若她真的和謝長案有什么,這種時候謝長案給她傳來紙條,她未必不會慌亂地前來赴約。 魏嬪冷冷地看向顧晗: “難道貴妃和他之間當真清清白白?” 顧晗簡直無語: “不可理喻!” 就在這時,陸煜看向魏嬪,平靜道:“你想讓朕看的,就是這一幕?” 魏嬪堪堪啞聲。 她拿出了茯苓交給她的那張紙條,被水浸泡得褶皺,似乎是被人精心保管下,才得以保存下來,上面的字跡早就被泡得含糊。 顧晗看見這眼熟的一幕,又聽魏嬪提起皇后,心道果然。 當時劉秀女被打撈起來,卻不見紙條蹤跡,原來是被皇后被收了起來,可惜,皇后沒有等到用上這張紙條的時候。 紙條被呈到陸煜手中,那是一首表明心跡的情詩,而且是顧晗的筆跡,只稍顯稚嫩而已。 陸煜眼神稍暗,他捏著紙條的力道緊了緊。 “嬪妾便是見了此物,才對貴妃和謝長案有私情一事深信不疑?!?/br> 顧晗捏緊了手帕,其實她現(xiàn)在不擔心這張紙條。 下一刻,魏嬪就如她所想,朝她看來,譏諷一笑道: “若貴妃娘娘當真沒有半分心虛,當年又何必將劉秀女推入井中?” 話音甫落,眾人嘩然。 其中袁才人的反應最甚,當初她就是因為劉秀女不慎落井一事,才會被貶位才人。 袁才人看向站在皇上跟前的昭貴妃,再看了眼狼狽跪著的魏嬪,她眼神變了變,最終堪堪垂下頭,什么都沒說。 顧晗當然不可能承認這件事: “可笑,劉秀女是不慎落水,與本宮何干?” 魏嬪不和她爭辯,直接道:“這張紙條,是當初皇后在劉秀女尸體上發(fā)現(xiàn)的?!?/br> 但皇后不知這張紙條究竟是何人的,才一直隱忍不發(fā),等她知道了上面乃是顧晗字跡時,當時的皇后已經(jīng)被禁足在宮中,來不及做什么了,所以才將紙條交給了茯苓。 顧晗看了陸煜,他垂眸看著紙條,神情不明,顧晗心中莫名有些煩躁,她不耐冷聲: “所謂私情,本就是莫須有的事,魏嬪因此認為本宮害了劉秀女的性命,是在說笑嗎?” 第152章 當年劉秀女一事被定義為不慎落水,如今過去了近三年時間,早就尋不到證據(jù),當時顧晗都未曾露過任何馬腳,遑論如今。 顧晗冷著一張臉,除了能叫旁人知道她心情不好外,察覺不到她半分情緒。 陸煜幾不可察地看了她一眼,不待旁人察覺,就若無其事地收回了視線。 魏嬪沒有看向顧晗,她知道她拿不出證據(jù),她只是在賭,賭皇上的疑心,賭皇上不可能一如既往地相信顧晗。 但她失望了。 陸煜將手中的紙條隨意交給劉安,搖了搖頭: “你既然能模仿二人筆跡給她們送信,再多寫一張紙條也不足為奇?!?/br> 魏嬪錯愕地看向陸煜。 她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否則怎么能聽出皇上這么荒謬的話? 皇上不信也就罷了,他甚至將這首情詩也推到她身上,只一剎間,魏嬪就反應過來皇上要做什么。 紙條上的情詩的確是顧晗的筆跡,不論她如何解釋,總有些人會懷疑顧晗。 皇上若不想讓顧晗牽扯進來,最好的辦法就是,這首情詩從一開始就和顧晗沒有關(guān)系! 魏嬪身子輕晃,她堪堪撐住地面,才叫自己不會狼狽地倒在地上,但她仍不敢置信地看向陸煜,同是他的妃嬪,他怎么能夠偏心至此?! 顧晗也不由得朝陸煜看了眼。 她一直不承認劉秀女一事,也有想過將這張紙條直接推給魏嬪,但未等她開口,皇上就親自說出了這番話。 這些說辭,由她說來許是狡辯,但由皇上說來,就多了幾分可信,后宮眾人也都聽得進去。 顧晗稍稍攥緊了些手帕,她飛快地垂了下眼眸,掩住眸中一閃而過的情緒。 周修容也是個偏心的,相較而言,她自是相信顧晗的,聽了魏嬪和皇上的話后,她直接道: “魏嬪所言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你莫是忘了,當年劉秀女身亡時,貴妃娘娘還未入宮,她有什么能耐害了劉秀女性命,還能脫身得一干二凈?!” “再說了,皇后生前幾番謀害貴妃,若她真的拿到了貴妃和謝長案私情的證據(jù),豈會一直隱忍不發(fā)?” “皇后生前和魏嬪向來不對付,甚至皇后難產(chǎn)都有魏嬪的原因,皇后憑什么會選擇幫你害貴妃?魏嬪莫不是以為皇后不在,就可以肆意攀扯皇后了不成?!” 她一張利嘴叭叭叭地說了很多,將今日一事全打成魏嬪自導自演,偏生,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在理。 眾人從她話中回神,暗自點頭,若顧晗選秀時能都不著痕跡地害了旁人性命,這豈不是顯得她們都很無能? 一眾妃嬪不覺得顧晗有這個能耐,她那時不過剛及笄,親手殺了人后,怎么可能安然無恙,不露出任何馬腳? 當年顧晗的清白甚至有容氏作證。 只是如今皇后和容氏都不在人世,才叫魏嬪敢從劉秀女一事入手陷害貴妃。 魏嬪百口莫辯。 顧晗只作冷臉不言,魏嬪見狀,心中悔恨,她不該多此一舉讓顧晗和謝長案見面,直接將那首情詩呈給皇上就是。 是她貪心不足,覺得一首情詩很難給顧晗定罪,大費周折地想讓皇上親眼撞見貴妃和謝長案私會。 才會讓顧晗鉆了筆跡的空子。 如今皇上不信她,顧晗安然無事,倒是她落得了一身罪名。 魏嬪閉了閉眼,心死如灰。 她看得分明,顧晗對皇上哪怕有真心,也不過寥寥幾分,也就皇上被她迷惑,才覺得顧晗一心皆是他。 她面無表情地聽著皇上給她定罪,冷冰冰地說出賜死二字。